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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善無力的滑落下去,直直的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並沒有去遮掩衣服撕碎後露在外面的皮膚,只無神的看著某處,好一會才全身顫抖的放聲大哭起來。
雙手捂著臉龐,趴在地上肆意的流淚,仿佛要將前一刻的委屈和恐懼傾力宣洩出來。
林乾機械的看著她狼狽落魄的背脊,聽著那一陣陣的絕望哭音心仿佛被鋼絲勒緊一般的生疼,
緩緩蹲□,伸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她的肩膀,只輕輕一碰她卻如一隻受驚的小獸狠狠瑟縮一下。
手頓時僵在半空,呼吸急喘一下又恢復平靜,而赤紅的眼眶卻漸漸濕潤起來,無言的悲痛緩緩釋放!
印象中刑善很少流淚,自己更加捨不得,雖然以前對她態度冷淡可事實上無一不是為她考慮,何曾見過她如此刻般傷心欲絕的樣子。
怎麼辦?林乾難受的想瘋掉,她開始怕他了!
——
次日,刑善面容憔悴神色黯淡的走進許家,只一眼許肖律便發現了她的異樣,走過去伸手自然的撫了撫她略腫的眼圈,「昨天沒睡好?」
尷尬的閃了閃,搖頭,「哪能呀!是睡太多了!」說完便側身走了進去。
許肖律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探索的掃視著她,不怎麼相信的問:「真的?」
刑善忙不迭的點頭,「真的真的!」
敷衍的態度讓他一下皺了眉,拉住刑善,嚴肅道:「不行,去休息一下!」感冒還沒好全不能又累壞了!雖然她也沒做什麼疲憊的事情。
「休息什麼呀!」刑善賴著不走,「現在才早上八點,我剛睡醒呢,你就叫我去休息!」
屈指在她額前一敲,「你既然睡飽了怎麼還變熊貓?」
刑善捂著額頭張了張嘴,卻一時找不到像樣的藉口,只能哽在那。
許肖律一見這樣子就知道她忽悠不成了,雙手環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原本在一旁興致盎然觀戰的杜梅此刻慢騰騰走過來,在許肖律身後露出一個白花花的腦袋,對著刑善笑眯眯的說:「阿善,你就聽次話,要明白男人啊只要一結婚就算想讓他對你好都不成了!」
話落,雙雙黑臉。
刑善是因為尷尬,雖說在杜梅眼中自己和許肖律的關係也是情侶,可畢竟沒在她面前真正表現過任何的親昵,不想今天一鬧居然把活生生的她給忘在一邊,不禁有些侷促。
另一位則是因為不滿,他怎麼說也是她親孫子吧,哪有這樣埋汰自己人的,再說自己還沒把人娶進門呢,萬一嚇跑怎麼辦?
以防她再語出驚人,許肖律趕緊推搡著刑善朝臥室走去,顯然刑善也同他一個想法,順水推舟的也不再拒絕。
急於擺脫現狀的兩人這一刻都沒發現杜梅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刑善是第一次走進他的臥室,低調簡約的裝潢很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只中間那張大床異常醒目,方方正正的巨大盒子,上面是軟撲撲的蠶絲,一眼看去就想深陷進去。
本就一夜沒睡,此時被他按在床上,那股貼膚的柔軟絲滑頓時將她到嘴邊的拒絕被堵了回去,乖乖的窩了進去。
許肖律好笑的看著她,將她額前的頭髮劃到一邊,掖了掖被角才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這天終是沒去上班,轉而借了趙娟的廚房鼓弄了半天,杜梅經過時偷偷望了眼,發現再做的是骨頭粥,秀氣的大手握著勺子細細攪拌,神色專注且柔和,她欣慰的笑了笑,便轉身出去。
——
金融危機的來勢洶洶,使得很多大小型企業都沒逃過破產倒閉的命運。
如蝴蝶效應一般,博遠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此時走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頂層的大理石鋪墊走廊,突然想起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秘書小姐望向來人,快速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躬身恭敬道:「老夫人!」
杜梅雙手交疊放在拐杖上,雍容的姿態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息,「你們許董在嗎?」
「許董和公司高層還在開會!」
「嗯!」她點點頭,「我去裡面等他!」
率先走進去,秘書小姐連忙跟上為她倒完茶才回到崗位。
許肖一很快回來了,看見杜梅笑著道:「奶奶怎麼來了?」把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扔,便嬉笑著走到她身邊坐下。
杜梅面容嚴肅並不受他影響,直接道:「現在公司資金狀況怎麼樣?」
許肖一對她突來的態度一時反應不過來,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這雙眼睛閃過精光,今天怎麼又跟狐狸眼一樣了?
「你……」吞了吞口水,竟然有些緊張,「沒事了?」
杜梅白了他一眼,嗔怒道:「傻蛋!」
誒?許肖一看著她直愣愣的眨了眨眼,半晌,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驚呼:「真是裝的呀?」
杜梅哼了一聲,「就是沒你弟機靈!」
許肖一啞然失笑,許肖律上次特意有來找他說這件事,但當時畢竟是猜測,他也就當玩笑聽過算了。
「這怎麼能比呢?阿律和你朝夕相處當然能發現了,不然你和我也住段時間我肯定比他機靈!」帶著調侃意味的爭辯道。
誰想杜梅連忙爽快點頭,「成呀,阿律和阿善事情一成我就住你那去!」
許肖一面容一僵,眼中帶著明顯的詫異,死活不願和自己住的人突然這麼輕易鬆了口讓人有種非奸即盜的錯覺,難道接下來要設計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