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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燭收到的時候捧在懷裡捨不得放下,而後又跟個老人家一樣,把什麼好東西都往裡放。
「這是怎麼了這東西不是阿燭的嗎她寶貝的很,拿出來做什麼」江昱成克制著心頭的那些隱約的不安。
「二爺……」林伯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明顯有些吞吞吐吐。
江昱成擰著眉頭「說。」
林伯「阿燭姑娘說,這裡面都是您送給她的東西,她一樣也沒動,都在這兒了。您當時幫了蘭家,她說……她說……」
江昱成不由地感覺到胸腔里一陣氣血翻湧上來,他後槽牙一緊,問林伯∶「她說什麼?」"她說……她的青春也算值點錢,除去她陪您的這些年……抵過這些之外,她合計了一下,這些是還您的恩情,應當是夠了……」
林伯抬頭看了一眼江昱成,只見他站立在原地,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但他很容易就能感到二爺周身逐漸升騰的慍氣,他咬了牙又繼續說道∶「至於、至於剩下的這些,算給二爺的謝禮,謝謝您這些年,這些年對她的照顧。」
江昱成往箱子裡掃過一眼,箱子裡的東西不少,珠寶玉器,金銀首飾,甚至還有現金支票。
「她人呢」林伯沉默。
江昱成的聲音明顯提高「我問你她人呢」
「二爺,蘭燭姑娘,走了。」
「走了」江昱成聽到這兩個字後,瞬間轉了過來,他手指關節上的青筋可見,看著林伯,像是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連見過世面向來淡定的林伯此刻都有些侷促,他躊躇難安,手上似是拿著什麼東西,腳心像是被火燒似的不安。
「二爺,這封信是蘭燭姑娘留下的。」林伯終於是把那封信遞了過去。江昱成眼神落在那封信上,她是連半個字都不肯跟自己說了嗎,還留封信?
直到他打開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見字如面。
見字如面的意思,就是當你看到如她一般傲氣的字體洋洋灑灑地落在紙面上,和她的人一樣,能把一個完好無損的人活活氣死!
紙上瀟灑的四個大字「不復相見。」
江昱成把那信攥在手裡,手上控制不住的握緊,手指角力,幾乎把那紙張揉成一團,恨不得把信封撕了,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到底還是沒有撕,只是拿著那信,指著林伯暴怒到∶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她把我江昱成當什麼了,說走就走,還不復相見?你看她狂的,她當這京圈是什麼地方,她把過去這快三年的時光當什麼了?還不復相見?你看到了沒有,她竟敢給我留這麼四個字,我看她是造了反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林伯頭頂不由地冒汗,他也不知道蘭燭這搞的是哪一出,更要命的是,從前不管是在商場上牟利還是在複雜的人際關係中周旋,江家二爺從來沒有流露出這麼大的情緒過,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如今蘭燭一走,按照江昱成現在這脾氣,這是要讓他們浮京閣上上下下都陪葬的節奏啊。
就在此刻,吳團長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見到院子裡站了一地人,又抬頭對上江昱成顯然不好說話的臉,雙腿一軟∶「二爺、二爺、阿燭姑娘找了律師來,說跟我們劇團解約了,就連賠償款,都一文不差地打了進來,這是怎麼了槐京城是要變天了嗎」
未等吳團長說完,林伯就將人趕了出去,這吳團長錦上添花的事情不做,雪上加霜的事哪哪都有他,簡直讓人頭疼。
江昱成站在那兒,吳團長說的,他都聽明白了。
所以這一切,不是她突然興起而至的,她早就在準備了不是嗎?
還了他的錢,清了他的恩,違了他的約,賠了他的款……她還真是滴水不漏。
江昱成又掃過那箱子裡的東西,看到她疊得整齊齊的現金鈔票和大筆一揮的現金支票————要攢下這麼多,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預謀著一場逃亡的?半個月前?半年前?一年前?還是從在他身邊開始的每一刻起,都在準備著離開他?
好啊,他真是小看她了。
第41章
要說這槐京城最近最熱鬧的一件事,當屬趙江兩家人盡皆知的悔婚事件了。
兩家的因緣線埋得頗深,江家往上數個三五代,不管是旁系還是直系,都有趙家的影子。就說已過世的江家夫人,江月梳的親生母親,原先就是趙家家族的人。到了趙家小姐趙錄這一代,趙家雖然拿到了海外一家品牌的獨家代理權,但趙家無人有這樣的能力打理,趙老爺子又想把趙家經濟命脈給自己嫡親的孫女,奈何趙錄卻是半點心思都不在商場上,於是就尋了江家這位鐵腕的爺,兩家各有好處,這其中根深蒂固的因緣關係,任憑誰來都動不了的。
按照戲樓胡同里的那位爺的性子,定是要吞了這塊蛋糕的,本來就是互相有利的事情,可聽說那位爺的車子都開到訂婚現場了,掉頭就走了。
酒足飯飽後,扎堆聚在酒局上的人就開始八卦起來。
「掉頭就走那是個什麼事」「誰知道呢。」
「你說這位爺是真任性,說鬧掰就鬧掰了,說不定就不定了,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嗎?」「據說是為了個女人。」"一個女人,什么女人"
「噓!」交頭接耳的人掩面做手勢,「小聲點,玄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