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他把陳婉推離自己,這次毫不猶豫的站起身,走去一邊打開電燈。
明亮的燈光將室內照的明晃晃一片,而陳婉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眼睛濕潤的看著他一眨不眨。
許肖律又去廚房拿出掃把將地上的狼藉清理乾淨,把茶几上的垃圾收拾妥當,才再次坐到她面前,理了理她滑落的長髮道,聲音低低的說:「別多想,今天早點睡,我先走了!嗯?」
眼前的男人理智到過人,她不知該可悲還是可嘆,許肖律的冷情比起自己的狼狽簡直諷刺的可怕,可卻無力去改變這個現象。
抓住他放在沙發上的手,寬大厚實如男人,白皙修長如女人,無論哪一種都好看的不得了,陳婉緊了緊力道,勉強笑了下,說:「好,不過我們快點結婚好嗎?」
以前或試探或暗示的說過很多次,但像這樣直截了當的卻是頭一回,許肖律看著她褪去酒精作祟轉而變成蒼白的臉一時沒做聲。
和陳婉結婚不是沒想過,之前基本都把這當做必然在進行,可此刻如此突兀的說出來一時又覺得有些過於倉促,結婚,和陳婉結婚,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他的沉默讓陳婉的心不斷下沉,像斷了線的石塊落入崖底,明明下落的很快,卻始終到不了底的不安。
熟悉且平靜到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她竟然硬生生讀出了裡面的勉強,一扯一扯的疼痛從心底最裡面散發出來,連遮都遮不住。
陳婉慌亂的將視線轉移,對上窗台的一個小盆栽,那裡現在光禿禿一片,不久前還開著燦爛的太陽花,朵朵嬌艷又生機勃勃,那是她和許肖律一起逛街時央著他買的,她不喜歡他買貴重的東西,卻對廉價的小東西,倒不是對金銀首飾不愛,只是下意識的不願用他的錢,因為她潛意識知道杜梅為什麼不喜歡自己,她怕她愛的是他們許家的家業。
許肖律很快便走了,而陳婉的那個問題始終沒有回答,只應允她會儘快將眼前的事情處理掉,讓刑善回到以前的生活,而他們也回到自定的軌道。
——
刑善一如往常的上班,上次的烏龍事件聽許肖律說已經解決,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這天早過了出門時間的許肖律依舊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端著杯熱茶悠閒的看報紙。
刑善好奇的問:「你今天不上班?」
他點了點頭,隨手又翻了一頁繼續看。
刑善頓時覺得天要下紅雨,她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眼前的男人早出晚歸勤奮的連小蜜蜂都比不上,聽趙娟說許肖律幾年如一日沒有一天例外,今天卻偷懶了?
她伸手從水果盤上的拿起一個蘋果,用衣袖擦了擦,隨即啃了下去,順便還疑惑的偷眼看看許肖律。
而許肖律一聽見那脆脆的咬蘋果的聲音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不滿的看向刑善,說:「你髒不髒都不洗一下!」
毛病又犯了!刑善又用力的咬了一口,道:「不是昨天剛洗過嘛!」
他皺著眉一臉反胃的表情,嚴肅道:「你知道一夜能沾染多少灰塵嗎?你別看它表皮鮮艷說不定已經沾滿了成千上萬的細菌!」
刑善看瘋子似的瞟了他一眼,無語的直接起身跑廚房去了,她怕憋得慌。
快速的將蘋果啃了一圈,把核扔掉,嘴巴飽滿的往外走,發現許肖律已經整理妥當站在門口,只是今天穿的不是正裝而是少見的休閒裝扮,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看了看時間,說:「你動作快點,我們要出去!」
刑善指著自己詫異的重複了一遍,「我們?」
「不然呢?」他反問。
「剛才怎麼不說!」刑善擦了擦嘴直接走過去,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我要說的時候你自己跑了!」語畢逕自彎腰穿鞋,纖瘦的腰身顯出一片性感。
刑善眨了眨眼,隨即快速的低下頭看自己腳尖,心裡突突跳,她貌似隱約看見他的肚子了,好像有幾塊腹肌,米白色且方方正正的!
許肖律莫名看著發愣的她,問:「你不穿鞋?」
「哦!」刑善連忙反應過來,羞愧的將臉深深埋了進去,掩飾臉上泛起的潮熱!
少頃,一前一後走出門,她才疑惑的問:「我們去幹嗎?」
「買衣服!」許肖律邊往車庫走邊說。
刑善想起了和老太太逛街的那一次,「你奶奶吩咐的?」
他沒說話直接坐進車裡,把車開出來,刑善跑到另一邊坐上,又問了一次,許肖律才點頭,「算是!」
「不是吧,我穿的衣服很多了!」她拉扯著自己身上的給他看,喜滋滋的說:「吶吶吶,這件前幾天打折我剛買的!怎麼樣?」
許肖律瞟都沒瞟一眼,把車打了個彎道:「是參加酒會的衣服,和你身上的不搭邊!」
刑善愣了一下,「酒會?」
「對!」他開口:「博遠十周年慶典,到時各大企業都會參加!」而杜梅前幾天就給許肖律下了命令必須帶著刑善出席。
刑善沉思了會說:「我去不太好吧,你應該帶陳婉的。」
這樣的酒會理應不該是她參加,那麼多企業重磅級人物,不管熟識或者陌生只要一出席便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而她那時若真站在許肖律身邊就證實了自己是許家孫媳婦的事實,以後再要解釋清楚就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