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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青甩頭,小狗一樣把水珠濺到他臉上。
"喂!"他笑嗔。
鍾青的心情終於好一點了,囑咐自己不要再七想八想,這才走回訓練室去。
加練完後,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軟麵條一樣,教練先出門之後,她就攤在地板上挺屍。
天海越好半天才偷偷摸摸進來把她背回房間去。
"睡一會兒起來洗澡吃飯聽到沒。"
耳邊朦朦朧朧的有囑咐聲。
鍾青覺得自己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有。
下一個瞬間枕頭邊的鬧鐘就滴滴滴滴地響起來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七點半了。
她飛一樣起來洗漱套上校服就走,天海越卻好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在她門口等著,然後把手裡的早餐遞給她,騎著單車載著她就往學校去了。
如果她不是一邊像是大蛤'蟆一樣張著腿怕腳拖在地上一邊大快朵頤的話,這畫面可能要稍微帶些美好點,帶點青春言情的味道。
實際上她什麼都沒有想,就是覺得餓慘了。
才從後門摸進去在自己椅子上坐下,班主任就進來了,她長舒一口氣。
支起教材側臉問身邊的人,"你感冒好點沒?"
因為怕病毒傳染給她,岳尋竹帶著一個口罩,只是普通標準的口罩在他臉上竟然顯出些空隙,玉肌濃睫,雖然少了些生氣,仍是無比精緻。
他咳嗽了幾聲,然後點頭看她。
忽然一頓,"你臉怎麼了?"
聲音有些大,前桌轉頭來看,鍾青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趴下。
"沒事,出門摔了一下。"
可是那根本不是摔倒出來的痕跡。
岳尋竹伸手去,似乎想要扶著她的臉看個清楚,鍾青被嚇一跳,下意識躲過。
"是不是上次那幾個混蛋?"
"什麼?"
"是不是他們報復你?"
鍾青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是。"
她伸手摸自己的臉,有些腫,但是有這麼嚴重嗎?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她被人潑了硫酸一樣。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些,鍾青從裡面看到自己的樣子。
也還好,只是從鼻樑到眼角的地方有些腫,仔細看的話還有些青痕。
她湊近的時候岳尋竹心跳飆到一百八,身體微微顫慄,只是她全沒注意,看清楚自己的臉之後就縮回去了,其實這比之前的一些時候好多了,她揉揉臉,酸脹刺痛。
她索性不再管,轉過頭看他,欲言又止變成了眉頭緊皺。
他是不是又發燒了啊,耳朵好紅啊。
作者有話要說:發生了什麼,突然多了這麼多收藏評論
嚇得我趕緊更新了一章
☆、插pter 8
"你又發燒了嗎?要不要去醫務室?"她實在疲憊,半趴在桌上,因為半邊臉都是疼的,只能朝向他這邊。
"是嗎?"他嗓子比平時低啞,也多了一種莫名的瑰麗。
"沒有發燒。"他用手背靠了靠自己的額頭,看她似乎放心下來,又鬼使神差地說"我自己感覺不出來,只是覺得熱。"
不出意外地,她的手伸出來探上他的額頭,靜默了幾秒,離開。
短暫的溫暖和柔軟離開之後,他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塊兒。
"不是很熱。"沒有她的體表溫度高,因為高代謝,她的身體常年都像是暖爐一樣,有她做對比,岳尋竹的身體就像是一塊渴望被捂暖的冰冷玉石。
"你還難受嗎?"她的眼睛半眯著有些渙散,似乎很困了,下一刻就要睡過去一樣。
還沒有等岳尋竹說什麼,講台上的班主任已經點了鍾青的名。
她兀獨獨地站起來,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是被抽起來回答問題了。
可是老師剛才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見啊。
跟老師大眼瞪小眼,然後把臉埋下去。
"鍾青,聽清楚老師的問題了嗎?"她問。
"對不起李老師,沒有聽清。"
李老師於是重複了剛才的一段英文讓她翻譯。
裡面的單詞有幾個是她會的,但是這麼長一段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她懵懵懂懂,又覺得狼狽。
桌上被推過來他的教材,側邊寫著一段話。
鍾青照著讀,是一段冗長枯燥的科技文翻譯。是剛才他邊聽老師說邊翻譯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是難掩雋秀。
她結結巴巴讀完,老師點頭表揚她翻譯得很到位,希望她認真聽老師的翻譯和她的有什麼區別。
於是她點頭坐下,臉有些紅。
知道老師是在委婉地提醒她好好聽課別再說話了,她羞愧極了。過去雖然睡覺,但是從來沒有破壞過課堂紀律,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沒有被批評就會持著一種僥倖心理。
她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後來岳尋竹再轉過頭來,直到下課,她都沒有跟他再說一句話。
以後的每一節課也都是這樣,除非老師說小組討論,不然她就是睡覺也不會跟他說話。
等到下課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鍾青疲憊極了,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聲音。
她趴在那裡,臉正對著他,一點防備也沒有。
嘴唇豐潤,似乎有些難呼吸,微微開合著,露出一點唇肉,讓他好想把感冒通過某種方式傳染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