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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忘。」何笙淡淡的開口,「但那會和現在不一樣,廖時會生氣的。」
袁植臉色更差了,「你難道蠢的還要主動跟他去說?」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何笙搖頭,認真道:「我既然選擇跟他在一起就要有這個自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又怎麼配和他在一起?」
袁植氣壞了,吼道:「那就別在一塊,我巴不得你們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何笙沉默的看了他幾秒,低頭不再出聲,身體站的筆直,立場表達的很明確。
袁植瞪了她很久,神色一暗,轉身往外走,「你睡吧!」他說。
何笙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側過頭,走到床前爬上去,臉朝下的撲在他的枕頭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好聞到她都有點覺得心酸。
好久才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蒙住頭,睡了!
何笙不會知道,這個晚上袁植在樓下枯坐半宿後上樓,在她床前又站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
☆、第70章 插pter70
次日起來後袁植帶她去見了吳嬸,對方當時正帶著孫子在公園玩,附近還有很多其他家長孩子,看見何笙,她也顧不上人多,居然失態的哭了。
小孩不知道自己奶奶怎麼了,一見大人哭,害怕的也跟著哭了起來,袁植抱起小孩開始哄,何笙也勸著情不自禁的吳嬸,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等平靜下來後她和吳嬸面對面坐在亭子裡,袁植帶著小孩則在不遠處捉蚱蜢,穿著正裝的男人不顧衣衫褶皺的趴伏在草坪上,時不時轉頭對著小孩擠眉弄眼,畫面一點都不違和,反而說不清的溫馨。
吳嬸感慨的笑道:「好久沒見他這麼高興了,當時還擔心這孩子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好在你回來了。」
她轉向何笙,眼眶又紅了,沒問她這幾年的經歷細節,只說了句,「吃了不少苦吧?」
何笙把紙巾遞給她,「還好!」
吳嬸接過後摁了摁眼角,笑道:「回來就好,你們倆孩子又能在一塊我就放心了,想想剛知道你出事那會袁植的表現,我都怕這人撐不下去哪天想不開就去玩自殺了!」
「一年啊!」她慰嘆著,「一年一句話都沒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的。」
何笙白著臉,嘴角的笑容都是僵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否認吳嬸獨斷的認知。
沒有和袁植在一起,以後……也不會了!
這天吳嬸硬要留他們吃飯,袁植好說歹說才不甘不願的作罷!
何笙以為他有事要忙,結果對方直接把她帶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小花園已經一片狼藉,層疊的枯葉落了滿地,門前有些細細的灰,柱子貼地的角落還有一張蜘蛛網,再旁邊是只鏽跡斑斑的小鐵籠。
「這個……」何笙手指著,「是不是裝兔子的?」
那會買過兩隻黑白兔子,走的時候何笙有把黑兔子拎走,後來自然死掉了。
「嗯!」袁植也看著那個籠子,淡淡道:「你走後第二天莫名死掉了!」
他打開門,「進去吧!」
何笙獨自上到二樓,每個邊角都繞了一圈,最後走到自己的房門前。
推門進去,裡面的東西還是老樣子,連位置都沒變,只是帶了歲月的風塵。
她自然也瞧見了床頭事故後的遺物,眼中閃過一絲懼怕,走過去摸了把毛絨熊的鼻子,小聲道:「半張臉都沒了。」
下一秒眼睛微微濕了些,因為這些東西的存在正不顧她心裡的悲痛生生提醒著她曾經歷過什麼,現在又失去了什麼!
出神的檔口樓下傳來零星的雜音,何笙疑惑的朝窗外看了眼,起身走去陽台。
樓下袁植單穿著件襯衫在水龍頭旁接水管,地上是散亂著的拖把和水桶,這個季節就算是下午也已經有些涼了。
他打開水龍頭,幾秒後水柱涌了出來,抬手試著往更遠處灑,視線範圍內觸及到上方張望著的人影,隨意看過去,緊接著便笑了,白皙的臉龐,清透漂亮的不像話。
「什麼時候站那的?」他喊道。
「你接水管的時候。」何笙看著他光裸的小臂。
袁植沖她招手,「快下來幫忙。」
這個地方他不準備讓外人進來動分毫,自然只能自己動手。
何笙轉身走下樓去,她能做的很有限,袁植也不可能讓她乾重活,只能拿著塊抹布蹲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
天全黑的時候袁植外出買吃的回來,兩人在勉強算乾淨的餐桌上吃了一頓,而他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兩大包換洗的衣物。
所以從這晚開始他們正式住在了這裡,雖然很多地方還沒有整理,角落偶爾還有蟑螂爬過,但何笙這晚卻睡得很好。
之後他們花了三天時間將屋子前前後后里里外外徹底掃乾淨,袁植累的在軟綿綿的床鋪上睡了整整一天,而何笙安靜坐在他床邊,不多不少,從他閉眼到睜眼。
現在總是一身筆挺西服的袁植再次穿上了輕便的休閒裝,整個人看過去更青春洋溢很多,時常帶笑的臉格外單純美好。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那時天真爛漫的日子,默契的不聊未來,不提曾經,風一般的肆意享受著現在。
老天向來喜歡遺忘他們,以至於現在的時間也是奪來的,只想過的快樂點,再快樂點,因為靠著這些時間的回憶還要度過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