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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不是個感性的人,相反十分理性和實際,因此對於這些話只覺得虛的很,但感動多少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舔了舔被他碰了下的嘴唇,乾笑了聲,「得了,看你表現,誰說我非跟你綁一塊了。」
「我一定好好表現。」
司木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睡好覺,房間裡到處是凌亂破碎的東西,床單被子有一半拖到了地上,衣櫃門被砸的坑坑窪窪,燈泡全碎了,打開的窗戶將窗簾吹的啪啪響,他窩在單人沙發里緊緊閉著眼睛,眉頭緊蹙,冷硬的面部線條使他看過去顯得有些陰鬱。
他的腳邊散落著一堆資料和幾張照片,最靠近窗戶旁的那張借著外頭銀白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出是兩個親密摟抱在一起的人。
蘇顏違背了和他的承諾跟馬成磊在一起了,可憐他連個現身說法的機會都沒有,他沒有能力讓蘇顏從對方身邊離開,那麼就想辦法讓對方消失吧!
司木緩慢的睜開眼,裡面布滿血絲,他容忍蘇顏太久了,既然不管做什麼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那就算了,想辦法讓她自己過來好好的呆在自己身邊,就算是恨他,只要人在就好。
臨近出發馬成磊叫來解辰洲,這次依舊是兩人共同前往,他們不怕曾國城耍花樣,畢竟對方要的是拉攏人力,沒理由幹得不償失的事,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有所準備。
「我們早幾天過去,先準備些東西。」馬成磊早年在那一圈跑過,對各地方的黑暗交易場所有些微了解,防身工具總歸是貼身帶著比較安全。
解辰洲點頭,「你覺得曾國城要的會是什麼?」
「不是軍火就是毒品,不然吃飽了撐著讓我們特意跑一趟。」馬成磊把玩著手上未拆紗布的結頭,「這人看著白的差不多了,暗地裡乾的缺德事不要太多,只是這麼點時間無法徹底調查清楚那邊的情況。」
解辰洲道:「估計也沒那麼容易查,姓曾的肯定把消息鎖的很緊,嚴重點畢竟是吃子彈的事,哪可能那麼輕易讓人查到,警察也不是吃乾飯的。」
他點頭,「但願這次我們運氣能好點。」
馬成成站門口滿臉驚愕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他被他哥罵的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今天荷包扁了沒辦法回來一趟偷點錢用用,不巧就這麼把這重要信息給偷渡出來了。
他知道自個不是個好東西,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是平時再怎麼不上進也是小打小鬧和現在聽到的完全是兩個檔次,馬成成感覺自己要凌亂了。
他在衝進臥室和衝出大門這兩個選項中猶豫不決,斟酌良久後,轉個身依舊出了大門,如果被他哥知道他偷聽的話被揍死算其次,就怕被禁足。
馬成磊和曾國城之間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不過知道的並不細緻,就算他有意想打聽估計都聽不到,馬成磊是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他的,也不會讓他周圍的人有絲毫的泄露。
出了門就是大馬路,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腦子亂的很,有心想給他哥幫忙,但也知道不會同意讓他插手,馬成成在茫然無措中給司木去了電話。
司木一直沒接,中斷後又撥了好幾次才接通,言簡意賅道:「有事?」
「兄弟,我想找你說話。」馬成成眨巴著眼看馬路上來往已漸稀少的車輛,「你家在哪呢?」
司木看眼時間,已接近凌晨,「明天吧!」
「別呀,就今天,現在,我鬱悶呢!」馬成成沒說話的人,他感覺憋得慌,這種事也不是隨便找個人能說的,包括司木在內可能都不合適,但他只和司木走的近,而且司木話不多,他信他,但馬成成沒想到的是,司木愛著的那個女人,也是他哥愛著的。
司木不可能把馬成成往家裡領,最後去了馬成成最近暫住的酒店。
裝潢華麗的酒店間接表明著它的高檔和不菲的價格,司木坐電梯找到房間號,按了下門鈴,門很快就開了,馬成成頂著頭亂髮出現在他面前。
「你可算來了。」他側身讓司木進門,然後尾隨著他往裡走。
套房很大,臨窗的桌子上放著打開的紅酒瓶,玻璃杯則掉在地毯上。
司木坐到白色沙發上,扒拉幾下頭髮後沉默的看著他,就等人說話。
馬成成撿起地上的杯子看了看,又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乾淨的,倒了酒遞給司木。
司木接過來拿在手上晃了晃,但沒喝。
「想想還是以前好,欺負欺負同學,調戲調戲小姑娘,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馬成成一屁股坐到地上,安靜了半晌後道:「你看我哥社會上混了十來年,別看人前挺像那麼回事,背後憋屈的事誰又知道?」
他撅嘴拿著酒瓶直接灌了一口,「其實我真挺對不起我哥的,打從娘胎出來就一直是他拉扯著我,雖然一天到晚被他打被他罵,但也是真對我好,最難的那些年就算自己餓狠了,回家還是會把我給餵飽,可他有什麼事我連開個口的能力都沒有。」
司木斜了他一眼,馬成成的表情很沮喪,「你哥出什麼事了?」
從孫偉收集的資料里他大概有了解到一些,但比較籠統,細節問題無法查清。
馬成成自己也知道的一知半解,便把今天聽到的和他講了一遍,隨後惱火道:「你說這叫個什麼事?萬一被抓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也不知道我哥以前有沒有碰過這麼要命的東西,不過就這一次也夠我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