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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們那麼彼此欣賞卻又像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而這一輩子……洛嶼更希望自己輕狂無畏,欲我所欲。
好吧,顧蕭惟……如果是我對你自作多情了,那也是你的錯。我會把你拉進我的世界裡,變成我的。
但是如果你所有的接近都是步步為營,那我會讓你知道,咱們是彼此上癮。
欺負你,是你勾引我的代價。
我從來不在乎鮮花和掌聲,但我熱愛演戲,無論是電視劇電影又或者話劇舞台。
但你不一樣,顧蕭惟。在你這裡我不能出錯,因為一旦你退回了你的世界,你和我之間將渭涇分明,那樣的遺憾是我無論取得怎樣的成就都彌補不了的。
所以,這一次我們不再比誰的演技更深情,而是誰先讓對方非自己不可。
「洛嶼,你在想什麼?」顧蕭惟的聲音散著寒意。
洛嶼卻抬起頭來,看向雕像的臉,不緊不慢地問:「你知道這尊雕像是誰嗎?」
「嗯?」
「希臘神話里最有名的雌雄同體的神祇,應該就是赫馬佛洛狄忒斯。他原本是赫爾墨斯和阿布羅狄的私。」洛嶼低下頭來,一點一點靠近顧蕭惟。
他越是接近,顧蕭惟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就越用力。
「在羅浮宮里,也有他的雕像。據說看起來細膩柔滑,體態動人。」
洛嶼注視著顧蕭惟,顧蕭惟的呼吸很平穩,之前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已經平復,他的眼睛裡甚至還透著一絲將洛嶼看穿的戲謔。
「那個雕像我看過。從背面看是背部曲線優美的女性,但繞到另一面就會發現他更像是男性。它是義大利著名雕塑家喬凡尼·洛倫佐·貝尼尼的作品。」顧蕭惟扣著洛嶼的腰,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並不是尷尬或者害羞,而是故意要讓洛嶼明確清晰地與他對視,「學長,你跟我討論這尊雕像,是為了讓話題從你不知危險的夜遊生活中扯開嗎?」
洛嶼心裡咯噔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扯了點有那方面意思的話題,顧蕭惟竟然毫不留情地給掰了回去。
呵,聶揚塵,我信你個錘子。
下一秒,洛嶼的手肘忽然砸向顧蕭惟的肩膀,顧蕭惟不得不繃起全身肌肉去抵抗,就在同一時刻,洛嶼忽然改變襲擊的方向,轉而擊向顧蕭惟的大臂和小臂之間。
本能讓顧蕭惟放開了洛嶼。
緊接著洛嶼借著背靠雕像的力量,左腿抬起別住對方,腰部發力瞬間把顧蕭惟卡向了另一側。
顧蕭惟始料未及,踉蹌了一步,但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洛嶼已經從雕像上跳了下來。
「你說我找不到回別墅的路,那有可能。你說我會被聶揚塵怎麼地——你這是看不起人!」
說完,洛嶼就朝著一條小徑走去。
顧蕭惟的聲音響起,「那邊是通向藍湖的。」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卻有點強。那涼颼颼的語氣仿佛在說,「你對自己沒點數嗎?你是自己能回去的人嗎?」
藍湖就是度假村靠著的那片湖,據說正在開發湖潛項目,白天的湖水清澈明亮,但是晚上就安靜到陰森了。
洛嶼沒有骨氣地轉過身來,跟在顧蕭惟的身後。
他這才發現這傢伙出來的應該也很匆忙,身上還穿著他那套絲質的睡衣,腳上穿著的是休閒鞋,鞋帶明顯有點松,應該是直接踩進去就出門了。睡衣外面罩著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好像是他晚上看劇本時候經常穿在房間裡活動的家居服。
洛嶼離開臥室的聲音很輕,顧蕭惟應該是聽到他出別墅門的聲音才跟過來的,因為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洛嶼一直沒發現他。
「喂,明天導演看見聶揚塵嘴角的傷,他要是說是你打的,怎麼辦?」洛嶼不想對方一路沉默。
因為顧蕭惟的聲音,是真的好聽。自己喜歡聽,那就要多聽。不然白瞎了顧蕭惟的好嗓音。
「那我就說他意圖半夜對意圖不軌。」
「哦,你這是見義勇為?」洛嶼好笑地問。
「難不成我是半路打劫?」顧蕭惟反問。
「你跟半路打劫也沒差了。」洛嶼笑著走到了他的前面。
顧蕭惟的嘆息聲從身後傳來,「是右邊,不是左邊。」
洛嶼趕緊退了回來,決定繼續乖乖跟在顧蕭惟的身後。
他們回到了別墅,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可以對戲。」顧蕭惟進房門之前對洛嶼說。
顧蕭惟能發現洛嶼半夜出門,說明他也沒有睡著。
「我才不要。」洛嶼輕笑了一聲,回頭道,「你要是睡不著……可以畫我。」
就如同你說允許我對你的一切想像,我也允許你睡不著的時候多想想我。
顧蕭惟很短暫地頓了一下,看向洛嶼的目光里也帶著幾分懷疑。
這讓洛嶼有點挫敗,大概是自己沒談過戀愛,剛才那話說的是不是像自戀的腦殘?
「要不然你別鎖門。如果我過半小時還睡不著,就真找你對戲。」洛嶼給自己找補。
「呵。」顧蕭惟很涼地笑了一下,看來他覺得洛嶼的睡眠質量比他自己想像的好很多。
洛嶼回了自己的房間,躺上了床,腦袋挨上枕頭的時候,他想到了許多。
這輩子的顧蕭惟很近,而上輩子的顧蕭惟卻帶著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