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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善接過來打開,是一隻翠綠色的鐲子,色澤均勻,款式大方,有一小塊還鑲嵌著金色的線條,做工很是精緻。
杜梅從盒子裡拿出來,拉住刑善的手也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往上套,邊說:「這個我老早就想給你了,只是每次都你一走才想起來,今天幸好記得!」
她拍拍刑善的手仔細看,很是滿意的點頭,「好看好看!」
刑善則是懵了,回過神後就想著脫下來,她只是個冒牌貨怎麼可以拿這種東西!
杜梅阻止她,「脫下來幹嘛,戴著多好看呀!」
「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刑善連連搖頭,「您看該是我們小輩孝敬你們的,怎麼可以收您東西呢!」
這話聽得杜梅心裡暖洋洋的,想家裡就兩個臭小子一個都不貼心,雖然也孝順但哪會說這麼暖人心窩的話呀!
她就更不願意刑善拒絕了,佯裝惱怒的說:「怎麼著?都自己人了還分這麼清楚,你難道還把自己當外人?」突然她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看著她,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沒結婚所以不好意思收?那等阿律來我馬上和他說,你們兩趕快把事辦了!」
一鳴驚人也就是這麼個情況。
刑善頓時傻眼,反應過來後哪敢再繼續抗爭啊,只能賠笑著收下這隻怎麼看怎麼鬧心的手鐲,然後語無倫次的讓老太太打消這麼個想讓人撞牆的想法。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天,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定下來,晚上吃過飯,照常和老人家告別離開。
刑善像平時一樣往外走,卻被許肖律給攔了下來,她看著他,沒好氣的開口:「又要幹嘛?」
許肖律面色沉沉的盯了她幾秒,然後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刑善被他看得不是滋味,這人毛病呀!三天兩頭抽風,今天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許肖律把手伸到她眼前,冷冷的說:「拿來!」
「拿什麼?」她茫然的看著他。
許肖律看著她的眼神更鄙夷了,竟然還學會了裝傻,本來對她的行事作風就看不慣,現在又加上一條貪小便宜,他都不知道家中那老太太到底看中她什麼,難道腦筋一個不正常連眼光都不行了?
「手、鐲!」他一字一頓的說,隨即又加了一句,「趙姨可都看見了的,人證物證俱在,你別想耍賴!」
刑善聽完明白過來後氣的都想笑,她本來就不願意拿,是實在沒辦法才收下的,當時就想著找機會還給眼前這臭男人就是,結果現在被人家先出聲來討要,好像自己做賊心虛似的,簡直典型的吃力不討好,不過也怪自己,一個下午過去居然不小心把這事給忘了,活該!
她用力的拿下鐲子,看都沒看一眼就狠狠朝他扔了過去,也不管會不會摔碎,大聲沖他吼道:「稀罕,你以為我很想要?要不是逼不得已我連碰都不會碰!」
許肖律狼狽的接下鐲子,臉黑的能擰出墨來,「是嗎?我倒看你戴的挺舒爽!」
刑善氣的渾身發抖,「你自己好好當寶吧,還律師呢,什麼都不知道就給人判刑,若是古代你就一昏官,受千人罵的大昏官!」
迎面的微風將她的頭髮吹的有些凌亂,咬著下唇,眼睛閃閃的瞪著他,看過去十足委屈。
許肖律目光犀利的盯著她,聲音冰一樣冷,「怎麼?抓了個現行就惱羞成怒了?你就這檔次?」
「是啊,我檔次低,你檔次多高啊,都能升天了!」刑善狠狠抹了把臉,揚著下巴看他,勉強壓抑著破口大罵的衝動,下定決定似的說:「我是高攀不上你這麼個人,這份工作你另外找人吧,本小姐不幹了!」受了那麼久的氣也夠了,吃飽撐的才會來這找罵。
拿著鐲子的手一緊,之前好不容易才把這人給請來,要這次被逼急真撒手不干老太太豈不要和他拼命?到時再要把她找來就更麻煩了。
許肖律兩條眉都快連成了線,陰鬱的說:「沒想到邢小姐還有不負責任的一面?」
「我告訴你許肖律!」刑善拿手點點他,恨聲道:「我就是太負責了才會遭到今天這種待遇,像你這種人就是個瞎眼的敗類,大敗類!」聲音都憤怒的在顫抖。
「至於這麼義憤填膺嗎?你的太負責就是一個不高興撒手不管?」他看著她,眸光深黑陰霾,「被人撞破藏私又百口莫辯,說不過別人就破罐子破摔不顧後果的不干,這就是你的負責?」
平淡漠然的語氣吐出的是直擊刑善心臟的字詞。
他把拿著鐲子的手攤開,伸到她面前,翠綠的色澤在他寬厚的手掌上更顯出溫潤,「這樣想要?拿去,當你這些天的獎勵!」
刑善被他氣得都想哭了,明明他不對可對方頭頭是道,自己怎麼都說不過,不過她也要強,硬撐著不掉淚下來,用力吸了吸鼻子,瞪著他,確實不能走,不然看起來就像不打自招,再說本來就不是她的錯,沒理由躲著藏著。
她忍著喉嚨底的酸泡泡,開口:「好,你行,我也說不過你,不過看著吧,不久的將來總會讓你看清事實!」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
許肖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算倒了幾輩子的霉,得用這麼卑鄙的法子把人給留下來,還是這麼個爛泥似的人,也幸好方法用的得當,她還真經不起激。
刑善和許肖律的關係更差了,從原本零度瞬時降到了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