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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帶陳婉離開後去的是一家好友的私人酒莊,於他來說情緒最好的發泄莫過於借酒澆愁,就算愁更愁至少在那個當下可以讓自己得到徹底的放鬆。
顯然陳婉也是這個想法,一碰到酒瓶便直接大口喝起來,絲毫不顧忌喝完後會面臨的場景。
趙墨看著她的豪爽微挑眉,順手撿起一瓶也開始暢飲。
心情不佳的狀態下喝酒比平時更容易醉,陳婉到最後只機械的往嘴裡灌根本就分不清是水是酒,甚至連自己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只記得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看見了許肖律那張讓她沉醉的臉,帶著往日不曾有過的柔情看著自己,似誘惑似勾引,然後在不知覺中撲了上去。
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宿醉後的頭痛欲裂讓她痛苦的呻吟出聲,難受的撫了撫額頭,眯眼看向周圍,飛揚的窗簾,木製的藤椅,白色的牆壁到處透露著淡雅簡潔的氣息。
視線一轉看向另一邊,頓時倒抽口氣,趙墨正氤氳著眼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陳婉猛地低頭看向胸前,潔白的皮膚□在外,上面布滿了紅紫色的痕跡,臉色剎那一白,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此時某處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讓試圖想僥倖逃避的她如墜噩夢,怎麼會這樣?她絕望的想瘋掉,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怎麼就這麼糊塗!
趙墨看見她的動作神色頓時一緊,連忙傾身將她摟住,不顧她拼命的掙扎,只死死的抱著。
陳婉發現自己的抗拒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不由得嘶聲大吼,「放開我,趙墨,你瘋了!」
他不為所動,轉而低頭把臉埋入在她的長髮中,深深呼吸一口,突然嘆息般的說:「陳婉和我在一起吧!」
她驀然一震,良久才稍稍穩定情緒,語音含顫道:「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我們還是朋友,快放開我!」
他眼一眯,反而更加逼近她,嘴唇貼著她的耳垂,「我不可能放開你的!」怪異的神色和原本的儒雅判若兩人。
「你想做什麼?」陳婉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雙眼微紅,警惕的盯著他,「你故意的?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不是朋友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他發生關係,潛意識裡也不認為趙墨這樣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因為我喜歡你!」他親了親她的脖子說的理所當然,眼眸從深處漾出股股溫柔,「一直就喜歡,只是你看不見而已,現在你終於屬於我了不是嗎?」他也曾放開過她的,可是她過的並不快樂而且是比以前更加不快樂,那又何必繼續放手呢?也該試著爭取了,只是方法強烈點而已,但只要結果是自己所要的不就行了嗎?
陳婉愕然的瞪大眼,死死忍受著此刻緊緊相貼的反感狀況,慘白著一張臉,冷聲道:「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我愛的是阿律,我只愛他,我……啊!」疼痛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趙墨放開嘴,看著那瑩白脖頸上微微滲血的牙印一笑,伸出舌頭滿足的舔了舔,然後定定看著她的側臉,淡聲道:「和他分手!」
「不可能!」她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
「那我就把我們的事告訴他!」趙墨勾起嘴角,向前方揚了揚下巴,威脅:「看那,我們的一切都被記錄下來了,若你不願我就拿給他看,你認為他會是什麼反應?嗯?」
正前方擺著一個小巧的攝像機,電源燈還在不斷閃爍,陳婉頓時猶如墜入冰窖全身冰冷,想大吼卻喊不出聲音,想哭又好像流不出淚,許肖律,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夢,難道真的只是夢?
像看陌生人似的瞪著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卑鄙!」她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掏心掏肺?
「對,我是卑鄙,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若還是這樣後果自負!」說完親昵的親了親她的頭髮,一點不為她的憤怒不悅。
——
許肖律一整天做事都沒什麼心思,總掛念著刑善是否有去醫院?感冒有沒有稍微好一點?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可是一想起昨天的情景又覺得抹不開面子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不由苦笑,也不知為何竟對她上了心。
一籌莫展時陳婉的電話正巧打了進來,想約他出去見一面,許肖律想這樣也好省的獨自坐在這東想西想,欣然應允下來。
到達約定地點時陳婉已然率先到了,看見他進門笑著招了招手。
許肖律走過去坐到她對面,點了杯咖啡,問:「找我有事?」
拿著杯子的手頓了頓,笑著調侃:「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
「當然不是!」他沉吟幾秒,「最近過的好嗎?」
「也就這樣!」陳婉低著頭掩飾眼中的淒涼,「你呢?」
「還好!」
一時兩人都安靜下來,不知為何比起原先現在能說的話似乎更少了,生硬的比起陌生人都有些遜色,許肖律想總結原因還是在自己身上,從一開始到現在對她的關注就太少,以為給她的已經很周到卻不想只是淺淺的微薄。
陳婉此時也覺得有些可悲,這麼多年兩人相處下來竟一如初始,她不知是自己做的不夠還是對方真的太涼薄,或者兩者都有,又或者從最初所採取的措施就是個錯誤,不過不管是對還是錯現在都為時已晚。
眼眶又不自主的微熱起來,她連忙深呼吸一口將視線轉向窗外,陽光明媚的午後,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人流,這時有個女人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在過馬路,臉上帶著微笑時不時的低頭囑咐孩子幾句,暖洋洋的畫面讓她的心刺痛起來,無數個不眠的午夜她不止一次幻想過為許肖律生兒育女平淡的生活,現在看來真是十足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