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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一刻他才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錯愕連著不可忽略的血絲,不知是否是心裡作用,竟覺得他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不少。
微微側頭望向別處,「你怎麼沒走?」
許肖律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此刻表情有些尷尬的狼狽,站起身,同時拎起手邊的東西,「哦……反正也沒什麼事!」
藉口十足拙劣,不過刑善也沒殘忍的去捅破,邊開門邊道:「你先回去吧!」
許肖律站在一側,拎著袋子的手頓時有些僵冷,「我……我買了一些你喜歡的菜!」
「我不餓!」
門開了,她跨步走進去,關門的時候忍不住看向他。
半米不到的距離,他並沒看她,只低頭目光無神的盯著某一處,身軀被凍住一樣的淒涼無措。
刑善閉了閉眼,將門徹底關上的那一秒卻是怎麼都用不上力了,無力的放下手,門又隨著外面吹來的風緩緩打開。
轉身,「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很虐嗎?其時還好耶,關於後媽親媽,呃......我自認為自己還是夠格當親媽的!(*^__^*)
曾說過這文的篇幅不長,可鑑於我坑爹的速度卻顯得比長的還要長,追文的朋友不多,但還是有陪我一起走到這裡的人在,我很高興^_^,為表答謝明後兩天日更,同時也是完結!
明晚不出意外情況會開新坑,到時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捧場!
專欄,希望大家多多去收藏!
☆、四三
抬頭震驚的望著她緩緩移動的背影,大敞的門生生提醒他並非錯覺。
刑善換了身衣服再出來的時候許肖律已自動自發的在廚房忙碌,餐桌旁的椅背上隨意放著他的淺灰色西裝。
走過去站在門口,裡面的人只粗略的將袖口往上折了幾折,甚至沒穿圍裙也不怕油漬落到身上,不過就算要刑善可能也發不出來,搬過來的這幾天她根本就沒自己開過火,很多東西都還不齊備。
許肖律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便完成了三菜一湯,常見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他妥帖的一一端上桌。
「可以了!」他對著刑善笑了笑,「吃吃看!」
「好!」她坐下,又朝對面揚揚下巴,「你也坐吧!」
彼此各懷心思吃的自然不多,很多時候幾乎都是對著那些白白的飯粒發呆。
刑善拿著筷子不停來回的戳,良久,開口:「以後真的別這樣做了!」以自己對他的了解能做到現在的地步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不管事前發生過什麼對於他這樣的舉止著實承受不起,他心裡不舒坦,自己也不舒心,何必呢!
許肖律正巧夾了塊西紅柿放進嘴裡,酸澀的味覺合著她的話語頓時湧上心頭,艱澀難擋,喉結滑動了一下。
勉強笑道:「反正又不是大事!」
「所以別做了!」她盯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我知道你覺得冤枉,那件事全然怪你有失公平,說實話我也沒多怪你,只是不願和博遠和你們許家再有關聯罷了。」
一時都沒說話,有些過分的安靜。
許肖律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想方設法的在用自己所能做到所能想到的一切來感化刑善,他真的已經盡力了,明明覺得自己已經靠近了她一步卻又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拉遠了距離,之前的努力就這樣付之一炬,除了難過悲憤還有更多的失望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時候什麼地步,至少現在如此的情景已經算當下的極限,他也沒勇氣和力氣再去挑戰另外的妥協。
食不知味的咀嚼著口中的飯菜,麻木的開口:「我知道了,可是現在我還放棄不了,若你想清楚了那麼就繼續保持這個態度吧,總有一天能把我的堅持消磨掉,到時我會如你所願消失!」
手一抖,筷子狼狽的掉了下來,有什麼東西在他話落的那一刻爆破,無數翻飛的殘渣使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刑善重重喘了口氣,臉色微微白了一些,就這樣下去吧!
這一天的跌宕並沒有就這樣停止,林乾又發病了。
刑善接到消息之後只呆愣了幾秒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甚至這一刻都不曾將許肖律率先趕出門。
看著眼前已然變涼的飯菜,他目光朦朧的笑了笑,一手拿著筷子在碗的邊緣分別敲了一下,自語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此時還能留在這?」
失了溫度的菜餚透著嘲諷般的安靜,是啊,嘲諷,能把他忘在這還不是拖了那個男人的福嗎?
刑善趕到醫院率先看見的是坐在走廊上的姚晴,失魂落魄臉色慘白的摸樣仿佛她才是那個得病的人。
她有感應一般的抬頭,失神的瞳孔逐漸有了焦距,淒涼的扯了扯嘴角,「你看,我說要添亂的!」
而且是大亂,那樣狼狽的林乾,瘦削的背脊骨頭透過衣服條條分明,趴在床邊劇烈的顫抖抽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臉色蠟黃明明無力到要休克卻還是無法自制的犯嘔。
猛地用手捂住臉,好像那副樣子還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令人心痛到不能忍受。
刑善氣息微喘的看著她,神色茫然而懵懂,她不懂明明好好的怎麼又回到了原點,難道是因為白天自己所說的話刺激到他了?
病房門開了,走出來的是面目憔悴的林遠恆,他抬眼看見刑善不由一震,隨後有些激動的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刑善,你幫幫林叔,啊?你幫幫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