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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哥見許熒喝了酒,忍不住吐槽:「這都喝?又不是多難回答的問題,是不是來混酒喝的?」
他一說完,大家就笑了起來。
「想喝就喝!你管呢!」
「蘇總請客,好酒誰不想喝。」
「行行行!喝喝喝!」
酒瓶重新轉動起來,現場的氣氛又恢復如常。
歡快又放肆的氛圍里,許熒和杜霄各懷心事。
那幫人喝了酒就開始放浪形骸,幾個人組了小圈子,開始玩拼酒的遊戲。
許熒不喝了,就坐到了角落裡,也沒人注意。
和她一樣不喝酒坐在一旁的,還有杜霄。兩人中間隔了大約兩個人寬,不尷不尬,也不靠近。
她偷偷瞥了一眼,越是注意杜霄,就越是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頭。他的笑容就凝結在嘴角,一臉探究地盯著她,既不說話也不詢問,深沉墨黑的眼眸像個無底洞,她只覺得像要被吸進去一般,她起先還能頂住,後來終是熬不住了,欲蓋彌彰地扭過了腦袋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杜霄往許熒身邊挪了一下,手自她面前穿過,許熒緊張極了,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下一刻,杜霄的手落在許熒面前的飲料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就將飲料瓶握在手中,白皙的手背上,淺淺的青筋彰顯著主人原始的力量。
他拿走了飲料,卻沒有直接喝,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著,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促狹地看著許熒,欣賞著許熒自作多情的尷尬。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眼中的逗弄之意明顯。
許熒這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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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要上班,大家都還喝得有些意猶未盡,但是喝得很貴,倒也開心。
局散了,杜霄開車,順便帶上了蘇一舟。
蘇一舟坐在副駕,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忍不住吐槽:「你來幹嘛的?一杯酒都不喝。」說完又頓了頓:「噢,來看許熒的。」
杜霄理都不理蘇一舟,一腳油門給他晃得人仰馬翻。
「靠,開車了說一聲啊。」蘇一舟說:「送不成許熒只能送我,心理變態了啊?」
蘇一舟一直在旁邊碎碎念,一個問題問幾遍。
杜霄終於皺眉說道:「所以我就討厭你喝酒,嘴碎。」
蘇一舟笑,然後開始八卦:「話說,你們倆到底什麼事分手的啊?許熒玩遊戲都不肯回答,搞得我抓心撓肝,太好奇了。」
遊戲裡許熒會輪到那個問題,杜霄也很意外,想到許熒避而不答,杜霄也陷入沉思。
「不知道。」杜霄如是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抓緊了一些。
「你都不知道為什麼,就被甩了?」蘇一舟有點難以置信:「我們杜霄還有這種時候呢?看來愛情面前,真是人人平等。」
杜霄不理會蘇一舟那些個人色彩的評價,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許久才說:「分手的時候她和張術在一起。」
「不能吧?」蘇一舟對於這個答案不太相信:「聽蕭露說,她和張術青梅竹馬,真要有什麼也輪不到你出現。」
紅綠燈間隙,杜霄剎停了汽車,皺起了眉頭。
「這個問題只有她知道了。」
蘇一舟往後靠了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整了整衣服,用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看了杜霄一眼。
「你不要表現得一副你不在意的樣子好不好?又想她回來,又不去了解她。得去問啊,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分開?知道原因才有改善的可能啊。」蘇一舟摸了摸下巴,認真分析道:「我覺得許熒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女孩,對感情也挺認真的,這段時間觀察下來,感覺對你還是有點眷戀,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杜霄聽到這裡,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突然,他轉頭和蘇一舟說:「你回公司吧。」
話題陡然轉變,蘇一舟有些疑惑。他本能地回了一句:「這麼晚了我回公司幹嘛?我回家。」
「我只順路去公司。」
「你怎麼會順路去公司?你要去幹嘛?」
「有事。」
蘇一舟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想想有有些荒謬:「你別跟我說,你準備現在去找許熒?」
「嗯。」杜霄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你快下車。」
「……」蘇一舟簡直要用全世界最髒的話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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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沒回家了,冷不丁回來,竟然覺得自己家好像一個鴿子籠,哪哪都逼仄,裝修看上去也很陳舊。
所謂的溫馨在豪華面前,竟然不值一提。
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洗漱完畢,走出浴室,蕭露還在客廳看電視。思前想後,許熒還是決定和蕭露坦白。
比起某一天被杜霄不小心說穿,蕭露得知以後生氣,不如自己說了算了。
電視裡播放著的偶像劇,男主角擋住了女主角要關上的家門,一把攬住女主角的腰,說時遲那時快,就親了上去。
「哦哦哦哦哦哦哦!」蕭露又在發花痴了。
許熒無語了,自己坦白了半天,結果她毫無感覺。
許熒忍不住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了啊。」蕭露嘖嘖兩聲:「我早就知道你在杜霄家住的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就我和張術兩個朋友,不是住公司,不在張術家,還有誰能讓你放下心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