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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來?」
「聖誕節!」曾真期待的看著她,「阿堯,那天陪我來吧!」
本來陪她來一趟也無可厚非,而且帥哥誰不愛呢?得不到手看看也是好的,只是畢竟已經有約在先,腦海中突然浮起陸冊那張清爽倔強的臉龐,搖了搖頭,「那天有事,不行!」
曾真一臉惋惜,隨即不久又陷入了瘋狂的喜悅中也無心去糾纏她能有什麼事。
聖誕節到來的很快,街道商鋪到處都洋溢著喜氣的味道。
向堯穗一大早趕到醫院跟王醫生死皮賴臉的磨蹭了很久,終於取得了通行證。
走進病房,陸冊靠坐在床頭上,身上穿著乾淨的病服,淡淡的光線從窗外灑進來,讓他的臉看過去異常的溫潤雅致,細細的白白的,像剛去了殼的蛋白秀色可餐。
他回過頭,看見向堯穗眼睛閃閃發亮,「你來了?」
向堯穗回過神,拍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麼也花痴了!
走過去,將手中的袋子放到床上,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我從家裡給你拿過來的,換上吧!若穿著病服出去別人會以為你是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
陸冊抿著唇乖乖的接過,在她的幫助下換好,然後眨巴著眼看她等接下來的命令,就跟只小狗似的。
向堯穗笑了,很少能看見陸冊這樣乖巧柔和的一面,看樣子這次的外出還真對了。
在別處借來一輛輪椅,扶著他坐好,笑著拍拍他的肩,「我們出發了!」
陸冊被她的笑容所感染雙頰也更加舒展起來。
外面的天氣晴好,撲鼻而來的冷意讓人不由瑟縮可依舊覺得快樂。
陸冊行動不便,很多地方不能去,最多也只在街頭或公園散散步,儘管單調,可看著他欣然的模樣也覺得值得了。
最後停在一個大廣場,肅冷的冬季依舊有噴泉嘩嘩的灑著水,拋到幾米高的空中然後突然而下,化作點點碎光灑了一地,周邊圍著各類男男女女紛紛仰著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向堯穗蹲在一個台階上,頭枕著雙臂搖搖仰望著,邊對著身側的人說:「這個噴泉一年四季幾乎都沒停過,我以前也經常來這裡玩!」
陸冊轉頭看她,「玩水嗎?」
「是啊!」她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擴大起來,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夏天的時候我經常在那圈水柱邊跑,感覺涼快!」
「跑得人多嗎?」
「多,不過都是小孩子!」
陸冊笑了笑,眼睛彎彎的,「那你就是小孩王了?」
向堯穗斜了他一眼,默認,頓了頓又說:「不過冬天跑得人就沒了!」
「沒人願意去跑!」
向堯穗賊賊的笑了下,「我就跑過!」
他狐疑的盯著她,「開玩笑?」
「真的!」向堯穗強調,「那次正好也是聖誕節,只是回到家就感冒了!」
「活該,你真是個瘋子!」
「嘿!怎麼你也這樣說,那次葉丞也……」話語突然頓住了,半晌才敷衍著說了句:「年少輕狂罷了!」
陸冊看著她的欲言又止黯淡了眼神,臉上的表情也收斂了起來。
兩人一時間有些突兀的安靜,明明周圍都是歡快的氣氛,向堯穗硬生生覺察出了氣流中得凝滯,有些抑鬱的難受。
環顧四周都是明晃晃的人群,在商店中不斷進出,她沉吟了幾秒突然站起身,拍拍褲子,扯出一抹自認為燦爛的笑容,「你在這等我,我出去一下!」
陸冊點點頭,看著她跑遠,天藍色的身影在跳動中緩緩變小直至消失,他收回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向堯穗進的是一家珠寶店,一進門,穿著統一制服的服務員立刻迎了上來,笑容可掬道:「你好,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我想買個耳釘!」
服務員引她進去,「這邊請!」
玻璃櫃檯前,襯著明亮的燈光,各類金器灼灼生輝。
「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向堯穗想了想,搖頭,「我也說不好,不過是送男生的。」
服務員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意,俯身拿出一款,「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是一枚菱形的水鑽鑲嵌在銀色鉑金中,樣子小巧精緻也不失男性的霸氣銳利。
她接著說:「這款銷售是我們這最好的,更是限量款,現在只剩了我手上這一枚,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向堯穗也覺得很滿意,笑眯眯的看了眼標價牌,她頓時傻眼了,龐大的數字金額讓她呼吸一滯,胸口仿佛瞬間被挖了個大洞「泊泊」冒出血來。
服務員又說:「雖然比起你耳朵上的那款相差甚遠,不過也算獨具風格!」
一句話把她最後的退路也給堵死了,巨額交易竟然還沒有償還完全,心中的糾結更深了幾層。
不舍的結完帳,在服務員殷勤的笑容中,向堯穗拿著一個小方盒慢吞慢吞走出去,苦笑著自言自語,「你可是我全部的家當了,總得貢獻出你的價值來,必須讓陸大美人展顏一笑。」雖然她也不清楚那個傢伙在鬧什麼矛盾,不過隱約能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唉,生病的人吶,就是矯情。
埋頭往前走,可能是想事情太投入了沒注意就撞到了一個人,有東西從他手中掉落,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幾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