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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搞了半天就弄出來這麼些玩意?」劉莎撥弄了幾下桌上放的亂七八糟的器具,「你的烘焙蛋糕呢?」
余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心不在焉的說:「沒做了, 你咬幾塊餅乾打發吧。」
「你好意思的?」話是這麼說, 劉莎還是撿了餅乾往嘴裡塞。
沒辦法, 已經餓了一下午了,之前余曄還信誓旦旦的說今天給她大甜頭, 她多少期待了下, 餓著肚子就匆匆趕過來了。
結果……劉莎又撈了一塊啃著, 好嘛,反正餅乾也是甜的。
連著吃了好幾塊,又喝了半杯水解渴後, 劉莎後知後覺想起來,「對了,曲醫生呢, 不是說他也在嗎?」
「走了。」
「怎麼先走了?他有事啊。」
余曄搓弄著手指, 沒吭聲。
劉莎端著杯子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歪頭瞧著余曄不甚好看的臉色。「你這要死不活的模樣是什麼情況?你兩吵架了?不能吧!」
劉莎不怎麼相信的看著她, 畢竟曲申楠一個撥一下都不一定會動彈的人, 實在是不像能吵起架來的。
余曄垂著眼, 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滑動, 面色難辨。
劉莎撞了撞她,「哎,問你話呢!」
余曄說:「也不算吵架吧, 就是有些爭執。」
「什麼爭執?」
余曄吐了口氣,並不想多說,斜眼看她,轉了話題,「你吃飽了?」
劉莎咬著餅乾,「啊,半飽呢,我要說全飽也太不給你面子了。」她掂了掂手上的餅乾,「就拿這些個玩意招待我實在說不過去呢!」
余曄也不多跟她廢話,站起身,「去外面吃吧!也挺久沒出門的了。」
劉莎自然沒有異議,反正又不是她請客,樂顛顛的跟在余曄屁股後面。
去了附近的料理店,已經過飯點,客人沒有想像中的多。
余曄落座後抽了張紙巾往桌上擦。
劉莎看了會,感慨道:「跟醫生交往還是有些好處的,你看,你愛乾淨多了。」
往常工作忙死忙活,吃個飯跟打仗一樣,累的只要不是垃圾堆就能閉眼睡過來,哪來的鬼時間擦桌子,何況也沒這個習慣。
余曄動作頓住了,劉莎不說還真沒發現,好像有接觸以來,真不單單只有曲申楠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也同樣如此。
各自接受對方的習慣,使相處起來更切合融洽。
余曄將紙巾揉成團,往邊上一扔。
她想了想,說:「帶煙了嗎?」
「沒,早抽完了,你知道我沒什麼菸癮。」劉莎一手拿著一根筷子在那互相敲擊,雙眼滴溜溜盯著余曄轉,「曲醫生允許你抽菸?」
自然是不讓的,余曄不會在他面前抽,背地裡如何就很難講了。
劉莎也猜到了,由衷道:「有曲醫生在,看樣子你戒菸也指日可待了。」
余曄要笑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天真!」
「這話說的,讓你戒菸還不好?」
余曄挑眉:「你覺得我會戒?」
跟陳政宏有關的,余曄一樣都不會捨棄。
這一點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但是何必呢?
劉莎將兩隻筷子往桌上一扔,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這就是你們吵架的理由。」
余曄沒否認。
劉莎有些想不明白的說:「余曄,你到底把曲申楠當什麼?」
當什麼呢?
一個替代品,還是一個稍稍能抓住過往尾巴的源頭?
不管任何一個都不會是純粹的曲申楠,從任何角度看這個男人都挺冤的。
劉莎最後說:「非正途的得到,最後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失去。余曄,你以後別後悔。」
余曄笑了下,不置可否。
之後余曄沒再見曲申楠,倒不是說她情緒還沒平復,而是理智回歸後對這個人也感到挺抱歉。
余曄臉皮厚歸厚,但還沒厚到無端朝人發一通脾氣後,轉頭又能嘻嘻哈哈貼上去。
多多少少還是要稍微緩衝一下的。
這一緩衝,直接緩衝了三天。
三天後的傍晚,保姆整理完離開公寓,余曄後腳也走了出去。
手受傷後她就沒開過車,這天也一樣,打車去的醫院。
路上司機師傅還跟她嘮嗑,「這是去醫院看胳膊肘啊?咋摔的呀?」
「吧唧一下摔得。」余曄說:「不看胳膊肘,看男朋友。」
「噢!」師傅笑呵呵的,「男朋友比胳膊肘好看。」
余曄想這大哥玩笑開的真妙。
到達醫院還沒到下班時間,余曄走進熙熙攘攘的醫院大廳,轉而去了曲申楠的辦公室。
裡面照常有幾個病人在候診,這次她沒再外面等,直接進去在人群最外圍靠牆站著。
曲申楠不停的詢問書寫,時不時解答患者疑問,沒有絲毫停頓。
余曄一直知道醫生這個職業辛苦,但往常並沒有多麼直觀的感受,今天看著曲申楠忙不停,說不好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對這個男人有虧欠心理,又或者醫者是身邊親近之人,她居然有了些心疼的意思。
這個認知讓她自己心裡很是五味雜陳。
站在余曄旁邊的一個大爺突然大力咳嗽起來,不知道是媳婦還是女兒的婦人拍了拍他的背,臉上表情有絲微妙的嫌棄。
聽到動靜,曲申楠下意識轉頭望過來,目光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