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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真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人話嗎?」
向堯穗連忙討饒,「我錯了,我應該給予表揚才對。」
曾真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不甘不願的作罷!
闊別幾個月的學校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樣的建築,一樣的同學,唯一的熱潮便是陸冊的到來。
整個學校的女性動物似乎在一夜之間都沸騰了,沉寂了多年的春心開始蠢蠢欲動,走到哪都是紅光滿面的懷春少女,嘴中念叨的都是陸冊嘰嘰嘰,陸冊喳喳喳。
他就像是一道龍捲風,在一片叫做少女的沙田中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漩渦,引得無數人在裡面翻騰沉淪。
安靜的林蔭道上,兩側都是枝葉茂盛的參天大樹,風吹過帶起一陣悅耳的輕響。
曾真在向堯穗身邊不斷嘀嘀咕咕:「陸冊要來你怎麼不早說呢?」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了!」她開始沉入幻想:「如果提前知道就可以先炫耀炫耀,開學那天再和他一起來,然後快慰的享受周圍艷羨傾慕的眼光,我嫉妒死她們,你看你看,想想就覺得拉風。」
拉風?你當是在遛狗呢?向堯穗很不以為然,「說不定等你們分開後你就會被那群女人拖去埋了!」
曾真狐疑的看著她,半晌揉揉自己的脖子,點頭:「好像也有道理!」
安靜了幾秒,她突然開口問:「這次好像梁少有沒來呀?」
向堯穗原本輕鬆的神色開始淡起來,「嗯,可能……沒時間吧!」
曾真理解的拍拍她的肩,「像他這樣的大人物忙得沒時間也有可能,不過如果我是他也一定不來學校。」
「為什麼?」
曾真手一攤,一臉的理所當然,「有錢有權,還讀什麼書?」
向堯穗一掌拍向她腦勺,「你真能耐!」
☆、part 20
風還在吹,帶起一陣陣清甜的芬芳,九月的傍晚已經少了前段時間要命的悶熱。
小且長的蜿蜒小道穿過叢叢青草伸向遠方,仿似沒有盡頭。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慢慢向前走。
突然,前方傳來陣陣吵嚷聲。
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吵,有很多人在說話,忽大忽小模模糊糊的聽不清。
兩人狐疑的對望一眼,默契的繼續往前走,聲音漸漸變得清晰,是從另一邊傳來的,兩人撥開密密的灌木叢,出現在眼前的是幾個身形高大的男生,穿著統一校服罵罵咧咧直指中間那面無表情的少年。
天空碧藍,稀疏的飄著薄薄的雲絮。
白樺樹下,中間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像只驕傲的天鵝站在那裡,美麗澄澈的眼中冰冷一片。
曾真大驚,「呀,是陸冊!」
向堯穗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噓!」眼睛直盯著前方。
「小子,別以為張著一張娘們臉就很了不起,以後給我悠著點。」其中一個稍高一點的狠狠的說。
「……」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老子跟你說話聽到沒有?」對方有些惱羞成怒。
「……」他的眼神越加嘲諷。
「他媽的,聾了!」幾人被他視若無睹的樣子激的怒火蹭蹭蹭往上竄,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曾真緊張的扯扯向堯穗的袖子,急促的說道:「完了,完了,要動手了,阿堯,還不去幫嗎?」
向堯穗安撫的拍拍她的肩,「稍安勿躁!」幫忙?他自己就已經綽綽有餘了。
兩人磨嘰的這會那邊已經開始動上了手。
怒吼聲,哀嚎聲,摔落聲,此起彼伏。
曾真膽戰心驚的看著,然後慢慢從一開始的擔憂變為震驚,她不敢置信的張大嘴,指著那邊,「他……他好……好厲害!」
陸冊輕輕拍了拍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冷眼看向地上狼狽萬分的幾人,「滾!」
幾個人連拖帶爬,灰溜溜的跑了。
向堯穗笑看著已經解決完問題,現在正一臉悠閒的少年,對曾真說:「走吧,該咱兩齣場了!」
「啊?」這算不算馬後炮?
向堯穗推了她一把,逕自走出去。
陸冊看見她們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只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平靜的說:「戲看完了?」
「咳!」向堯穗乾乾的笑,摸著鼻子不說話。
曾真理了理被她扯皺的衣服,自動忽略陸冊難得的揶揄,咋咋呼呼的開口:「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明明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瘦弱少年竟能以一敵四,而且是完勝,嘖嘖嘖,真是被他的外表給忽悠了。
陸冊對她禮貌的點點頭,「還好!」
唉,真謙虛。
「不對呀!」她突然疑惑的看著他,「我救你的那天晚上你這麼一點都沒反擊?」那天正好下大雨,她為了儘快趕回家所以挑小路走,很遠便看見一群人正圍著他打轉,本來是不想管的,可好死不死的正好看見他那張俏臉,附近又遇見巡邏的警察,天時地利人和她腦袋一熱就衝上去了,可現在依照他的身手當初就算自己不出手應該也不會有事,那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阿堯說的多管閒事了?
向堯穗也被這個問題勾起了興趣,眼巴巴的等著他回答,
周圍靜悄悄的,碎碎的陽光穿過樹葉掉落下來。
半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語氣依舊平靜的吐出兩個字:「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