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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過過來的?一個前途無量的外科醫生被你生生毀了,你還好意思出現在他面前?你既然做不到全心全意對他就不該再招惹他,你還想把他毀成什麼樣?」
余曄從來不否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對於曲申楠她心裡也是愧疚難安的,但她也只愧對曲申楠一個,她可以接受來自曲申楠的任何譴責,但不代表她還要承擔別人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指責。
她冷眼看著面前近乎要哭出來的秦珊,「我跟他之間的事沒必要由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你算什麼東西?」
秦珊大聲道:「因為我愛他,我對他的愛比你多百倍千倍,我有足夠的信心說你比不了我。」
這話聽了真是讓人很不愉快。
余曄真覺得秦珊又可笑又可憐,她說:「你看上他是你的事,不代表你有資格在我的底盤教育我。還有你再喜歡他又怎麼樣?前面那堆廢話你對著我說沒用,你該對著他去說。曲申楠心底好,說不定還能讓你個眼神過來,不想我,聽了都當你是放屁!」
秦珊整張臉都白了白,她也是個大家小姐,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跟余曄這種四處奔波見慣各種社會底層的人不同,秦珊在耍嘴皮子方面遠不是余曄的對手。
見人已經被自己說的快死過去一樣,余曄大發善心的揮了揮手,「趕緊走吧,別再這找罪受了。」
秦珊沒有馬上離開,在原地愣了一會後,低聲說:「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她陪了曲申楠整整兩年,她看著那個男人跌入泥沼後掙扎至今,她看過他最狼狽無助的面貌。
他們本該是最知心最知底的伴侶,她無法接受曲申楠再被余曄搶走,完全不能。
等秦珊失魂落魄的走了,余曄突然也沒了心思在店裡呆著,索性也出去晃了趟。
她也沒有什麼目的地,開著車渾渾噩噩的在這個城市晃蕩,最後開累了直接停在公交車站,找了班線路最長的公交走了上去。
城市的最東到最西,橫跨整個都市,近郊和市中心,你可以明顯看到這個城市的經濟脈絡。
車子走走停停,陌生人上上下下,余曄靠著車窗望著外面不斷放空。
她並不認為曲申楠會看上秦珊,但這不代表秦珊的存在可以被抹殺。
秦珊說你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余曄不知道,但秦珊知道。
余曄想兩年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包括人的感情,感情還可以分很多種,而愛情不過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愛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重要,只是因為沒得到才顯得珍貴而已。
余曄身上的硬幣沒幾個,全部用完下車時也就到了傍晚時分。
她看了看天邊的殘陽,上車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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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從余曄這邊離開後直接去了曲申楠的公寓,他感冒了,今天沒去藥店。
看著上方跳動的紅色數字,秦珊心裡亂糟糟的,實際上她也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但忍不下想馬上見到他的衝動。
電梯停了,秦珊失神的走出去,到門口剛要按鈴,門從裡面被打開來。
曲申楠拿著鑰匙正準備出門,見到她一臉驚訝。
「你怎麼來了?」
秦珊盯著他手裡的鑰匙,「你要去哪?」
「怎麼了?」
秦珊提高音量,「你到底要去哪?」
她的情緒明顯不太對,曲申楠皺起眉,「出什麼事了嗎?」
秦珊看著曲申楠乾淨清秀的臉龐,眼眶驀然泛紅,「你要去找她是不是?」
曲申楠沒說話。
秦珊吼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她?」
曲申楠:「你去找余曄了。」
「對!」秦珊激動的目光發顫,「我是去找她了,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回來,她難道禍害的你還不夠慘嗎?那些日子怎麼過得難道你都忘了嗎?」
曲申楠當沒有忘,余曄的離開對他來說就像做夢一樣。
從那幢大樓離開,他頂著風雨渾渾噩噩的回了家,之後請了三天假。
這三天裡,他什麼都沒幹,就獨自呆在公寓裡,他在不停的做自我建設,他並不認為余曄對他的影響能大到哪去。
三天後,他照常上班,除了看過去略有些憔悴以外沒有其他的影響。
自我催眠的效果很好,他能吃能喝能睡,余曄的影子逐步驅離腦海,他再也沒有想起過這個人。
至少在最開始的三個月里沒有,他幾乎已經把余曄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某個深夜,曲申楠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終於又看到了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他忍著心悸佯裝鎮定的走過去,他原本以為余曄會說些什麼,又或者跟曾經一樣一臉不正經的喊他曲醫生。
但她沒有,她就像一個路人,又像是一個人偶,沒有表情,沒有血肉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最終還是曲申楠忍無可忍的拽住了她,他失控又惶恐的質問她為什麼就那麼走了,為什麼可以一句話都不留?
余曄奇怪的說:「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是啊,不是你讓她走的嗎?
曲申楠搖著頭,低喃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你真的一點都……」
他話沒說完,夢裡的余曄卻好似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她直接打斷他,「我不喜歡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你除了這張跟陳政宏相似的皮囊還有什麼值得我看上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