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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一轉又掃過杜梅兩人,平靜的神色頓時染上明顯的驚愕,她不認為一個對許肖律來說真正無關緊要的人可以陪著他的親人逛街,並且態度親密無間,可既然是熟識的人為什麼當日不正大光明的為兩人介紹認識?且平時她也沒聽許肖律提起過這個人,一次都沒有,這讓陳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起來,連帶眼神也開始變得複雜繁瑣。
刑善看著慢慢朝這裡靠近的陳婉心想完了,這次真完了,要不露餡比天掉餡餅都難。
陳婉對著一臉緊張的刑善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笑容燦爛的向杜梅打招呼,「奶奶,您好!好久不見,最近好嗎?」模樣乖巧和善,十分討人喜歡。
杜梅轉身看向她,臉上歡愉的神色漸漸消失被迷茫取代,問:「小姐哪位?」
陳婉一愣,「什……什麼?」
刑善也莫名的看著老人家,難不成痴呆進化成失憶了?
「怎麼?我們認識?」杜梅疑惑的又問。
陳婉抿著唇,震愣了半晌才點頭,「我們以前見過一次面!」雖然不算很愉快!
杜梅一臉驚訝,「是嗎?怎麼我沒這個印象,若真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我不可能不記得!」她指指刑善,「就像我孫媳婦,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記住了!」
我的娘誒!
☆、十五
話落,刑善頓時石化,她幾乎能聽見小石塊『啪啪啪』往下掉的聲音,而陳婉也瞬間蒼白了臉,大而美的眼睛漸漸變得無神空洞,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
刑善焦急的直撓頭,張了張嘴想解釋,又想起老太太正在自己身邊,怕說了刺激太大而出事,一時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背脊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
杜梅看著陳婉呆呆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滿,微微皺起了眉也不和別人告別直接拉住刑善的手往外走,邊小聲嘀咕:「這人怎麼神經兮兮的!」
刑善欲哭無淚的想到底是誰神經兮兮呀!再回頭去看,陳婉還站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好似還回不過神。
這次禍闖大了!
刑善本來是漫不經心現在則成了心驚膽戰,要是許肖律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咆哮,怒吼,還是直接動手?
傍晚心焦的等到他下班回家,密切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一如往常沒有絲毫異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坦白從寬呢還是繼續裝傻充愣?
吃晚飯,許肖律和平常一樣率先走進了書房。
刑善愁容滿面的泡好兩杯奶茶,一手一隻磨蹭著向書房走去,走到門口先偷偷看了一眼,他難得的沒有辦公,而是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頭側向一邊,眉微微蹙著,溫潤如玉的臉龐透出少見的柔順。
吞了吞口水略帶緊張的輕手輕腳走進去,將其中一隻水藍色杯子放到他桌上,然後杵在一遍沒有馬上走開,手指輕輕蹭著茶杯手柄處,陷入天人交戰中。
許肖律從她一進門就已經察覺,等了她好半晌都沒動靜,終於睜眼開口問:「找我有事?」
刑善正想的入神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頓時嚇了好大一跳,手碰到杯子晃出幾滴褐色的液體。
她連忙從一旁抽出幾張紙巾快速的擦拭掉,接著對上許肖律探問的眼神,心底一亂脫口說道:「我要離婚!」
「嗯?」他驚愕的挑眉,「什麼?」
刑善訕笑了一下,「我說錯了,是這麼回事!」
然後便簡單的將章小魚的情況和許肖律說了一遍,她想先從簡單的來,最後再來衝擊性的,至少給他個過渡,儘管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至少拖延了時間。
他沉吟了片刻點頭應允,說:「可以幫忙,只是得過幾天!」
刑善鬆口氣,笑著擺擺手,「你沒關係,你能幫忙就行了!謝謝啊!」
書房裡又安靜下來,許肖律看著仍在一旁沒有絲毫離開意向的刑善,又問:「還有事?」
她頓時笑的比哭還難看,遲疑著點點頭,想反正遲早要知道的,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還不如痛快點的,也算給他打個預防針,免得陳婉來個突然襲擊防不勝防。
斟酌了一下詞語,接著赴死一般簡潔明了的說:「我今天遇見陳婉了!」
許肖律愣了一下,直覺的沒好事!「然後呢?」
刑善眨了眨眼,「她還向你奶奶打招呼了!」
他的眉毛動了動,隱隱有向中間靠攏的跡象。
刑善舔了舔嘴唇,又道:「她還知道我是你媳婦了!」
雙眉終於不負眾望的皺到了一起,「你說什麼?」
刑善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小聲的說:「她知道我是你媳婦了!」
許肖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終於認命的倒向椅背,也懶得去責備刑善馬後炮的事情,反正說也是白說,他頭疼的閉了閉眼,陳婉一直以來就急著想擺正身份,當然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樣的想法也正常,若不是這處意外他自己也早這麼做了。
本想等事情過去再告訴她,免得她胡思亂想猜測多疑,可沒想到這裡還沒解決那裡就捅了洞,真應了那句沒有不漏風的牆。
此時刑善心裡也不好受,雖然這事怪不到她頭上,再說意外誰能預料到?可總歸也是因為她才讓這兩人產生了誤會,就算是假的,但情侶間一有芥蒂就是個大問題,很多人最後導致分手都是由小事件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