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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老子聾了!」他什麼都沒聽見,何守司白了遠去的人影一眼,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車子快速行駛著,何笙因為背上疼只能身子前傾著坐,但偶爾過減速帶這麼一抖也還是震的生疼,怎麼坐都不得勁。
袁植舒舒服服的靠在車座上,視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朝何笙方向掃,借著外面投射進來時明時暗的光線還是能看清何笙糾結的面部表情,他看了她好一會才開口:「今天怎麼就蠢的撲過來了?」
何笙手肘抵著膝蓋,額頭頂著前面的車位,低聲道:「想撲就撲了。」
「你長沒長腦子?」袁植冷眼訓道:「也就這棍子細,要再粗點你下半輩子得在床上躺著過了。」
何笙幾根手指碰一塊摳來摳去不說話。
袁植又道:「你說棍子怎麼就沒砸你頭上呢?直接把腦子磕傻掉得了。」
何笙轉頭看他一眼,不滿道:「幹嘛讓我當傻子啊?」
「你以為你現在聰明?」袁植抬手就要往她背上拍去,想了想又只敲了敲她的腦殼,「現在跟只烏龜似的縮著你舒服了?以後做事動動腦子,別一天到晚找罪受。」
何笙眨巴眨巴眼睛,悶聲道:「別罵我了,我不當烏龜就得你當烏龜了,難道你想縮著?」
「比喻你聽不懂?你不撲上來就不用受這份罪了,疼的要死要活的你舒服啊?」
「可是我不撲上來你不就得疼了嗎?」何笙想了想,又道:「反正都是疼,我來不也一樣嗎?」
袁植愣了下,雕刻般精美的臉上有片刻的凝滯,又是一個減速帶,抖的何笙哼唧了聲,袁植回神,下一秒猛的湊過去靠近她,距離的接近使得愈發狹小,本就微弱的光線更是暗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們並不能看清彼此的五官神色,但能感受到雙方溫熱的呼吸。
「你是怕我疼所以頂上來的?」袁植低啞著聲音問道。
何笙因著這麼近的距離有些緊張,也不敢看他,眼一垂,老實巴交的道:「沒啊,那個情況哪想那麼多,自然而然就撲過去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撲?」
「如果是嚴大哥我會撲。」
袁植狠狠推了把她的腦袋,重新坐回去,傻子就是傻子,明知道他最不待見嚴柏還說這話,擺明著找打。
何笙被他推的身子一歪,扯到傷處頓時疼的齜牙,連忙又按著剛才的姿勢坐好。
☆、第17章 插pter17
到小區門口後下了車,何笙走的太慢,袁植便又背著她往裡走,天已經暗下來了,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何笙趴在他的背上盯著地上忽長忽短的影子發呆。
好一會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袁植的肩急道:「我從來沒這麼晚回去吳嬸該著急了,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把嚴大哥找來?」
「不會,我提前有打過電話。」他皺眉側了下頭,「你給我趴好了。」
何笙連忙把昂的像小雞似的頭貼在他肩窩裡,袁植說這樣她的重量就都貼服在了他的背上,走起來會輕鬆很多。
安靜了會她又道:「我剛才聽見你叫何守司麵團了,為什麼叫他麵團?」來這這麼久她是第一次聽袁植這麼叫他。
「誰叫他爹媽給他起名叫壽司。」
何笙眼珠一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嚴柏曾買來給她吃過,但她並不喜歡那個味,可是……「壽司不是大米做的嗎?」
「大米和麵團有區別嗎?還不都是能飽的?」
「當然有區別了,大米是一顆顆的,麵團前期……」
袁植飛快接口:「也是一顆顆的。」
何笙嚴肅道:「那是粉,粉和顆不一樣。」
「在我這就一樣。」
從何笙的視角只能看見他尖細漂亮的下巴,以及延伸出來的臉部線條,她便盯著他的下巴堅持道:「不應該叫麵團,要叫米糰。」
「我喜歡叫麵團。」
何笙小聲嘀咕:「這是不對的。」
袁植被她念煩了,語氣不是很好的道「廢話那麼多,信不信我摔你?」
何笙頓時老實下來。
到了家門口袁植把人放下,「能走穩當嗎?」
「能!」何笙站直一些,要去拿他胸前倒掛著的書包,袁植拍開她的手,「這我幫你拿進去,走!」
何笙走的比平時慢,背也有點駝,但不仔細看很難察覺。
開門進屋,吳嬸在廚房收拾,聽見聲音連忙走了出來,「回來了?吃飯了嗎?」
袁植道:「外面吃過了。」
吳嬸點頭,瞅著他破了的嘴角,蹙眉:「你又去打架了?」
「磕的。」
「你磕的也太有水平了。」
「可不是,騎人家自行車玩一時沒注意撞樹上了。」
吳嬸不怎麼信,轉向何笙,「這事你知道嗎?真這樣?」
何笙沒怎麼撒過謊,上次撒謊還被嚴柏訓了頓導致現在都有點陰影,她吞了吞口水,手指揪著衣擺點頭,「真的,我看著他撞樹上的,整個嘴巴都撞上去了。」
吳嬸沒嚴柏那麼有洞察力,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很快上樓各自回房。
何笙拿了換洗衣服去衛生間,她行動很不方便,手稍稍抬起來一點都感覺鈍鈍的疼,衣服脫完已經冒了細細的一層汗,她舔舔乾燥的嘴唇,站在鏡子前轉了個身,骨骼分明的背部橫亘著一條已經泛黑的淤青,邊沿似乎還有些腫,那個人下手是真的沒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