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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這寵物鼠本就用來養的,放生死的更快。」他把籠子往旁邊的書桌上一放,「不管,愛要不要就放這了。」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樓下那女的是誰?」
「老頭送過來的人,誰知道哪冒出來的。」和那邊有關係的人袁植向來不待見。
何守司撇嘴,「怪不得,長得也忒難看了。」
袁植笑著看了他一眼,故意損他,「難看?配你正合適,給你當媳婦唄!」
「嘖!」何守司拉出背後的抱枕砸了過去,「說點好話能死啊你!」
袁植大笑著往旁邊躲,眉眼的疏朗使得清俊少年猶是帶著晨起的落魄狀態看去依舊鮮亮動人。
媳婦,媳婦,他們誰都不會想到,多年後何守司纏著何笙笑眯眯喊媳婦的時候會被袁植追著滿院子打,誰敢叫他姑娘媳婦?活膩了!
而彼時的何笙還帶著高原紅,被天然暴曬的黝黑膚色,就算身著名貴衣衫也掩不住大山出來的窮酸相,令有些人打心眼裡不待見。
何笙是要上學的,隔了幾天嚴柏便再次出現在小洋房裡,準備帶人去學校看看。
嚴柏的出現讓何笙很意外,也很激動,她對嚴柏有著極大的好感,這是第一個在她最無措的時候對她好的人,儘管好的很有限,但依舊讓她少了幾分絕望,第一個永遠都是特別的,何笙快步跑到嚴柏面前,扭著手,嘴角微揚,眼裡帶笑的看著他。
嚴柏挑眉對於何笙如此欣喜的反應有些意外,隨後摸摸她的頭,笑道:「生活還習慣嗎?」
何笙點了點頭,「吳嬸很好。」
「袁植有欺負你嗎?」
何笙搖頭,隨後從口袋裡小心的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洗乾淨了。」
這是機場用來給她擦臉的,嚴柏沒接,「自己收著吧,上次就說送你了。」
何笙愣了下,微抿嘴,又看了他一眼,小聲道:「謝謝。」重新怕手帕收進了口袋。
嚴柏和吳嬸說了聲,很快帶著何笙去了學校,十二歲已經是可以上初中的年紀,到教辦做了一份試卷,結果當場測試出來,成績居然連20分都不到。
山裡的教育水平落後,師資力量差,可想而知何笙知識面的有限程度,連著又做了幾份,她的成績也就堪堪達到這邊學校的三四年級而已,升初中想都別想了,就算破格讓她進了,進度跟不上,受苦的還是小孩。
從學校出來,何笙低著頭很受打擊,嚴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上了車,他給何笙出主意,「要麼先在三年級呆幾天,學差不多了就到四年級去,以此遞增,用一年時間把成績跟上來,明年夏天過後爭取上初中。」
何笙心裡沒底,盯著放膝蓋上的雙手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小聲道:「如果跟不上怎麼辦?我不聰明。」
「不行咱們就接著學,總有一天可以,努力過就行。」嚴柏發動車子開出去,邊笑道:「走,先去書店買些資料,回家後你自己也多用功複習,周末或其他有空的時候我會抽時間過來給你看看。」
何笙側頭看他,男人的側臉稜角分明,高挺鼻樑上架著那副金邊眼睛,嘴角含笑,襯著車窗外泄漏進來的光線好不溫暖儒雅,她覺得嚴柏是很好看的,比很多人都好看,她道:「你會幫我嗎?」
「當然。」
何笙捂了捂咧開的嘴,後小聲道:「我會努力的。」
嚴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到了書店,嚴柏領著人逛了一圈,將各年級需要用到的習題教材買齊後又去了辦公用品區,拍拍何笙的肩,「喜歡哪種自己挑。」
玲琅滿目的鉛筆橡皮,造型多彩可愛,燈光下錯覺能閃閃發亮,何笙拿起一塊鴨子樣的橡皮,戳了戳它腆著的肚子,這裡的每一樣都是大山里望塵莫及的距離。
又拿了一隻筆,抬頭看看嚴柏,「兩樣可以嗎?」
「可以。」嚴柏又拿了些其他形狀的文具,還有幾本草稿本,對何笙笑道:「這些當你的獎品,每進步一點就拿走一點。」
何笙眼睛閃了閃,「這麼多?」
「對,你加油,這些都等著你來拿。」
何笙用力點了下頭。
兩人結了帳回家,進門時候正巧是飯點,吳嬸出來道:「回來了?嚴先生在這吃了飯走吧?都準備好了。」
他低頭看看還在摸橡皮的何笙,思忖片刻後點頭,「好,麻煩了。」
「沒事,我去拿碗筷。」
廚房裡袁植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起來,銀筷子夾在他修長白皙的指間矜貴的不像話,看見人進來,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
嚴柏面不改色的坐到他對面,拿起筷子,「我們似乎有段時間沒這樣坐一塊吃飯了。」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難得,不過和你吃飯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之前這樣的用餐附帶都會有袁崇陽,而兩父子關係不是一般的生分,場面尷尬可想而知。
嚴柏自然知道他話里意思,笑了笑,「希望今天就算不是好事,也至少不會是壞事。」
視線一轉,他蹙眉,對一旁正收拾的吳嬸道:「吳嬸,何笙呢?剛還見她在這的。」
吳嬸的表情有些尷尬,搓著手中的抹布看了看外面,「何笙......在客廳吃飯呢!」
嚴柏愣住了,看著袁植近乎幸災樂禍的視線,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去,客廳的茶几旁,小姑娘正乖乖的蹲坐在那裡,面前放著一個大盤子,裡面零散的放著一些菜食,一筷一筷吃的仔細而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