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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尋竹也是這樣,一寸寸丈量,這樣就可以知道她可以夠自己吃多久,那種盛宴可以持續多久。
但是又不太想殺她,縱然人世間已經極其無趣,可是有她在身邊就足夠了,她是螢火,是他在地獄的救贖。如果殺了她,這點快樂就會煙消雲散,他再也不會見到她,因為死後如果不是全然消逝而是有靈魂的歸屬的話,那她一定是在天堂,而他一定是在地獄。
把睡夢中的她得更緊,讓她的呼吸都不順暢,他們的肢體最大程度地貼合在一起,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安心地睡著。
岳尋竹是一個皮相極好的男人,尤其是他眼中沒有那種狂熱的邪惡的光芒的時候,他簡直像是為迷路靈魂指引道路的天使。
皮膚像是上好的白釉瓷器,帶著柔和的光澤,被汗浸濕的頭髮有幾縷貼到他的額頭上,髮際線中還有一個美人尖,這在他把劉海梳上去的時候更明顯。長翹的睫毛,不用修就有很好形狀的眉毛,較一般人更深的眼部輪廓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深情專注,仿佛那雙茶色的琉璃眼球在看到誰的時候仿佛都是眼中只有對方,高挺的鼻樑用平滑的線條連接著窄翹的鼻尖,下面是他的可愛的人中,最後是那張讓人無時無刻都想跟他接吻的嘴唇。
上唇較下唇更薄一些,像兩片被玫瑰花蜜浸泡過的花瓣。
每一樣從那張臉上拆開來看都是完美的,當這些所有聚集到一張模特的輪廓分明的臉上的時候,更是要人命。不說話的時候像是天神捏造的最精緻的人偶,人人都渴望看到他活著的樣子,那該是多美好的事物啊。但是他睜開眼睛,卻會讓人覺得不可靠近,太冷漠了,像是不帶感情的瓷器。
所以他的仰慕者有很多,敢追求他的卻寥寥無幾。
那張臉已經是神的眷顧,更何況他身材好,家世也好。
跟鍾青在一起絕對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事實,他們平時出去鍾青不愛跟他牽手,總覺得這樣太熱了,她的新陳代謝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好,是頂級的運動員的身體素質。還有一點,就算岳尋竹的體溫較常人低,握起來舒服她也不願意,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跟他過於親密。
好不容易一起逛一次街,她會捧著帶冰的大杯檸檬西米露走在前面,露出來的手指上會有凝結的小水珠,岳尋竹就落後她兩步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看著她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看地巡視那些店裡展示出來的貨物。
好想變成那根吸管,被她可愛的舌頭裹緊然後吸吮,他嫉妒。
等她的西米露喝完了,她就沒有什麼藉口再拒絕他了,岳尋竹不動聲色地等待著她杯子被吸空時發出了塑料收縮的聲音,然後就有理由上去用左手接過那該死的誤事的杯子找垃圾桶丟掉,右手則牽著她粗糙的手掌。
他最喜歡的是跟她十指交摳,像是兩株誓死方休的植物的根莖。
鍾青不耐煩地甩甩手,沒有甩開,那就算了。
兩人的手終於牽到一起,他心滿意足地從腹部嘆出一口氣。
鍾青不喜歡別人看他們的目光,好像她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樣,那些人心裡或者會想,那個女人家裡一定很有錢吧,包養旁邊那個男人一定很貴。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的一個追求者曾經約她出來好言相勸讓她離開他,不要用武力威脅他跟她在一起,因為那樣不是真正的愛情。
鍾青也沒說什麼,看了時間之後秉著不浪費的原則把面前的蛋糕和果汁一口氣解決完了就擦嘴走人,回拳館去練拳。
跟岳尋竹分開其實是好事,沒有人支持他們在一起,而且分開以後她可以更專注於自己的事業而不是隔三差五被人軟磨硬泡著在床上耗掉寶貴的睡眠時間,雖然干那事是會爽,但是多了她也煩,她的精力有限,回家只是想好好休息。
這個決定跟岳尋竹說的時候他原本的笑臉立刻陰沉下來,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她。
鍾青一點也不害怕,她甚至能簡單地羅列出不在一起的好處。
那樣他就不用每天回家準備兩個人的晚飯,不用每次出差都給她帶禮物,不用親力親為地打掃衛生,或者去接她的時候受到她爸爸的奚落。
而她呢,就不用每天被查崗,被他用各種方法磨著自己干那事,休息的時候想怎樣就怎樣,回到過去自由肆意的生活。
當然,這些她都只是在心裡想,沒有說出來,因為看樣子就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
那就算了吧,她聳聳肩說自己只是開玩笑,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對方還是鬆懈下來,然後對她更好上幾分。
不知道他喜歡自己什麼,對這具平凡的身體頂禮膜拜,每次做.愛都要把她舔一遍,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所有的角落都要照顧到,他都不會覺得噁心或者厭煩嗎?
鍾青不理解,她也不知道別的情侶是怎麼樣進行身體交流的,所以不知道他這是常態還是他自己變態,但是習慣了也就那樣。
反正也不是天天做,因為每天高強度的練習,她很少有欲.望,更別說主動要求做。一般都是看他忍得不行了,眼中都是細細的火苗和懇求,她才不抗拒這件事。
她只是在盡義務而已,作為女朋友的義務,不用花額外的時間和精力就能盡到的義務。
比起一起去看電影,給他織圍巾什麼的,簡直好太多,她只需要躺下然後把腿張開就行,其他的他都會做,只是這樣他就會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