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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家心裡也知道就算他贏了,他也不能做什麼,現在國家又不是以前的那個國家了。
她們最多也就是被罵幾句,最多也就是在家裡被說女人就是什麼都做不好,你看胡寡婦她們,跳的那麼高,一天到晚得意極了,實際上呢,還是比不過!
就是被說幾句又不疼,可大家光是想到這些心裡就不舒服。
明明以前就能忍受被這樣說,可現在就是不行。
大家是越想越氣。
「要不然咱們過去看看?」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對!咱們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了,古先生他們也沒守在這邊,咱們偷偷地幫忙割一下估計也沒人發現!」
「她們那裡沒有人看著嗎?我還以為會有人去看機器。」
「沒有人,上一次她們用機器的時候圍了不少人,我上午偷偷看了的,都沒有人。」
「那就好辦了,帶上鐮刀。咱們過去看看。要是有人問起來了,我們就是去看機器的,看個熱鬧還不行嗎?」
「可不是!咱們就是去看機器!帶上鐮刀去看機器又不是不行!」
幾個人立馬就帶上鐮刀,結果一到地方就傻了眼。
這裡已經圍了一群人了,不僅如此,古先生那群人也過來了。
古先生他們做事就喜歡帶著一群人,那樣一群人圍著,被圍著的人一下子就矮了一截。
剛過來的女人們對視了一眼,都察覺到不對,趕緊收起了鐮刀,站在了人群後面,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們從小到大的生存法則讓她們本能地後退。
實際上,胡寡婦她們剛走沒多久,她們去找人被人看到了,立馬就有人開玩笑似的告訴了古先生這個事情。
古先生一聽這話,立馬就怒了,她們居然還敢找人幫忙?
他眼看就要贏了,在他看來就算是胡寡婦她們找到了人幫忙,他依舊贏了,可他還是過來了。
輸贏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輸給幾個女人,更加重要的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
於是乎,古先生讓人把自己的老太師椅子搬了過來,他就坐在椅子上,周圍圍了一圈人,他們都要看看鎮上到底還有哪個女人敢來幫忙。
李振花一看這個架勢,立馬也就懂了,開口道:「你們這個架勢是要做什麼?你們可以找人幫忙,我們就不能找人幫忙了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是說,你們輸不起了?」
女人們在後面聽著,心裡不住點頭,覺得這個年輕女同志說得真對。
古先生被戳中了心事,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勃然大怒,這要是在以前,這個黃毛丫頭哪裡敢這樣?
可身後這麼多人,他只能端著架子,說道:「我不和你計較!我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這個機器。」
他旁邊的男人也道:「怎麼?還不允許我們來看了?你們這個機器見不得人嗎?」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在這裡,無非就是為了震懾,為了不讓人上前幫忙。
人群中也有人在小聲的討論這個事情。
古先生看了一眼過來圍觀的人群,人群立馬就安靜了。
古先生在鎮上幾十年了,他的那種威嚴和地主的威嚴是不一樣的,這個國家崇尚讀書人幾千年了。
他看了一眼那裡面的男人們,男人們立馬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只是來看個熱鬧,女人們都低下頭。
古先生對於這樣的情況感到非常的滿意。
古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道:「你們幾個女人小孩,做事的確不行,但你們男人都沒有來幫忙,其他男人也不好幫忙,至於女人們,多來幾個女人做事也沒用。」
在他看來,鎮上的其他女人是絕對不敢當著他的面來違抗他,出這個風頭的。
這話實在是太刺耳了,人群中就有人想出來幫忙了,但立馬就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這個時候要是出風頭,那真的會被記一輩子的仇。
胡寡婦也懂這個道理,她嘆了一口氣,拉了拉還想理論的李振花同志,小聲道:「輸了就輸了吧,咱們趁著大家都在這裡,趕緊割,然後給大家顯示打稻機的厲害。」
張嬸也同樣明白大家的為難,其實能夠來這麼多人她已經很高興了,於是說道:「沒事,我們打賭輸了就算了,先把打稻機推出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也不想輸,可她現在也知道更加重要的是完成國家交給她的任務。
至於兩口子打賭輸了,反正她已經被罵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低頭,這一次低個頭就算了,城裡的大會……她暫時不去也行。
李振花憋著氣,狠狠地瞪了一眼古先生,又埋下頭繼續幹活。
古先生這下子更加滿意了,他旁邊一個人說道:「還是古先生厲害,號召力強,這下這幾個女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後面的女人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人想衝出來幫忙了,但立馬就被旁邊看熱鬧的自家男人拉住了,小聲道:「你一出去,到時候他們又要說你也是個不安分的。」
實際上,男人壓根拉不住。
男人一看這個情況,趕緊退了一步,壓低了聲音:「你真要去也行,等一會兒古先生走了再幫忙。」
「太陽這麼大,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