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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單身狗抱團取暖啊
☆、插pter 38
岳尋竹一直到晚上七八點才醒過來,他手上插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直接接到血管里,輸液的時候不用反覆插針頭,直接從那裡注入就可以,可是看起來很恐怖。
鍾青寸步不離,一直守在他身邊,看著護士給他拔針,心痛欲裂。
坐在他旁邊像是個木偶,別人跟她搭話也不理,她完全不適應跟別人打交道。
衣服還是那一套,體表冰涼,但是都已經被忽略了。
她全心全意看著岳尋竹,等待他醒來。
等待,等待,她最討厭的就是等。
從昨晚到現在,好像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這種感覺真是煎熬,飄忽不定不知前路。
護士準備給他插尿管,鍾青配合地拉上帘子準備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拉著褲帶,忽然就感覺他動了一下。
原來是手太涼了,將他凍醒。
「小尋。」她下意識鬆手,眼淚又墜出,滴落在他的褲子上。
「能去上廁所嗎?能自己去就不插。」護士很熟稔地問他,他點點頭。
「那最好早點去。」她囑咐一聲,拉開帘子出去。
半開半合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把臉側到一邊,卻被她強硬地握住,接著她的吻就落下來,夾雜著咸澀的眼淚,惡狠狠地吻住他。
惡霸似的行徑中又帶著一種惶惶不安地可憐感,岳尋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被她一一舔盡。
「身上哪裡不舒服嗎?」他們唇舌才分開,她邊吻他的淚痕邊問。
岳尋竹不願意說話,冷著臉閉上眼睛。
她的手涼透了,這裡就算開了空調還是冷,看他醒了,身體的感官才活過來,緊接著就哆嗦了一下,感覺寒氣從毛孔中滲透進去。
岳尋竹感覺到她的纏顫抖,看她衣衫單薄,終於不忍「我的外套在哪裡,去找來穿上。」
她邊笑邊搖頭,身體卻止不住顫抖。
他不會明白她失而復得的驚喜。
「小尋,」她摸他的臉「不要這樣,好好的好嗎?」
他不說話,拒絕跟她聊這個話題。
鍾青的手從被子裡摸進去,在他飽脹的小腹按了一下,酸脹感瞬時激盪全身,他哼了一聲。
「我扶你去上廁所好不好?」
他需要的,沒有說話,鍾青將他從被子裡撈出來,蹲下去為他穿鞋,然後在柜子里找到他的外套,其實也只是昨晚穿的那件家居服,她強硬地給他套上,將他打橫抱起,去廁所。
這個姿勢曾經有過好幾次,久違了。
岳尋竹任由她把自己抱到廁所門口,裡面現在沒有人,他們到隔間去,把門關上。
她拉下他的褲子,不太熟練地扶著小蘿蔔對準馬桶。
手裡漲了一下,水流聲嘩啦嘩啦的。
她拿紙擦乾淨了給他放回去,出去的時候把外面上廁所的兩個男人嚇了一跳。
鍾青目不斜視地將他抱出去。
「我想回家。」他聲音微弱。
「現在還不行,你要在醫院住幾天。」
他不說話。
「我會陪著你。」
他清冷一笑,卻不肯再相信她。
的確,她在十五天內會離開,錯過下一場比賽,她明年的參賽資格就沒有辦法拿到。
「小尋,是我的錯,可是你不應該懲罰自己。」
不懲罰他,難道懲罰她嗎?
讓他怎麼捨得。
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鍾青把頭埋在他的脖子裡,眼淚一滴一滴滲進去。
「其實我一點也不好。」
可是當初告白的時候他也說了,不管她怎麼樣,他都愛她。
他做到了,她卻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諾言。
鍾青抱著他回房間,依舊把帘子拉上。
他們對坐在小床上,好像回到了泰國的那間小屋子。
「我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諾言,小尋,好了之後就忘了我吧,你會找到更好的人。」
岳尋竹靜靜聽著,忽然露出一個冷笑,把手背上的流質針一下扯掉,溫熱的血濺到她的臉上。
她慌忙用手去捂,被他躲開。
「既然要走,就不要管我的事。」血液濺到床單上,她的身體一陣陣發麻,頭有些昏闕。
「不要,醫生,護士!」她無措地大喊,很快有人把帘子掀開,護士醫生一起上,將他壓在床上,打了鎮定劑之後止血。
她傻呆呆地被推到外面,別人都在看她,鍾青摸到臉上的血,忽然覺得很冷。
岳尋竹又被強制地進入睡眠,醫生生氣地把她叫到辦公室去了。
「我覺得病人可能有抑鬱輕生的傾向,你之前有有注意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她搖頭。
「家長什麼時候來?」
她繼續搖頭。
「等病人醒了之後我建議做一個心理的全面檢查。」
她終於點頭。
「不要刺激病人知道嗎?」醫生嘆氣,看到她還穿著這麼薄的衣服,讓她去店裡隨便買幾件衣服穿上。
她致謝後離開。
小尋他變成這樣,都是自己害的。
她一瞬間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舉動,為什麼不果斷一點拒絕他,為什麼要讓彼此都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