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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一天是喝多少水!每節課下了都來找她!
岳尋竹氣得一天臉都是陰翳的,就連中午,原本是岳尋竹跟鍾青一起去吃飯,兩人坐在食堂最裡面,她也要來。
所以每次蘇櫻來找鍾青,岳尋竹都是陰沉沉地看著她,好像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蘇櫻不明白他的敵意,雖然心裡不舒服,還是每天都會來找鍾青。
其實她們去上廁所,大多數時候是鍾青倚在外面的欄杆上等她好了就一起回去,講話的時候也是這樣,都是蘇櫻在講,而她多數時候是在聆聽。
她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蘇櫻在心裡想。
其實接近她的初衷也不是其他,因為那天看到她臉上的青腫和創可貼,她以為鍾青遭到了暴力。
她初中的時候好朋友因為這個跳樓死了。
她當時沒有勇氣站出來幫她,一直很內疚。
鍾青她聽說過,隔壁班的怪胎,跟岳尋竹一起,被很多人打趣。
這些事情她都告訴鍾青了,她一言不發。
看她的眼神突然就柔軟了一些,所以雖然沒有話好說,也不懂跟女生相處,她還是每次她一叫就出來。
蘇櫻原本是想開導她,可是看到那眼神,發現實際被安撫的是自己。
她其實一直沒有忘記,她到現在還是會因為噩夢驚醒,夢裡的好友滿身是血用眼神質問她,為什麼沒有站出來。
她希望找一個救贖,找一個贖罪的機會。
鍾青讓人很有安全感,讓人不自覺想要傾訴,因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聆聽者。
蘇櫻真的喜歡她,越接觸越喜歡。
想要跟她成為好朋友,想要她進入自己的圈子,她試著把自己的朋友們介紹給鍾青認識,下課一起結伴去廁所,中午一起吃飯,一起八卦。
但是遇到了一個最強阻礙——岳尋竹
他總有各種理由把她留下來,鍾青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叫修羅場,但是體驗了很多次。
每次一到下課聽到蘇櫻叫她的聲音,她的雞皮疙瘩就會起來,比教練叫她五百個後空翻還要恐怖。
她真的不想每節課都跑出去,尤其是有時候她很想睡覺,還有跟其他幾個女生一起去上廁所,她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也沒有辦法參與進去。她格格不入,她們說學校里長得帥的男生,八卦學校情侶還有最新八卦,這些她聽著就雲裡霧裡,她們還會問她跟岳尋竹,尤其是問到岳尋竹,感覺她們總用一種類似戲謔的眼神看自己。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些事情都太無聊。
有這樣的時間,還不如好好休息幾分鐘。
還是岳尋竹比較好啊,安安靜靜的,說話也是,不會像這群女孩子一樣聲音幾乎可以干翻教學樓,她耳膜都要破了,偏偏不得不忍受,她們是好意吧,大概。
她絕望地想。
早課下了,門口聚集了四個女生,蘇櫻進來撈她。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似乎懶洋洋地轉了下頭。
但是岳尋竹看到了她眼裡大寫著幾個字,左眼是救,右眼是我,頭頂還跟著三個感嘆號。
滿滿都是無奈,甚至僵硬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岳尋竹當即抓住她的手。
"下節課老師檢查課前閱讀,你不是還沒有做嗎?"趁機在她掌心揉了揉,乾燥的,平滑的。
"啊,嗯。"她轉頭,蘇櫻就眼帶憐憫地拍拍她,然後離開。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坐下來,像是打了十三場比賽。
"不想跟她們一起嗎?"他湊得極近,她耳垂上沾染熱氣,耳洞裡的酥'麻像是電流傳遍全身,她貓一樣聳起,握著自己的耳朵。
耳朵這麼敏感嗎?
他眼神暗了暗,想要勾唇,卻又壓抑下來。
裝作沒有發現,一副純潔懵懂的樣子看著她揉耳朵,把薄薄的耳朵都揉紅了。
好想,含到嘴裡去。
他已經忍夠了,還在想辦法怎麼在不會讓鍾青討厭他的情況下讓她和那群女生分開,現在看來不用想了。
鍾青需要他。
她本來就不想跟那些女孩子在一起。
對啊,這樣最好了。
不要做任何人的朋友,身邊有我就足夠了。
他惡劣地希望大家對她的誤解永遠不要解開,永遠不要靠近她,不要試圖跟她親密起來,因為,他想要獨占。
這幾天輾轉反側,因為這些事情總是在失眠,在胡思亂想。
她們這幾天講了幾句話,她說那些話時候的神態表情,都在他腦袋裡轉,試圖從中分析出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的含義,確保她沒有想要疏遠他的意思。
也會想,如果她跟那些女生好了,就不會跟他這麼親近了吧,畢竟現在關係還不錯都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如果她找到其他人,自己這樣無趣會很輕易就被拋棄的吧。
不想這樣,哪怕一秒鐘,想到自己跟她分開,而她跟別人言笑晏晏的樣子,他都要崩潰。
他想要她。
想要她只看他,只聽他,想要她的世界只有她們兩個人。
獨占欲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以下承包商
小麼么小四郎扔了1個地雷
我聽說你扔了1個地雷
☆、插pter 12
岳尋竹像是黑暗中的一隻蜘蛛,悄無聲息地在她身邊布了一張網,除了她們,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進來,而這張網最終會粘牢她,讓他心滿意足地將她蠶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