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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過後心隨手動也反手給了她一記,冷眼看著她,清涼的瞳孔中滿是不服輸的倔強和憤怒。
呂思思的表情比她更震驚,捂著半邊臉雙眼瞪的幾乎凸出來,下一秒手指著何笙的鼻間,幾乎想要捅過去,像個瘋子似得吼道:「你敢打我?我爸媽都不曾打我,你敢打我?」
何笙上前一步毫不退讓道:「憑什麼不敢,難道就許你打別人?」
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等何笙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雙手被人制住,曲膝處被人一踢跪了下去,雙腿也被死死的壓制在地上,現在是夏季,單薄的衣裳沒有絲毫阻隔作用,和地面摩擦產生的疼痛讓何笙眉頭蹙的更緊,下一秒呂思思猙獰著表情沖了過來,何笙用力掙扎了下沒有用,索性死死低了頭,抿唇硬碰硬的接下了對方的拳打腳踢,只要不打臉,隨她怎麼來。
衣服上和j□j的手臂小腿上很快染上了灰白的腳印,伴隨著悶疼越來越多,頭髮被拽了好幾下,但何笙的力氣不是對方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比的,猶是被拽下不少頭髮硬是沒把她的腦袋給提起來,呂思思有些氣急敗壞的停了手,呼吸略喘。
「這丫頭骨頭倒是挺硬。」這話是牢牢牽制著何笙的人說的,一個年輕的男音,渾厚低沉十分好聽。
「成了,這麼揍一頓也夠她受的了。」身後人帶著滿滿的調侃又道:「你好歹也注意下自己身份,撒潑可不是你的風格。」
呂思思修長的頭髮凌亂的掛在肩上,染著五指印的臉龐加上因憤怒而漲紅的顏色,看過去頗有些瘋癲的意味。
她瞪了那人一眼,理了理頭髮,長舒口氣後揚了揚下巴,「把她扔那去。」
「夠狠啊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會有什麼人過來。」他低頭看了眼垂著頭歪著馬尾外相十分狼狽的何笙,「把人丟這不會餓死吧!」
「沒什麼容易死。」呂思思颳了何笙一眼,似乎不服氣又踹了她一腳,「走,快點。」
隨後兩人便拖著沒任何反抗力的何笙進了倉庫,將人往裡一扔關上門走了,門沒上鎖只是在外面加了個扣子,根本無法從內打開。
何笙在地上趴了會後緩慢的坐起來,身上似乎每處都在疼,但疼的都不厲害,均勻的疼法反倒沒那麼難以忍受,她環顧四周,這個倉庫很大,但東西放的不多,只一面牆堆著幾排箱子,除了大門只有最上方的幾個窗口算出口,但那是好幾個何笙累加起來都夠不到的高度,地上的灰積了厚厚一層,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也不知道吳嬸他們會不會找她,心裡沒底,不知道還出不出的去,要是一直沒人來就真完了。
天已經很晚了,倉庫的光線越來越昏暗,何笙膽子不算小,但此時呆在曠闊的廢棄倉庫里也禁不住背脊發涼,白著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站起身,腳踝傳來的一個刺痛讓她差點又跌坐下去,撐著膝蓋低頭看了看,已經腫了一圈,肯定只剛才跪下去的時候扭到了。
她咬咬牙,一瘸一拐的往門邊蹭,大鐵門中間的細縫裡可以看見外面不甚好看的草木,何笙貼著門吼了幾聲,試著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可想而知沒什麼用,忍著心底不斷蔓延上來的絕望又喊了好一會,直到嗓子沙啞泛疼才終於消停下來,背靠大門滑坐下去。
雙手抱住膝蓋臉低低的埋了下去,顫聲自語,「何笙加油,一定能出去的,加油。」
小小的身軀縮成一團,很快在光線消弱中隱了下去。
另一邊的紅色小洋房裡,吳嬸時不時看眼大門一臉的愁眉不展,何笙出去已經很久,她知道這小孩是去餵狗了,但以前餵狗也從來沒用過這麼長時間,會被什麼事耽擱了?難道和人玩去了?可她在這並沒有其他認識的什麼人,何況何笙也不是那種沒分寸的孩子。
吳嬸越想越愁,忍不住起身焦急的開始來回走動,正考慮是否要告知嚴柏一聲,袁植和何守司兩人吵吵鬧鬧的從外面進來了,看見吳嬸這幅模樣都愣了愣,何守司笑道:「吳嬸,您幹嘛呢?走來走去跟跳秧歌似得。」
吳嬸沒空跟他開玩笑,急道:「何笙不見了。」
袁植驚訝的挑眉,「不見了?她能去哪呀?」
「就是說啊!」吳嬸拍了拍手,「傍晚吃了飯說什麼出去餵狗的,這一去就沒回來了。」她朝里看了眼掛鍾,「這不,都快三個小時了,以前可從來沒發生過這事,唉,現在拐小孩那麼多別是被拐走了吧!」
「不至於。」袁植道:「再蠢也不可能蠢到這份上。」
何守司接話:「就是,就她那傻不拉唧的樣誰要呀!」
吳嬸沒他們想的那麼開明,還是急的在原地團團轉,又過了會終於熬不住轉身去給嚴柏打電話了。
袁植皺了皺眉走去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撫著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
何守司也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沒心沒肺的笑道:「嘿,這人要真走了更好,省的你煩。」
「我看你更煩吧?」
「也是!」他抖著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八字不合沒辦法,也不知道這人有幾個是待見她的,別每天出去都是被人揍得德行。」
「最多不搭理罷了,誰吃飽撐著去揍她?」
「難講!」何守司吐出兩個字,又過了會突然表情起了變化,眨巴眨巴眼自語道:「別是被她帶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