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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手足無措的低聲哄道:「到底怎麼了?別哭啊,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已然沒有了原有的鎮定。
刑善想還有必要嗎?
這時大門正巧從外打開,進來的正是杜梅和趙娟。
趙娟好奇的張望了眼便跑進了廚房。
杜梅則走過去在兩人間看了個來回,拉拉許肖律的袖子,不滿道:「你欺負阿善了?」
「怎麼可能?」他一臉冤屈的表情。
「那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哭成這樣?
許肖律轉向刑善,認真道:「是啊,到底怎麼了?就算要怪我也有給我一個理由不是嗎?」
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啊,刑善這次竟真的笑了出來,涼涼的看著他,「要理由?」
心中一凜,還是點頭。
「好!」她氣極而笑的點著頭,目光冷的就如冰塊一樣,「因為你騙我!」
杜梅眼光一閃,瞬時了解了原由,除了那件事別無其他,可憐許肖律還沒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情。
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攔了下來,驚疑的看著杜梅走上前和刑善相對,眸光清亮而精銳,「刑善,你錯怪他了,阿律並不知情!」
刑善對著眼前原本迷糊善良的老人家一陣心冷,早知道她的病是裝的,當時還在疑惑怎麼就找上自己了,卻怎麼都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原來從一開始就走進了這個大坑,只是沒察覺的及時,而對方又太會掩飾,自己的這點道行和別人的怎麼比?
她緩緩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祖孫倆感到陣陣的顫慄,輕輕的搖著頭,「你們許家人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不更文就漲收,一更文就掉收,俺居然和人家是反著來的~!!!!
☆、三七
刑善走了,這次許肖律並沒有去阻攔,只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睿智的老人,花了這麼多心血演繹的大場面終於要結束了嗎?只是看情況似乎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杜梅面色沉沉的在沙發上坐下,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先和我說說你們的爭執怎麼開始的吧!」
「她接了大哥的電話!」
原來是這樣,許肖一估計是太興奮以至在沒有確定對方是誰便脫口而出了,依他的性格能做出這事倒也不意外,除了面對外人可以保持慣有的精明,轉而對著自己人就又會變成這個年齡特有的朝氣,杜梅一度欣賞他良好的自我調節,卻不想今天鬧出了事。
對著孫子難看的臉色,微微斟酌了一下言辭便簡潔的將這些事敘述了一遍。
許肖律在一開始表露出極度的憤怒後便趨於平靜,線條冷凝神色淡漠仿佛掉到谷底般的認命。
稍稍理順一下煩亂的思緒,「你怎麼知道她和斯林的關係?裝病的理由又是什麼?」解決博遠的危機必定是巧合,總不可能未卜先知了解到這場風波。
「她小時候和刑培山出席過一場慈善晚會,我見過!」時隔多年記憶中的小女孩其實已經變得模糊,進警局那晚粗粗一眼只覺得熟悉卻沒有想起來,最終確定她身份的是那隻錢包,散落時呈現在眼前的那張身份證。
「至於我裝病的理由很簡單,門當戶對!」陳婉再優秀也不過是普通人,於許肖律的未來起不了任何作用。
頓時恍然原來初衷只因為這個,可還是覺得太過荒唐。
他看著自己向來尊重有加的老人一陣陣的想發笑,怪不得刑善說許家人可怕,連他自己都覺得心寒。
「奶奶!」他的語氣奇蹟的仍舊平靜,只是冷的不像話,「你太過分了!」這叫他如何再去面對刑善,而對方又如何安心的留在自己身邊。
「你毀的不單單是刑善的信任!」極力穩住不斷翻湧的氣血,「還有我!」
他此刻竟不敢想像若有一天刑善離開自己會如何,但只要冒個頭這個想法便如噩夢般將自己整個包圍,連一個空隙都不剩,並且愈演愈烈。
杜梅猛地一震,撇開刑善的身份事實上自己也確實喜歡她的純真善良,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有她而讓生活有滋有味了許多。
她本沒想多瞞,等過段時間便親自和刑善談談,若馬上告訴她怕會對許家產生芥蒂,於許肖律不好,而現在卻比預想的結果壞了不止一倍。
——
刑善從許家出來後便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亂晃,身體如被掏空了般的異常疲累,她不想說話不想眨眼甚至不想呼吸,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然後就這樣悠長下去。
天開始變冷了,梧桐樹葉紛紛落了下來,掉在地上被風一卷飄向未知的方向,突然想起前兩天張婉玉打來電話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無一不是讓自己注意身體記得添加衣服。
心猛地一痛,蹲□抱住膝蓋狠狠哭了起來,可又不敢哭出聲,只能無力的抖著肩膀咬住下唇泄露出如受傷的小獸般破碎的嗚咽。
回家吧,已經答應過刑培山要回去斯林開始學習,前一刻還在煩惱如何向許肖律說明這件事,現在已沒了那個必要,雖然還是氣憤不甘委屈可是也沒了辦法,不能任性的再去找自己父親要求撤回對博遠投入的資金,她不能讓長輩擔心也不願干如此齷蹉的事情。
擦了把臉,有些乾乾的疼,環視周邊略顯陌生的環境,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姿態離開這座生活了幾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