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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的盯著袁植,對方含笑淡漠的臉讓她手心發疼,最後手隨心動,端起杯子便往他臉上潑去。
「媽!」袁舒雲驚叫了一聲,趕忙起身跑去了廚房。
紅色高檔酒精順著袁植的眉眼緩緩下落,沿著下巴尖銳的線條匯聚到一塊,一滴滴掉落下來。
他伸出舌尖舔過嘴唇,嘴角一勾,「味道不錯。」
呆呆看著這一幕的何笙仿佛才醒過神,身子一震,吃驚的看著桌子下袁植劇烈顫抖的雙手,眼睛猶如被針扎似的疼起來,她又轉頭看那個失了高貴正神情猙獰的婦人。
緊了緊身側的雙手,突然拿著碗起身去舀中間大盤子裡的濃湯,可惜腳下一滑整個人都趴在了桌上,那個裝滿食材的碗盤頓時有秩序的統統往那個高貴的女人那跑,朱美雁再能躲也不免濺到一些水漬,身上的衣服再次弄得一片狼狽。
袁舒雲驚叫一聲,慌亂道:「媽,我給你去拿毛巾。」轉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刺耳的碰撞聲過後是令人窒息的寂靜,伴隨著濃郁的食物香味,朱美雁緩緩看向何笙,聲音冷的不像話,「又是你,這是第二次!」
☆、第32章 插pter32
說著突然幾個跨步奔過來,伸手就要來拽何笙,鮮紅色指甲鑲嵌在蒼白枯瘦的雙手上,怎麼看怎麼詭異。
袁植臉上早沒了剛才的雲淡風輕,一把將已經站直身低著腦袋的何笙拉到自己身後,狠狠推開朱美雁的手,又把身邊的椅子踢了過去,翻倒時壓倒了對方的腳背,趁人疼彎腰的檔口拉著何笙轉身跑了出去。
這老女人今天被這麼一整准氣瘋了,繼續留在這保不准又出什麼么蛾子事,趁早跑路是最好的選擇。
晚上的室外冷的人骨頭疼,一接觸到外面的空氣兩人都凍得抖了抖,何笙比他穿的還少,胸前還是大片髒兮兮的湯水,袁植一邊拉著人往別墅外跑,一邊脫了衣服給她披上。
哆嗦著道:「忍忍,咱們馬上去打車。」
何笙磕磕絆絆的跑著,邊想將衣服拿下來還給他,「我不冷,你自己穿著。」
「撒謊沒水準,你鼻子都紅了。」袁植拽住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褲袋裡。
「可我身體比你好。」
「屁。」
「你上次發燒還是我照顧的你。」
「哎呀!」袁植很沒面子的把人一摟,「廢話真多,趕快走。」
別墅群很大,跑到大門口時累的直喘氣,冬天的大馬路上沒什麼車輛,尤其這片都是高檔住宅來的更是少。
銀色月光下的事物在這深冬時刻顯得越發寂寥起來,袁植從身後緊緊抱住何笙相互取暖,然後在兩側警衛疑惑的目光下推搡著往前走,嘴裡的霧氣隨著喘息噗噗噗的往外冒。
何笙摸了摸他的手,「冷的。」
袁植反手把她的包裹在裡面,「廢話。」
「這裡會有車嗎?」何笙就算不了解情況,也看得出這裡和別處清冷很多,就算偶爾有車經過也和往日大街上灰撲撲的車輛不一樣。
「會有的。」袁植將下巴頂在她肩上看路況,「前面會有個丁字路口,到了那邊就能有車了,咱們就能回家了。」
「噢!」何笙應了聲便不說話了。
袁植之前臉上被潑了酒現在黏黏的覺得難受,將臉邁進何笙的衣服里蹭了幾下,又抬起來看她,小孩微微撅著嘴看前方,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往她的耳朵吹了口氣,笑問道:「哎,你剛才那出怎麼想到的?看我受欺負心裡難受了?」
何笙被他問的不好意思,下意識想抓抓頭髮,結果手被他拽著抽不動,只能傻笑了聲,道:「是她先動的手,而且說話也太過分了。」
「要以後我再受欺負你一直幫嗎?」
何笙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要幫的。」
「嘖,對我這麼好。」袁植又往她耳朵吹了吹,「沒白疼你。」
他們走到丁字路口後又等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才等來一輛計程車,兩人臉都快凍紫了,回到家時吳嬸已經睡了,又敲了好久的門才把人給叫起來。
吳嬸披著外套開門,見到他們很驚訝,見到兩人身上的狼藉更是驚愕的凸了雙眼,「怎麼搞得這是?」
「沒,就不小心摔了。」袁植推著何笙躥進門,順便用腳把門給踢上,邊拉著人往樓上沖,邊道:「您早點睡吧!」
吳嬸還要說什麼呢,兩小孩一溜煙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了,她皺了皺眉,鎖好門攏著衣服回房。
夜已經深了,兩人各自回房洗了熱水澡便睡了過去。
何笙次日接到了嚴柏的電話,對方來詢問昨晚事情發生的詳細經過,何笙一字不漏的說了,嚴柏安靜了好一會才開口:「這是他們的事你為什麼要插手?」
「可是她拿酒潑袁植。」
「跟你有什麼關係?」嚴柏嚴厲道:「你有什麼資格對著人總裁夫人動手?」
何笙吞了吞口水,沒說話。
嚴柏又道:「何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日子過的太平靜了?」
她一下一下揪著電話線,好一會才低低的開了口:「是不是什麼東西都要用錢來衡量?因為他們有錢所以被打被罵就活該?」
「你想說什麼?」
「你們都沒為袁植想過。」她頓了頓,「我只是想對他好點,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