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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說:「所以不是只有認真的男人養眼,女人同樣如此。」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我現在看著就感覺跟白天很不一樣。」
「是有點。」
曲申楠聽見了跟著朝外看了眼,臨時拉的照明燈還亮著,余曄側對他們站著,套著衝鋒衣的身體沒什麼線條可言,站的直直的,偶爾對趙文學點下頭。
遙遙看去她的臉上沒什麼笑容,帶著點少見的嚴肅和淡漠,這跟白日隨意玩笑的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就是多了這份嚴謹,整個人看過去就不再是鬆散的,而是被無形的給凝聚了起來,包括那引人的氣質。
有人回過頭來看到曲申楠,想起先前一幕笑著八卦道:「小曲,那個女記者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沒有。」曲申楠連忙收回視線,冷淡的說:「我跟她不熟。」
「別鬧了,今天她不還特意要求跟你一組嗎,要沒意思鬼信。」他羨慕的拍了拍曲申楠,「年輕長得帥就是好啊,我要有你一半樣貌就好了,哪還愁沒女朋友。」
曲申楠抿了抿嘴,沒說話。
次日晨霧未散的時間大家都起了床,余曄檢查完相機,往脖子一套,從帳篷里鑽出來。
走到室外的都在不由自主擺動四肢感嘆這裡的空氣品質。
余曄直接走到自己的搭檔身邊,笑說:「早上好,曲醫生!昨晚睡的如何?」
曲申楠蹲地上剛洗完臉,他站起身,抓了抓頭髮看向余曄。「還可以。」
余曄視線往下一掃,地面濕漉漉的,水龍頭還在滴著水。
她說:「刷牙洗臉的感覺如何?」
曲申楠換了只手拿毛巾,「余小姐沒刷牙洗臉過?」
「這話說的,我可是個粗人,不像曲醫生這麼的細皮嫩肉。」余曄伸出食指,隔空點著,「這麼漂亮的臉可得好好養著。」
曲申楠覺得他昨晚看到的那個畫面一定是做夢,忍耐的閉了閉眼,「不好意思,我去準備東西。」
余曄看著他走遠,半晌後搖了搖頭,「這反應不對啊!」
全部準備就緒後,各自開始工作。
這邊的村莊離的很遠,要過去都是走野路,或陡或滑,攀著樹根爬上去後,曲申楠轉身要拉她。
余曄說:「不用,你拿好藥箱。」
隨後雙手一用力,跳了上去,穩穩的站到了曲申楠面前。
余曄一抬下巴,「走!」
曲申楠縮回伸著的手,看著穩當遠去的利索背影,起步跟上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曲申楠說:「你經常爬山?」
余曄說:「不算,不過也大同小異了,走的路多了,就什麼路都會走了。」
路過的地方正好有個岩壁,余曄指了指說:「看見這個坡度沒?上次去貴州,我們上的崖比這個還陡,那會真搞得跟攀岩一樣。」
曲申楠靜了幾秒,說:「挺辛苦。」
余曄轉頭沖他咧嘴,「有沒有很心疼。」
「……」
到了居住地也沒有完全平坦的地方,窄窄的走道,坑窪的石塊。裸石堆疊起來的房舍,長年暴曬雨淋下留下斑駁的痕跡。
余曄時不時的按下快門記錄下這些畫面,邊跟著曲申楠不斷朝里走。
他們一家家走訪,給這裡的孤寡老人做免費體檢,全國人口老齡化嚴重的同時山區情況更為嚴峻,這裡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很難看到正值壯年的青年人,這裡完全沒有多餘的勞動力。
出去了,出去打工了,幾年才回來一次,孩子都不認得他們嘍!
這是老人口裡說的最多的話,布滿歲月的臉上含糊不清吐出這些話的時候,讓人免不了覺得心酸。
余曄坐在門檻上,這家的老夫婦一位九十出頭,一位也掛在了八十尾巴上,跟所有人一樣他們的子女也多年不曾回來過了。
生命倒計時的年紀,跟子女見面次數都是數的清的。
兩位都有高血壓,曲申楠正費力的給他們說平時生活需要注意的事項。
余曄舉起相機按了下快門,老人注意到,笑呵呵的表示想看一眼,表情很是不好意思。
余曄爽快的調出相片給他們看,屏幕很小,老人還特意找出老花鏡戴上,手顫微微的舉在空中也不敢碰。
「沒事,您拿著仔細看,看夠了再還我。」
行動已經有些不便的老太太連連擺手,牙齒幾乎掉光了,十分高興的露著一口牙床。
老人表示這是他們第一次拍照,有生之年有這麼一次也夠了。
余曄把相機帶纏在手腕上,想了想,說:「我明天再來給你們拍,給你們拍有相片的。」
老夫婦似懂非懂,只一個勁在那笑的搖頭晃腦。
正在收拾藥箱的曲申楠動作頓了頓。
出了門,他說:「你明天拿什麼給他們拍?」
余曄比劃了一下,「相機呀!」
他們還要往上走,有幾個台階,曲申楠站的高一些,披著乾乾淨淨的白大褂,一手拎著藥箱,一手揣在兜里,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陽光自斜後方划過,襯著那張冷漠英俊的臉,整個人看過去居然有點聖潔的感覺。
余曄眯起眼說:「曲醫生,其實我的拍照水平還不錯的。」
「是嗎?」
「是啊!」余曄舉起手,將相機對準他,「你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