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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就算自己得不到,也沒理由讓別人得到。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有些感情越壓制可能反彈的更厲害,當你以為對方激不起你絲毫情緒的時候,這並不能獨斷的證明你對她的感情消失了,也可能是隱藏的更密實更深沉而已,如果有一天又觸到那個點,你會發現,你對對方的感情不但沒減,卻已經反增。
司木便是個典型的例子,尤其他的感情還是在幼時累增埋伏下的,在長年的掙扎糾纏中只會更加的難以自拔。
這一年N市某重點高中通過測試提前錄取一批學生,司木自然是報考學生之一,一星期後成績出來,他的表現很完美,遠超對方限定的分數線,不但順利錄取,還免了全部的學雜費。
鄒吉芬得知後既欣慰又感慨,隨後給蘇顏去了電話。
蘇顏當時剛好下班和陳群一塊準備在大排檔吃飯,聽完鄒吉芬的話後不禁有些吃驚,畢竟之前都沒聽他們提起過,不過這邊的教育質量確實是那邊的學校所無法比擬的,蘇顏也為司木高興。
高興過後鄒吉芬又道:「其實今天還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蘇顏挑了下眉,難得有鄒吉芬主動開口請求幫忙的事,「什麼事?您說。」
她稍作猶豫後道:「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主要是司木上的那個學校離家遠,來回一趟就得要一天,太費時間了,我想說平時放假的時候能不能在你那住一下?但就怕影響你,如果實在不方便也就算了。」
高中學業重,每天忙的跟傻子一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何況是這裡的高校,教育質量出眾的同時壓力也是成正比的,讓司木每半個月難得兩天的休息全花在回家的路上確實太奢侈。
何況鄒吉芬都這樣說了,蘇顏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這沒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他自己願意就讓他過來吧!」
「那麻煩你了。」
「沒事!」頓了頓,蘇顏又道:「司木在嗎?我想和他聊幾句。」
「在,你等等啊!」鄒吉芬轉頭對坐不遠處正發呆的人喊道,「司木,快過來,你姐要和你說話。」
這兩年蘇顏一次都沒回來,他們不但沒見過面,而這也是這麼久以來蘇顏第一次要求和他通話。
司木目光一閃,起身走過去,接過鄒吉芬手中的話筒放到耳邊,片刻後,平靜的開口:「餵?」
蘇顏在外面,因此環境有些嘈雜,司木清冷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出和陌生,她後知後覺發現這個孩子已過了變聲期。
她愣了下,隨即笑道:「本來打算過幾天要給你打電話,中考了怎麼著都得給你打氣才行,沒想到你已經提前完成了任務,真不錯啊,司木!」
「嗯!」他平淡的應了聲,「你過的好嗎?這兩年。」
「還行吧!」蘇顏笑了笑,「時間過的真快,都兩年了,我們也兩年沒見了吧!」
「是,別到時見了認不出才好。」
蘇顏笑道:「怎麼可能?兩年而已能有多大變化?最多也就是你比我長得高而已。」
「是嗎?」司木盯著彎曲的電話線出神,「那你的變化是什麼?」
「我?我什麼變化都沒有,前兩年就已經定型了。」
司木便不再吭聲了,蘇顏其實也沒啥好說的,隔了兩年感覺距離遠了很多,變得生分疏遠了。
半晌後剛才點的菜正好上來,她道:「那就這樣吧,你哪天過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去車站接你。」
「好!」司木應了聲,隨後掛了電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汗濕一片。
☆、回憶終(八)
陳群從他們的對話中大概能猜到一些,「怎麼?司木要來?」
「嗯,要來這上學,放假的時候希望能住我這。」蘇顏扒了口飯,接著道:「鄒姨開的口,你說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鄒吉芬對蘇顏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就這麼點要求,只要稍微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拒絕。
陳群點頭,「那得重新找房子了,不然沒地方住!」
她們現在兩個人住一間正好,要加個司木肯定住不下。
「我們對面那戶人家不是剛搬走嗎?我等下回去問問那家的房東那套屋子租出去沒有,如果還沒有直接我租。」
「那是個兩室一廳的吧,租金可能要貴很多,你錢夠嗎?不夠我給你點。」
「沒事,房租還是夠的。」
陳群皺眉,「你別逞強,每月都往家裡匯,你能存多少?」
「得了,放心吧,我這不是還兼職做帳呢嘛,要實在過不下去我肯定不會和你客氣的。」
蘇顏這兩年抽空考了會計證,現在給一家私人單位兼職做帳,這事陳群知道,現在她這麼說倒也不擔心了。
她換了個話題道:「和司木這麼久沒見,到時碰面會不會尷尬?」
「不好說,不過剛才電話里感覺就挺尷尬了。」以前的時候司木話多,蘇顏就算不搭理他都能扒拉扒拉自己鬧騰,哪像現在感覺都蹦不出幾個字。
陳群以前就和司木接觸不多,雖然因著蘇顏的關係常見面,但基本都不說話,那孩子打小就不愛搭理人,只除了蘇顏,現在估計太久沒見面,連蘇顏也不例外了。
「自求多福吧!」陳群幸災樂禍的說了句,和司木這樣的人住一塊還是很有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