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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徐海清來說,康堯到底將多少事推到大洪身上,這不重要,只要涉毒這一件他沾了,姜家就不能留他。
這顆毒瘤一定要清除。
還有王家,康堯和王家到底是否勾結,勾結的程度有多深,她暫時也沒時間去深究,只要確有勾結,這個人同樣不能留。
這兩層意思,是徐海清那天與姜林升單獨談話時提到的。
姜林升笑著說:「我很高興你能想明白,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他欣慰的不只是她腦子轉的快,看事情清晰客觀,更加欣賞她的果斷,不被情感綁架。
其實康堯對徐海清一直不錯,比賀銘遠、羅珺都要好。
徐海清卻搖頭說:「所有好都是有原因的。他對我是很照顧,但那是因為你,他指望我在你面前多提起他。他對大洪好也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小春失蹤後他表現得著急、焦慮,是因為他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包括其他人,我發現沒有人說過康堯不好,他似乎對身邊接觸過的人都不錯。說穿了,他對所有人都好,就是一種利己主義的表現,他做每件事都在考慮自己能得到什麼樣的好名聲,誰會記他的恩,他的目的不是幫人,而是回報。」
就因為徐海清看到了這一點,再回顧過去,康堯的所有行為便有了另一種解釋。
到底做好事重要,還是做好事的動機更重要呢?
有人捐款是出於善心,有人卻是因為做了虧心事,要彌補自身的罪孽。
在康堯的種種行為中,徐海清考慮最多的就是一件事,動機是什麼,再從動機推導,一些想不明白的事,就都有了解釋。
但真的令徐海清走出關鍵性一步的,還是因為賀銘遠的遇襲。
警方那邊已經有了初步調查結果,那兩個兇犯有一個已經被找到,卻是屍體。
而這個人生前和王家的人有來往。
不管將他滅口的是王家人,還是誰,徐海清都相信這件事和康堯脫不了干係。
徐海清很快提議說,要跟康堯一起行動。
康堯開始還說接下來會有危險,但徐海清卻很堅持,而且這件事姜林升已經同意了。
康堯想了想,便改了主意說:「如果遇到什麼事,記得馬上跑,或者躲在我身後,知道嗎?」
徐海清點頭:「我知道堯哥會保護我。」
見徐海清一臉信任,康堯也有點放心。
不帶她會比較方便,但帶了她會更有便利,起碼徐海清會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轉述給姜林升,這比他自己解釋要管用很多。
徐海清問:「第一步你要去哪裡?」
哪裡是施展演技的第一舞台呢?
康堯說:「去找王嶺。」
王嶺就是王世川的小兒子,因檢查出世紀絕症,這段時間王嶺十分消沉,外面的聚會當然不會再參加,甚至連門都不出,就躲在郊區的私人別墅里。
康堯和徐海清很快驅車前往,章赫也跟著。
王嶺的別墅只有兩個傭人負責打掃做飯,但不會整日都在。
康堯花了點錢,支走兩人,就直接進門。
徐海清跟章赫跟在後面,一路進別墅,卻見所有窗簾都關著,屋裡只亮著地燈,光線幽暗。
這是一種懼怕外界的表現。
看來王嶺整日都處在「怕死」的恐懼中。
事實上相比之下,他那種醉生夢死的「玩法」,可能會更快送掉小命,只不過因為本性張狂,仗著年輕,就自信不會有事。
而AS就是明確的宣判,標註了「死期」。
三人上了樓,不會兒就找到王嶺的臥室。
他果然在裡面,就在床上裹著被子。
床旁邊有一些儀器和吊瓶,桌上有很多藥,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燈。
康堯將大燈打開,原本就沒有睡著的王嶺,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被強光刺得睜不開。
他一手捂住眼睛,虛弱地開口:「關燈,出去。」
半然而半晌都沒有動靜。
王嶺適應了光線,這才看過去,卻見兩男一女立在床尾。
他一下子驚坐起來。
康堯上前一屁股坐在床邊。
王嶺叫道:「康……康堯,你們要做什麼!」
康堯:「找你聊聊。」
王嶺:「聊什麼?」
徐海清沒等康堯開口,搶先一步:「聊聊你們家的人口販賣生意。」
王嶺:「笑話,你特麼的誰啊,什麼人口販賣,你們找錯人了!」
王嶺會否認本就在預料之中。
徐海清早有準備:「我可以跟你買消息。我知道一種特效藥,剛出產,是用來治你的病的,我把名字寫給你。還有,你的病是怎麼來的,你不覺得奇怪麼?當然這件事可能是意外,畢竟你自己作風有問題,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突然就感染了,你就沒想過它可能不是意外麼?」
王嶺還真的想過,這是一種非常典型的逃避責任的心理,釀成無法挽回的錯誤時,會先想到推卸給別人,自己一定是被害的。
這會兒經過徐海清的暗示,王嶺心裡的「懷疑」就開始具象化。
王嶺變了臉,很快問:「你到底是誰?」
徐海清:「我來自姜家,只是來跟你談筆交易,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說都說了,怎麼能當做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