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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繼羅珺表示帶徐海清賺錢之後,賀銘遠也開始向她示好,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最多過年過節塞個大紅包,拿她當孩子打發。
但現在,給予的東西變得實惠起來。
徐海清洞悉他的用意,只搖頭說:「我很少看電視,也不認識什麼明星。」
賀銘遠停下來,等徐海清跟他平行,這才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審視她。
看樣子,她是真的沒興趣。
徐海清表現得很平靜,也知道他在找什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既不喜歡錢,也不喜歡追星和男色,那她喜歡什麼?
徐海清眨了下眼,沒有故作無辜,也沒有躲避,只提醒道:「遠哥,我還得念書呢。」
人的欲望是本能,拿學生身份當擋箭牌,賀銘遠會相信才有鬼。
但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這時就從大門裡響起一聲口哨。
不遠處的倉庫門前,賀銘遠和羅珺正站在一塊兒。
四撥人匯合,但主要是康堯三人聚在一起。
賀銘遠從羅珺的煙盒裡抽走一支煙,點燃了吸了兩口。
其他人都在外圍,留了給三人說話,地位劃分明確。
徐海清沒有往上湊,就和章赫就站在另一邊,就像是來觀摩實習的「小朋友」。
三人談話期間,賀銘遠側頭問了她一句:「姜爸身體怎麼樣?」
徐海清低聲回:「很好。」
三人便又開始交談,交換著意見和眼神。
章赫這時在徐海清耳邊說:「待會兒可能會動手,你想好了要不要參與。但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一旦開頭,就回不去了。」
動手?
徐海清:「他們非得用這種土辦法麼?」
章赫:「辦法是很土,但能立威啊。」
徐海清掃過站在不遠處的手下,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好像已經忍不了了。
也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色,弄了輛車,一根鐵棍,就敢叫板姜林升,還真將人傷著了,這傳出去多沒面子,下面人得多憋屈?
聽說這陣子,他們屢次找王世川底下人麻煩,有的當面挑釁,有的直接打架鬥毆,現在仍在拘留。
還是那個問題,雖然姜林升做正當生意了,但當年跟他混出來的人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出什麼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以暴制暴。
也難怪姜林升屢次暗示,他的接班人必須學會動腦子。
……
很快,三人各自扔掉菸蒂。
康堯第一個轉身。
賀銘遠和羅珺跟上。
徐海清立刻迎上三人,卻沒有擋路,只說:「要過節了,見血不吉利。」
康堯沒理他,賀銘遠和羅珺卻同時看了她一眼。
三人一前兩後直接走進倉庫。
幾撥人也相繼跟上,只留下徐海清和章赫在原地。
很快,倉庫里傳出叫罵聲,哀嚎聲,以及拳頭和鐵棒打在身上的聲音。
人被推到鐵板上用力撞擊,倒下時又被拳打腳踢。
拳頭招呼在臉上,一聲接一聲。
有人叫嚷著,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
也有人嘴硬的「問候」姜林升,問他死沒死,這個「過年大禮包」過不過癮。
徐海清進去時,其中一個和康堯關係很近的手下,正在痛揍嘴硬的那個,下手很重,對方沒幾下就聲音連都吭不出來了。
徐海清對這人有印象,姓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叫大洪。
這種場面徐海清不是頭回見,但像是這種一點餘地都不留的打法,真是沒必要——難道要把人打死麼?
徐海清皺皺眉,看向賀銘遠和羅珺,兩人就在一旁圍觀。
她便走到康堯旁邊,說:「法制社會,鬧出人命難道你要幫他跑路麼,跟那個肇事司機一樣?」
康堯沒看徐海清,卻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他上前抓住大洪,將他掀到一邊:「行了,歇會兒。」
這時,旁邊一個五花大綁的「粽子」開口了:「操,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姓姜的老不死……」
康堯反身就是一腳,踢掉了那人的牙。
血沾到康堯的皮鞋上,他就勢在那人身上抹淨,接著又是幾腳,都踢在肚子上。
賀銘遠嘆了一聲,來到那人身前蹲下:「把人交出來,你們就能走。」
「呸!」那人立刻將膿血啐到他臉上。
賀銘遠抹了把臉,直接開揍。
這回是康堯和賀銘遠帶頭,又開始新的一輪|暴揍。
羅珺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看。
徐海清站到她旁邊:「差不多可以了。」
這話剛落,就有個人栽倒羅珺腳下,她落下抬起的腳,細貓跟直接在那人身上碾壓。
羅珺看向徐海清,聲音很輕:「既然來了,就不要搞特殊,合群對你有好處。」
徐海清卻沒動。
是啊,她完全可以找個「軟柿子」扇一巴掌,表示自己也出了點力,畢竟這裡不止康堯三人,還有很多人都看著呢。
這些人一個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按照他們的思路,她是姜林升的表外甥女,吃了姜家幾年飯,自己的表舅險些遭人暗算,她怎麼能袖手旁觀?
事實上,在康堯、賀銘遠和羅珺心裡,能不能問出肇事司機的下落是一回事,當眾表態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