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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很快過去,她回來了。
出了機場,人們還穿著輕薄的羽絨服抵抗這城市的寒意,有一個少女卻背著男士背包穿著短袖短褲在門口冷靜地攔了一輛車,就往醫院去了。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在她的身上腿上瞄了好幾眼,訕笑著跟她套近乎,鍾青只顧著給天海越打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已經到了國內,讓他不要擔心。
他都答應了,最後鍾青想想,還是說了一句:「替我跟教練說聲抱歉。」
天海越詫異之後也答應了,讓她冷靜點,有什麼事立刻給自己打電話。
比起父親,天海越照顧她更多。
鍾青把頭靠在玻璃窗上應了之後就沒說話,國際長途,每秒鐘都是燒的錢,可是她沒有掛電話天海越也沒有掛。
一直安靜了幾分鐘,她忽然說了一句:「小越哥,我錯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天海越也不甚明白,但是鍾青自己卻想明白了。
把電話掛斷了。
司機又捉住她跟別人打電話的內容要跟她聊天,鍾青瞥了他一眼,把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物緩慢地往後退,到了醫院的前面一段路就完全堵住了,明明不是早高峰。
司機跟其他司機通了話,原來前面出了車禍,一直在扯皮。
離醫院大概還有三公里,她付了錢,背著包下車一路往醫院跑。
在前台報了名字之後很快找到他的病房,已經從急救出來了,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鼻子裡接著輸氧管。
鍾青扶著門不敢進去,他太瘦了,而且為了縫針,頭髮被剃掉了,後腦勺接著耳根的地方貼著藥棉。
不是他吧?
胸口的起伏微弱到看不見,一個人躺在病房裡,看起來十分可憐。
隔壁兩張床上住著人,病房裡有他們的家屬,正在鬧哄哄的聊天。
看到她倚門而立,眼睛又看著岳尋竹,連忙把她叫進來,不為別的,房間裡開著空調,開著門會冷。
她悄無聲息地進來,把包放在床邊,坐在床沿看他。
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床邊的鐵桿上吊著幾大袋藥水,就快要滴完了,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他的心跳脈搏,看起來真可怕。
她不知道要做什麼,茫然地坐著。
除了打拳,她什麼都不會,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隔壁床的阿姨很熱情,問她是不是家屬,她和岳尋竹都太年輕,而且這種時候肯定是家人先過來,鍾青點頭。
那阿姨叫她去找主治醫師了解情況,然後去買住院要用的東西,他這樣肯定是要住在醫院的,如果要找看護的話要去哪裡找,哪裡的飯菜比較好吃。
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接觸這種俗務,第一次要自己跟別人打交道,這種感覺很陌生。
她依照對方的話去到醫生辦公室,敲了門進去結結巴巴地報了自己是岳尋竹的家人。但是醫生一看她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太年輕了,這種事情應該家長過來。
「我是他女朋友。」這個詞太單薄,沒有法律意義,醫生最後還是拿著病例和拍的片子跟她簡單講了一下。
大的問題沒有,腳踝骨裂,頭部有撞傷和一點淤血,中度腦震盪,跟這些比起來,更嚴重的是他的內體,貧血很嚴重,體重低於標準值很多。
貧血的併發症會更嚴重。
她傻呆呆地聽著,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
醫生讓護士把他的手機交給她,上面有屏幕鎖,他們打不開,當然就聯繫不到他的家人。
鍾青其實也不知道,但是她試著輸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進去了。
抱著病曆本和片子坐在走廊里看他的手機,上面還有乾涸的血滴。
鍾青在他的聯繫人里只看到了自己,唯一的一個電話號碼。
她笑了一下,又滴了幾滴淚出來。
通話記錄里大多數是她,時間還停留在半年前她出國之前,近期通話記錄也是兩個多月前的一個沒有寫名字的號碼。
她試著打過去,對方很快接起來。
是睡意惺忪個女人。
她問:「你認識岳尋竹嗎?」
對方愣了一下,問她是誰,語氣像是認識的人。
「你是誰?」
對方不悅,還是回答,岳尋竹爸爸的秘書。
鍾青鬆了一口氣,「請讓他接電話。」
那邊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透過來。
「你是岳尋竹的爸爸嗎?他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你要過來嗎?」
他的語氣緊張起來,然後不斷問他怎麼樣,她是誰。
鍾青心煩意亂,一一回答,對方說會儘快趕回來,希望在此期間她能照顧好岳尋竹。
打完電話她又回了房間坐著,什麼也不干,就呆坐著。
他要什麼時候才會醒呢?
她摸到他的手,被輸入的液體沁得冰涼,鍾青輕輕握住他的手指,然後俯身去親他光光的額頭。
「我回來了,快醒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還沒有虐完,我實在受不了了,新開了個小,給大家也給我放鬆下,希望大家多多捧場【乖巧坐
手機直達在這裡:
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男朋友看了會跟我分手系列的第二本
還好我沒有男朋友哈哈哈哈哈【笑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