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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意的看著面前如見了魔鬼般神色驚懼的男人,「梁南峰,你還配做人?」
他的面部肌肉隱隱顫抖,有些扭曲的可怖,狼狽落魄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喃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突然,他呼吸一窒,手緊緊揪著領口喘氣,臉色變得青白起來。
掙扎了幾下,頹然倒地,手帶過茶具上的咖啡杯,烏黑的液體傾盆而下,灑在他臉上,一片狼藉。
杯子落地的聲音引來了門外的幾個菲傭,還有惶惶然趕來的管家,全部人都手忙腳亂的開始進行急救,嘈雜聲一片。
向堯穗冷眼看著,直到聲音消失,轉身走向門口呆站著的男人。
她笑了笑,無視周邊幾道不善的視線,「小喬,這齣戲怎麼樣?」
「好看!」
☆、part 27
夜幕如墨水般潑在天上。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梁葉丞冷漠的看著手中一疊薄薄的資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上面照片中得人影。
「以後不許她再去那個地方!」他把手上的東西狠狠的摔在桌上,看著眼前垂首站立的男人,「用一切方法!」
顧喬頓了頓,點頭,「是!」
「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還在進行!」
「嗯,儘快!」
「是!」猶豫了幾秒,顧喬斟酌著開口,「梁少!萬一被小姐知道……」
他手一擺,打斷他,神色冷凝,「我不會讓她知道!」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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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天氣晴好。
曾真百無聊賴環顧四周,視線正巧掃過鄰桌,她拍拍身邊正打盹的向堯穗,幸災樂禍的說:「嘿,你的忍耐力真是越來越好了。」
向堯穗用力的眨眨眼振作精神,沿著她的視線一看,正是無故變成她們同伴同學的顧喬先生,手托著下巴嘆息,「如果換成是你我想忍耐力可能會更好!」
曾真腦中突然出現一抹風姿卓絕的身影,不由縮了縮脖子,轉移話題,「不知道陸冊怎麼樣了?」
向堯穗拍拍腦袋她也把這事給忘了,「明天正好周末你去看看!」
「你不去?」
向堯穗對著另一邊揚了揚下巴,「監視器在那呢,我能去嗎?」
曾真萬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沉默。
次日的天氣依舊很好,微風輕拂陽光普照,絨絨的光線使得萬物都變得朦朧美好起來。
醫院冰冷的長廊,白色瓷磚襯著寂靜的四周顯得越發森然。
向堯穗趕到的時候曾真正坐在手術室門前的座椅上,身上沾染著零星的血漬,蒼白的臉上是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看過去有些說不出的狼狽與呆滯。
向堯穗心一沉,走過去,「情況怎麼樣?」
可能是真的嚇壞了,過了好幾秒曾真才慢慢轉頭對上她的眼睛,一震,然後猛地起身抱住向堯穗大哭起來,「嗚……阿堯,好多血……那麼大的一輛車……嗚…….我看著它撞過去的……」
向堯穗的手無法控制的輕顫起來,拍了拍她的肩,強做鎮定的安慰,「別哭,會沒事的。」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尤其是與生命拔河的那一刻更加艱難。
手術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
醫生出來的時候向堯穗有一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醫生,裡面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中年醫者摘掉口罩,職業化的開口:「病人斷了三根肋骨,雙腿骨折,右手骨裂,頭部受過撞擊有輕微腦震盪,不過幸好沒有傷及要害,手術很成功,好好調養並不會有大影響。」
向堯穗和曾真相視一笑,長長的舒了口氣,「謝謝醫生!」
「不客氣。」禮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陸冊推出來的時候麻藥還沒過,半小時後才會醒,他全身上下幾乎都被裹上了紗布,清俊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看過去憔悴萬分。
向堯穗跟著病床剛走到房門口。
「阿堯,等一下!」身後傳來曾真略顯猶豫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怎麼了?」
曾真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不過並沒了剛才的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欲說不說的躊躇。
向堯穗挑眉,走近幾步,「到底怎麼了?」
曾真抿了抿唇,轉頭看了眼不遠處幾乎可稱為隱形的顧喬,眼中是一片顯而易見的掙扎,她沉默了半晌,最終閉了閉眼,仿似下了巨大的決心般開口,「車禍不是意外!」
「嗯?」向堯穗驚愕的皺眉,「你說什麼?」
「陸冊發生車禍不是意外,車子其實已經開過去了是臨時轉彎提速衝過來的,若不是他當時反應快迅速側避了一下。」曾真頓了頓,堅定的說:「絕對命喪當場。」
向堯穗一震,嚴肅的看著她,「曾真你確定看清楚了?」
她點頭,「我正好去看他,只是沒想到他會出門,本來是要去打招呼的,可……」
「可是怎麼可能呢?」向堯穗有些想不明白,「陸冊來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什麼人會和他有那麼大的仇恨要置於死地?」
曾真沉默,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向堯穗一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
「你……知道些什麼?」
「……」曾真難受的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