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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植晚自習下課後已經沒了公交車,打車也麻煩,為此特意買了輛山地車回來,這表是早上他們也不用去擠公交車了。
可是山地車沒后座,何笙胸前掛著書包躊躇的看著坐自行車上單腿著地瞪著自己的袁植,「這太難坐了,你騎車也不方便。」
「我叫你坐就坐,你管我方不方便!」
何笙摸了摸那橫檔,還是搖頭,「太擠了!」
袁植拉了她一把,「你給我趕快上來,再擠能有公交車擠?以後我不乘車了你在上面還不被人一個屁股墩推地上?」
她哪可能這麼弱?
何笙愁眉不展的被他推推搡搡弄到橫檔上坐穩,前面擠著個書包,覺得特別難受。
吳嬸一直站門口看兩孩子鬧騰,這時忍不住道:「袁植啊,你要麼還是讓何笙自個去坐車得了,你看這樣坐她那書包都把她臉壓變形了。」
袁植瞅了眼,果然何笙整張臉都貼書包上了,他索性把自己的和她的換了一下,這重量簡直天差地別,袁植皺眉道:「你都放什麼了?這麼重。」
「書。」何笙把他扁扁的書包在胸前掛好,「那我今天放學少帶點。」
「你就帶個作業就成了。」
何笙想了想,「好吧!」
這之後很多個周末寒暑假袁植都要補課,而何笙就會去陳佳音那呆著,兩人一塊聊個天做個作業再或者出去擺個攤,等袁植放學過來再把她捎回家。
陳佳音很多生活用品都缺了,這天何笙陪著她去超市補貨,偌大的購物超市客流量很多,她拎著籃子在百貨那塊細心挑著,獨自生活後資金用途上更要精打細算一些,陳佳音在這方面做的非常好。
牙膏牙刷也買了,還買了兩副,何笙看了動了動嘴巴,但最後依舊沒說什麼。
下樓的時候路過食品區,隔著幾排貨架看見前方過道上一對母子,小男孩似乎嚷嚷著要買上面的巨型機器人,婦人滿臉無奈的蹲在他面前勸哄著,面容寵溺而慈善。
仿佛注意到她們的視線下意識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然後倉皇的抱起已經哭喊起來的小男孩匆匆走了,仿似被人追趕一般。
何笙轉頭看陳佳音,她白著臉,緩慢的低下頭,嘴唇輕輕抿著,好半晌笑了笑,乾澀道:「我以為她至少會過來問一句我過的好不好。」
何笙看了她幾秒突然順手從貨架上拿下一包陳佳音平時喜歡吃的巧克力,笑道:「走吧,回家吃巧克力,甜的。」
嘴巴甜了,其他的可能也就沒那麼苦了。
時間在這樣充實的節奏里飛速而過,等何笙中考結束時小姑娘已經十六歲了,成績考的很漂亮,嚴柏特意獎勵她,準備帶著人出去玩一趟!
何笙聽了很高興,她還沒去旅遊過,但袁植就不滿意了,先不說他對嚴柏這人的態度吧,單單時間他就抽不出來,他現在正臨近高三,緊要關頭哪來的國際時間去旅遊?而讓何笙單獨跟著嚴柏走,可能嗎?
晚上何笙的小房間裡,兩人面對面在床鋪上坐著,袁植嚴肅道:「這事免談,你明天就和嚴柏說不去,聽到沒有?」
「嚴大哥說就三天。」
「那也不行,你要這麼想去玩,我休息了帶你去其他好玩的地方。」
「哪呀?」
「反正是你沒去過的。」袁植拍拍床鋪看著她,「和你說的聽到沒有?你要和他走以後就別和我說話了,上下學你都一個人走。」
何笙捏著毛絨大熊的耳朵過了好半晌點了點頭,「知道了。」
於是到手的旅行就這麼飛了,何笙很是不好意思的在電話里回絕了,嚴柏聽了也不意外,想來也只有袁植那小子搞得鬼,他對何笙的維護嚴密到讓人覺得吃驚和擔憂。
過了幾天袁植休息,他履行自己的承諾帶何笙去玩,同行的自然還有何守司和陳佳音,這兩人現在摟摟抱抱關係公開的已經非常高調,可詭異的是何笙還是會覺得不真實。
地點是市區的海洋館,買了票排隊進去先看了十幾米長的珊瑚帶,還有各種水族館,然後進了海底隧道,裡面遊動的深海生物讓何笙看的津津有味,袁植一個轉身再回過去她已經把臉貼到玻璃上了,一條魚隔著玻璃還在她臉上碰了下。
袁植連忙一個跨步走過去,拎住她的後領子把興奮到沒樣了的人拽過來,拿手在她臉上擼了幾把,說道:「你傻不傻?上面多髒啊,就把臉往上貼。」
何笙笑眯眯的指著那魚,「那條很好玩,我貼上去它就親過來了。」
「好玩也不行,那都是細菌。」袁植摟住她的脖子不再讓她往上靠,「太不省心了。」
這天何守司還帶了相機,他們拍了很多照片,這是何笙和袁植第一次拍照,後來有一段時間袁植每天身上都會帶著他們的照片,卻一次都不敢拿出來看,夜深人靜時,接著尼古丁和酒精的麻醉,反覆來回的幻想如果何笙還在,這麼多年過去小孩變成什麼樣子了?
卻發現什麼都想不出來,只留悲傷顛覆。
升學後何笙又可以和袁植一塊上下學了,只是她和陳佳音不再是同班,現在的同桌叫沈燕,戴眼鏡話很少每天都在埋頭學習,一天下來和她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一年她也體會到了高中的黑暗和繁忙,那種沉沉的壓力幾乎時刻籠罩在頭頂,悶悶的讓人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