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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溫煜馳轉過身來,看向對方。
「除了你,我沒有為其他人準備過點心。」陸屏楓說。
溫煜馳的視線在那一刻變得悠遠,帶著無限的包容力,要將陸屏楓以及他身後的黑暗包裹起來,形成柔軟的足以抵禦任何傷害的繭。
「我知道。」溫煜馳回答。
他來到玄關,蛋糕放在腳邊,拿出手機對著那張卡片拍照,發送給了趙思沉。
[我和師父在受害者的胃裡發現了點心的殘留物,其中包括紅絲絨蛋糕。這是陸屏楓的管家訂紅絲絨蛋糕的地方,可以查一下。]
趙思沉:[收到。]
待到溫煜馳離開,陸屏楓坐在茶几前,何叔給他遞來一把拆信刀。
他將外面那層包裝拆開,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個封閉的易拉罐,罐子上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面是溫煜馳的字跡:[忍冬科植物,適合閃蝶幼蟲的寄主之一。]
陸屏楓垂下眼,第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似笑非笑。
「先生,要種下嗎?」
陸屏楓拿著那個易拉罐走向樓上的臥室,「還沒有到季節。而且……全世界開滿忍冬花也避免不了『光明女神』的滅絕。」
這場戲終了,但攝影師卻仍舊保持著拍攝的狀態。
「好——陸屏楓、溫煜馳再保一條!」盛雲嵐開口道。
原本安靜的空間忽然熱鬧了起來。
圍觀的人們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只要是顧蕭惟和洛嶼的對手戲,氣氛就非常有味道?」
「對對對,要麼是挑動心緒的試探和對峙,要麼是惺惺相惜互相為對方的依靠,要麼就像剛才那樣……特別地融合。」
「是啊,無論是趙思沉還是秦臨,只要是他們和陸屏楓的戲,就感覺他們和陸屏楓身處對立面。但如果是溫煜馳,無論他是有所預謀的試探,還是對細節的觀察,哪怕被陸屏楓看穿他的想法,他都給人一種隨心所欲的坦蕩。」
盛導演又補拍了好幾個細節之後,終於宣布今天可以收工了。
大家歡呼雀躍,也不知道誰說了句「回去看《反擊》咯」,一堆人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就連現場的洛嶼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盛雲嵐朝著洛嶼招了招手,洛嶼趕緊過去。
「小洛,提醒你一下,明天要拍溫煜馳加班回到公寓,陸屏楓出現的那場戲。」
洛嶼點了點頭:「我知道,明天的拍攝場地要換到度假村西邊的青年公寓。」
盛雲嵐搖了搖手,「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要體現溫煜馳加班很多天的憔悴和疲倦感,你這個下巴要有點青茬。」
「哦,明白了。」洛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今天早晨沒有剃鬚,明天應該能冒點茬吧。
「行了,回去吧。」
洛嶼直起腰,走出了別墅,就看到顧蕭惟站在保姆車邊等著自己。
上車時候,靠在旁邊回經紀人信息的山、與一三—ク!」顧蕭惟伸手在車框上擋了一下,而洛嶼個子高,跨上去的時候還真就撞在顧蕭惟的手心裡了。
「謝謝。」洛嶼側目看向對方。
「嗯。」顧蕭惟很淡地應了一聲,卻沒有抬頭,這是他不需要思考的下意識行為。
過了十幾秒,顧蕭惟才進了車裡。
「是你的經紀人對你有什麼指示嗎?」洛嶼笑著問。
「蒙鈺說因為《反擊》前兩集的播出效果很好,有節目想要來給我做個訪談。」
「那很好啊。」洛嶼點頭道。
「我婉拒了。現在我屬於陸屏楓的狀態,要我去回憶嚴野時候的事情,我也記不得什麼了。」
「記不得了?我們在一起那麼多美好的瞬間,你跟我說你記不得了?」洛嶼故意用哀怨的語氣湊到顧蕭惟的面前。
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對方給扣住了,直接摁進了懷裡。
又來!顧蕭惟的突襲總是百發百中,一點預兆都沒有!
「哦,美好的瞬間?哪幾個瞬間?你倒是說說看。」顧蕭惟垂著眼,手指嵌入洛嶼的髮絲里,很輕地捋了一下。
可就在洛嶼要把腦袋收回去的時候,顧蕭惟的手腕卻使了一個巧勁,向上一托。
洛嶼為了穩住重心,不得不伸手撐在了顧蕭惟的身上,他幾乎仰著頭,下巴抬起,正好看向對方。
「咱倆從水裡出來,渾身濕透難兄難弟,你把毛巾給我蓋。」
「是麼?我以為你會說……」顧蕭惟低下頭,靠在洛嶼的耳邊說,「吹煙。看到我差點後退,你很有成就感吧?」
洛嶼一用力,終於把自己撐了起來。
那時候沒有成就感,現在覺得成就感滿滿。
而且……顧蕭惟比他想像的更在乎「吹煙」那場戲啊!
他瞥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岩哥,還有副駕駛上的葉盛宜,明顯都豎著耳朵聽他們說什麼呢。
至於後排的小琴也把腦袋往前湊。
洛嶼直接伸手把小琴的腦袋瓜給摁了回去,「好好坐,萬一碰上剎車你得趴下來。」
小琴噘著嘴,揉了揉頭頂,「你倆不義氣,背著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呢!」
洛嶼好笑道:「我們說,小琴你最近吃太好了,不但臉圓了,肚子也圓了……」
小琴立刻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