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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都是她下意識的去否決這個人的一切,覺得他粗暴龜毛不憐香惜玉,甚至不是個男人,殊不知有很多女人為了他趨之若鶩。
偶爾的幾次兩人外出,她都發現不少年輕女子的目光都追著他在走,眼中是顯而易見的欣賞。
而他對自己也是極好的,雖然言辭不夠委婉好聽但實質上都是在為自己考慮,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刑善捂著又開始犯暈的頭苦笑了一下,他此刻的所作所為可謂比一個全職男友更周到了,神色突地一僵,心中一震,男友?
許肖律已經掛完號走過來,看著她獨自出神以為又有哪裡不適,連忙扶起她道:「很不舒服嗎?我們馬上去看醫生!」
刑善愣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微蹙的眉頭,緊抿的薄唇,深邃的眼眸中是明顯的擔憂,她搖頭,「還好!」
雙手掙了掙想擺脫他的攙扶,卻不想對方反而更加緊了力道,刑善皺了皺眉,任他扶著往裡走。
剛走進內科,許肖律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看一眼又放進口袋,把刑善扶到醫生面前才又走出門,此時電話已經響第二遍。
他接通,「陳婉?」
那邊頓了頓,才開口:「你在哪?」
「在外面,有什麼事?」
「我想見你,現在出來好不好?」
許肖律往裡看了眼,刑善還在測體溫,「現在不行,我有事!」
「若我一定要見你呢?」陳婉突然加大了音量,顯得有些激動。
他皺眉,「現在不行!」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電話里的呼吸有些急促,半晌才稍稍穩定,她略顯顫抖的說:「許肖律,我是你女朋友!」
話完,通話同時結束。
許肖律把手機放入口袋,若無其事的走進去。
醫院長長的走廊盡頭,陳婉臉色蒼白的靠著牆壁,眼中的淚水還在不間斷的往下淌,延伸至下巴匯成一滴滴下落,垂在身側的雙手其中一隻還用力的握著手機,暴突的青筋上還有掛點滴遺留下來的創口,被白色的膠帶貼封著以防出血。
趙墨拎著一小袋藥品站在她身側,目光灰暗不定的看著她,好久才開口:「回去吧?」
「回哪?」她帶著哽咽幾乎自語的問。
看著不斷模糊又不斷清明的地面,心中的疼痛一陣陣擴散開來,她那麼那麼的努力去靠近許肖律,不管多苦多累始終沒有放棄過,只要不斷幻想兩人的未來,她就有足夠的力量走下去。
可前提必須是和他在一起,才能有這樣的信心,現在呢?他那樣擔心急迫毫不遮掩的神色殘忍的將她的希望打的粉碎,只剩下冷冰冰的奢望。
趙墨看著因悲痛而臨近絕望的女人,明明沒了絲毫力氣卻依舊倔強的挺直著背脊,他眯眼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走上前將柔弱的她攬在懷裡。
「我帶你去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PS:這星期更新的頻率會低點,卡文了,那個......會儘快恢復的,抱歉!^_^
☆、二四
刑善的狀況並不嚴重,醫生囑咐掛兩天鹽水就不會有多大問題,許肖律在窗口領完藥帶著她去輸液大廳。
裡面人聲鼎沸十之八九都是流感人群,個個捂著口鼻咳嗽聲此起彼伏。
許肖律還沒走到門口就止了腳步,一臉嫌惡的表情。
正巧有護士經過,他手一抬就給攔下了,刑善好奇的以為他要幹什麼,湊近去一聽竟聽見他在說要住院,還申明要頭等病房。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見過龜毛的可有這麼龜毛的嗎?
她一把揪住他的袖口往外拖,並不斷跟傻眼的護士小姐道歉,「對不起啊,他又抽風了,您別理她!」
語畢也不管許肖律成冰塊的臉,直接給拽進了大廳,她還就不信能要他命了。
找了個角落乖乖坐好,等護士過來紮上針,刑善才轉頭看向他,只見許肖律手捂著口鼻,眉頭緊皺,也惡狠狠的瞪著她。
刑善訕訕的一笑,說:「我是為你好,你那個怪癖被別人知道了會當你是神經病,有聽見過感冒住頭等病房的嗎?也不嫌丟人!」說到最後直接成了教育形式。
許肖律又瞪了她一眼,話都沒說一句,轉頭看牆壁,倒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怕細菌從嘴巴里跑進去。
刑善看見他這幅德性也懶得再開口,唉,真是個瘋子。
大廳里鬧哄哄的,牆壁角落的電視正放著社會時事新聞,不是哪家被偷了就是哪家被搶了,刑善看了會就沒了興趣,主要是聽不見聲音,距離遠又被人聲給覆蓋了,只能看見畫面不斷的在那閃。
她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又看向許肖律,此時他已轉正了身體,頭低低的,手依舊掩著嘴巴,側面看過去臉色有些難看,精神也懨懨的。
刑善嚇了一跳,連忙湊到他耳邊問:「喂,你怎麼了?」
許肖律聽見聲音轉頭瞪向她,隨即愣住,一時不查兩人的距離不小心又過近了,放大的臉龐幾乎可以看見彼此細小的毛細孔。
刑善乾咳一聲,快速的退開身體,臉上又開始微熱起來,掩飾般的重複問一遍:「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聲音悶悶的說:「沒事!」然後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
刑善卻覺得這樣不行,估計他是真的不習慣這裡的氣氛,心裡突然有些內疚,怎麼說都是陪著自己來看病的,結果把他搞成這樣,而且剛才對他的態度還那麼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