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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肖律出來找刑善的時候已然來不及,大門緊閉手機關機,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無措彷徨憂心焚燒,不管多麼焦急都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辦法。
天漸漸黑了,修長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眼睛無神的盯著地面,腦海中迴旋著僅有的幾個她能去的地方,可是不管思索多少次都被一一否決,他知道這次若找不到這個人可能就真的沒了。
身體猛地一震,必須要找到她。
守株待兔的策略顯然走不下去了,他時間不多不能就這樣耗著。
打電話給孫蒙,「把章小姐的電話號碼調出來發給我!馬上!」
「是上次那位章小魚嗎?」
「對!」
「好的!」
此時博遠的員工已經下班,不過頂頭上司來了命令就算要特意返回也必須把事情辦了。
許肖律無力的靠向牆壁度秒如年的等著,上次章小魚案子一結便將聯繫方式給刪了,現在想來只要有關的刑善,就算再無關緊要也必須留著,有些險真真是冒不起。
簡訊很快來了,他打開,隨後迅速輸入數字。
「許律師?」章小魚顯然還留著他的號碼,很驚奇的問:「你找我?」
「你好,請問刑善在嗎?」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不在!」怎麼每次來電都是這句話?「刑善又找不到了?」
相似的情景讓許肖律如墜冰窖,連說話的心思都沒了。
章小魚還在說:「她不見多久了,去過她家了嗎?」
「我就在門口!」抬頭看了看深色的大門,隨後突然愣住腦海中白光一閃,急切的開口:「你知道刑善老家的住址嗎?」
她沉默了幾秒才吐出一串地址,「我能問個問題嗎?」
儘管想要馬上插翅膀飛出去,可還是顧及禮儀的說:「你說!」
「你是不是就是把刑善從警局拎出來的那個律師?」
許肖律呆了一下,「對!」
「我就說嘛!」章小魚瞬時顯得有些激動,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懷著瞭然的心思道了聲再見便掛斷電話。
許肖律則迫不及待的往外跑,爭取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
刑善到家的時候張婉玉正站在餐桌前忙碌,看見女兒回來嚇了一跳,兩隻沾著菜汁的手舉在半空,驚訝的開口:「今天怎麼回來了?」
她笑嘻嘻的說:「不高興嗎?我答應過爸這段時間回來的!」
張婉玉一笑顯然是想起了某些事,「高興,早該回來了!」招了招手,「快過來幫個忙!」
刑善聽話的走過去,瞅著那隻白色的保溫瓶,「這是在做什麼?」難道要外出?
聽她一問臉上立馬布上愁雲,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想打電話叫你回家,現在回來了正好,你不知道,林乾那孩子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張算虐嗎?虐嗎?真的虐嗎?
那......後面直到完結的內容要算啥呀?俺的新文更要算啥呀?(>_<)
☆、三八
心下一驚,「出事?」
臉色沉沉的點頭,「林乾前段時間突然回來了,老林的傷還沒好全他便整天照顧左右,我們以為他是為了盡孝道也就沒多想,誰知道這孩子突然胃口下降,什麼東西都吃不進去,現在只能躺醫院掛營養針!」
說著眼就紅了,吸了吸鼻子,接著道:「你都不知道他瘦成什麼樣了,我們就怕他撐不下去!」
刑善心不斷往下沉,記得最近一次見到他是那晚酒醉,難道是喝酒把胃喝傷了?所以才突然辭職回來?可想想似乎也說不過去,哪有這麼容易身體就被搞垮的事?
保溫瓶已經妥善裝好。
張婉玉愁容滿面的看著她,「你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嗯!」就算不說也是一定要去的,不管兩人之前矛盾多大,可是畢竟有些東西還是無法磨滅,依舊會為他心疼難過傷心擔憂,雖然已無關愛情。
拿起保溫瓶剛要走,張婉玉突然又道:「你眼睛怎麼腫了?」
刑善不由一僵,隨後勉強笑了笑,「啊,昨晚沒睡好弄的,早上更腫呢!」
可能是心繫著林乾倒也沒多做懷疑,只囑咐了句讓刑善多休息。
兩人匆匆趕往醫院,很快到了病房口,刑善只草草在窗口瞟了眼便整個人被震住。
林乾閉目躺在病床上,襯著周邊的白色顯得人更無血氣,身上的藍白條紋病服松松垮垮的掛著,顯得他越發清瘦。
不過他也確實瘦了,瘦的簡直不像話,臉頰深陷,顴骨凸出,眼底深黑,整個人似乎都蒙著一層淺淺的暗沉。
刑善驀地捂著嘴巴,抑制差點出口的驚呼隨後走進去。
林遠恆坐在床邊,眼睛微紅,神色憔悴比之前蒼老了很多。
他看見她們進來連忙站起身招呼,刑善過去扶住他,「林叔,你別忙了!」
話落的時候他們都沒注意躺在床上沉睡的人突然動了動眼皮。
林遠恆拍了拍她的手,點頭,手往旁邊一指,「好,那你們自己坐!」
林乾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差很多,因為長期不進食身體各項指標都開始下降,若不久還是如此便會有生命危險。
刑善坐在床邊看著他因長時間掛點滴而青黑的手背發呆,直到此刻依舊有些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變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