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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袁植好笑的看她一眼,「吵吵更健康,床頭吵架床位和懂不懂?笨。」
何笙把羊肉塞進嘴裡,因為淌過白開水,一點味都沒有,她隨便嚼了幾口便吞了,「你這話不是說夫妻的嗎?他們和夫妻不一樣。」
「一個意思了,你還小,以後就明白了。」
等他們吃的差不多了,袁植給何守司去了個電話,那邊很安靜,也不知道在哪,只說不回來了。
袁植便結帳,領著何笙回家。
國慶假期很快結束,幾人又各自回了學校。
沒多久天漸漸涼了起來,很快西北風也嘩嘩嘩的上場了,何笙的身體相比前段時間已經好很多,只是畏冷的厲害,溫度還沒降透,她的四肢已經變得僵冷僵冷的。
嚴柏給她買來了很多保暖物品,還有可以進補的營養品,只是效果甚微。
袁植在學校也不放心,天天嘮叨著讓她多穿衣服,次數一多寢室那幫不了解情況的小伙子都忍不住調侃他,這麼下去他家那位都要變熊了,袁植不管這些,還是一如既往的囑咐著。
張琰爾自國慶後纏袁植纏的更狠,走哪跟哪,旁邊看著的都為她汗顏,袁植本來是無所謂的,反正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加上是對方沒皮沒臉,又不是他自己,只是張琰爾和何婉悅交情極好,出現的時候往往都是兩人一塊,礙著何笙的關係他是非常不想見到這人的,何笙往前十幾年的生活是他毫無所知且永遠無法參與的,而沒有自己在身邊獨自過活的何笙又過的那麼不容易,說牽連也好,說護短也好,反正他見著何婉悅就是不順眼。
於是某次袁植忍不可忍半夜將張琰爾約了出來,對方以為他終於被自己的毫不氣餒的追求征服,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外面等了一個晚上,結果袁植沒來不說,自己感冒掛了好幾天點滴,同時毫無例外的受了警告處分,這之後那股腦子發熱的勁頭才慢慢緩了過來。
期末之後袁植第一個拎著行李回了家,又開始了每天接送何笙的任務。天氣晴好的一天,他坐在大門口曬太陽,眯眼靠坐在搖椅上,一擺一擺的好不愜意,不久迎來了一個稀客。
☆、第50章 插pter50
袁植似笑非笑的看著院子外泊好的名貴私家車,車上陸續下來三個人,袁重陽一身純手工剪裁的黑西裝,外套一件同色呢大衣,率先走進來,其次是嚴柏,還有一位重新坐進了車子裡,儼然是司機。
「新學校怎麼樣?」袁重陽自己從屋裡拖了把椅子出來,往袁植對面一坐,難得的開場白。
「還成。」袁植將一隻耳朵上的耳麥摘下,目光淡漠的看著他,「有事?」
「沒,難得有空,所以來這看看。」他轉頭環顧一圈,「環境還可以。」
好幾年了,眼前這位按著他父親身份的男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無一不是吵得能把房頂給掀起來,可今天居然和他討論起生活環境來,袁植感覺就像聽見一個笑話似得。
袁重陽無視他嘲諷的目光,將外套一脫放到一旁,隨後接過嚴柏手中的文件開始查閱起來,兩人旁若無人的討論工作細節。
好半晌,他將一份資料扔給袁植,淡道:「看看吧,對你會有好處。」
袁植重新睜開眼拿起來看,是份早期的項目策劃,隨手翻了幾頁,轉向袁重陽,對方蹙眉看著膝蓋上的手提顯示屏,鬢間斑白,時不時轉頭和嚴柏交換意見。
他重新收回視線,沉默稍許之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吳嬸因著這兩人的到來顯得更加忙碌起來,神色間有著往常沒有的緊張。
臨近中午的時候,袁重陽把東西一收,捏了捏鼻樑,看向袁植嚴肅道:「看得怎麼樣?」
「就這樣。」袁植把資料遞給他,並沒有什麼想發表意見的意思。
對方沒接,逕自道:「從招標到資金預算,都要看仔細了,我明天再問你。」
袁植輕笑了聲,「你是不是搞錯情況了?我不是你底下員工,你還想給我分派任務?」
「你遲早都得進家族企業,多了解點裡面的程序對你沒壞處。」
這樣類似於將袁植歸於袁家的話袁重陽之前從沒說過一句,對此袁植有些意外,卻並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他望著院子裡些許乾枯泛黃的野草,「怎麼?袁舒雲的利用價值沒了,退而求其次開始找上我了?我是不是要感謝她能大病一場,且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性,不然連我冠上袁姓都讓你們覺得浪費吧?」
少年含笑淡然的說著這些對他而言十足殘酷又可悲的話語,一個人生來便配備著最齊全的一個家庭,只是因著各種因素變得支離破碎,所以他可悲的連最低配置都沒達到。
嚴柏看了袁植一眼,捧起辦公資料進了室內。
袁重陽並沒因他的話而動怒,十足理智的分析道:「你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現在跟你講什麼親情我自己都開不了口,但無論我們之間的關係多違和,總歸有那麼份血液連著,把袁家拱手讓給別人我還不如給你,這樣的利益交換與你而言也是個好消息,何況袁氏股份本來就有你的一份,再理所當然不過。」
「你錯了。」袁植涼涼道:「不是每個人都念著那些錢的,我只要好好的活到25歲自然會把那些股份全權轉讓。」
他正視著袁重陽的雙眼,四隻眼角微揚的眼眸格外相似,他道:「我對袁家的每個人都感到噁心,你還想讓我對著袁氏旗下那麼多人?有可能嗎?天塌了估計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