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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接過來打開,拿出在身上比了比,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大小看起來正好,可是這樣的款式穿我身上是不是太招搖了?」主要是依她的年齡再穿這個實在不怎麼合適。
「不會!」許肖律搖了搖頭,「我看著挺不錯!」
陳婉還是有些不敢穿,可又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忖著說:「家裡正好也有參加酒會的衣服,這件要不收起來下次穿!」
「可能不行!」許肖律直接拒絕,「刑善也會參加,你們倆必須得穿一樣的!」
陳婉拿著衣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心也跟著冷卻,不太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你說什麼?」
☆、十九
許肖律將刑善所說的辦法簡單敘述了一遍,「大致就是如此,所以你們那天最好裝扮都一樣!」
陳婉摸著衣服柔軟的面料,所以這件衣服是為了那叫刑善的而選的?雖然回想一遍似乎都是以自己為考量可為什麼她並沒有愉悅的感覺?
是因為這樣的誤導並沒有讓許家人承認自己嗎?還是因為眼前這男人陳述事件時仿似例行公事?可她會拒絕嗎?不會!
博遠的周年慶酒會規模排場自然是空前絕後,門前的街道因往來車輛的巨多而始終沒有暢通過,熙熙攘攘門庭若市喇叭聲此起彼伏。
刑善是和杜梅祖孫倆一起坐車過來的,因為一大早便被許肖律拽起來去定妝做造型,睡眠不足加上精神緊張導致她一路都忍不住迷糊的打瞌睡,直到來到目的地看見著裝光鮮的人群才堪堪起了精神。
三人一下車便有工作人員迎上來恭敬的打招呼,「老夫人,許二少,董事長已經在裡面了!」
這是刑善第一次聽人稱呼他為許二少,簡單的三個字充分象徵了他尊貴的身份。
「嗯,麻煩領我們過去!」杜梅微微頷首,面容與平時一樣和善卻硬生生透出一股威嚴,讓刑善感覺有些陌生。
「是!」對方連忙轉身在前帶路。
杜梅拉著刑善的手往裡走,許肖律則跟在身後。
會場很大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彼此舉著酒杯談笑風生,光影交錯的大堂襯著紛至沓來的人流越發顯得氣氛喧囂熱鬧,同時也足可見博遠在業內的低位非同凡響。
他們踩著紅地毯慢慢往裡走,不時和走上前來打招呼的人應酬幾句,刑善站在一側看著他們熟練的打發完一個接一個,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最里側。
那裡圍著一圈人,站在中間的是一名年輕的男人,他看見杜梅連忙從包圍圈中走了出來,旁邊的人也紛紛轉身,頗有些前呼後擁的姿態。
他舉了舉杯子,「杜董,別來無恙!」熟稔的話語,輕佻的舉止,卻依舊令人感覺斯文儒雅。
杜梅嬌嗔道:「就你話多!」
男人一笑,邁步走過來,和許肖律打了聲招呼順便錘了拳他的肩膀,才扶住杜梅另一邊,「您不就喜歡我話多嗎?」看了眼刑善,挑眉,「這位是?」
杜梅拍著刑善的手,「這是阿律老婆,我孫媳婦!」語氣有些炫耀的意味,又轉向僵硬的她介紹,「這是阿律的兄長,我另一個孫子!」
許肖一笑著對自家弟弟擠了擠眼,向刑善點了點頭。「原來是弟媳!你好,別見外!」
對方極具深意的笑容讓刑善十足彆扭,可還是結結巴巴的叫了聲,「大……大哥!」
對方頓時笑的更加歡快!
她只當沒聽見眼觀鼻鼻觀心,同時儘量忽視周邊不斷投來或好奇或新奇的目光。
許肖律眼看著關注越來越多連忙走到刑善身邊,柔聲問:「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不然等下穿幫的機會更大。
她這時也顧不了自己因他話語而泛起的雞皮疙瘩,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杜梅自然沒有遺漏這兩人的小動作,笑容滿面的放開刑善的手,十足體諒的道:「去吧去吧,也不要你們年輕人陪我這老婆子了,我讓肖一陪著就成!」
許肖一的狐狸樣頓時一僵,敢情他就不是年輕人了?
許肖律無視兄長的哀怨眼神,拉著刑善鑽出人群包圍向外走去。
兩人儘量挨著牆壁從人流稀疏的地方走,直到穿過接踵摩肩的大堂,刑善開口:「哎?你帶我去哪呀?」她不斷的環顧四周,「你家陳婉呢?」
許肖律側頭斜睨了她一眼,「不正帶你去嗎?」語氣不是很好。
「你……」刑善被腳下絆了一下,到嘴的反抗被回吞了進去,只能對著他的後腦勺憤憤的想這人毛病呀!什麼破性格!
往前走了一段拐彎正好是樓道口,不遠處有一扇大大的窗戶,那裡赫然站著陳婉,一身蕾絲連衣裙將她的身形修善的更加纖長,烏黑的長捲髮在腦後盤起只留稀疏的幾縷落在胸前,襯著或淡漠或愁緒的神色竟非常好看,比原先以為的出挑很多。
陳婉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看見她們並不驚訝,走近幾步,淡笑著開口:「來了?」
「嗯!」許肖律走過去,「等很久嗎?」
她搖了搖頭,順勢挽上他的胳膊,兩人正巧背對著窗外,光線將他們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輪廓,俊男美女的搭配十足登對。
陳婉轉頭看向一邊獨自出神的刑善,眼前的女人正是杜梅誤認的孫媳人選,她們也曾見過幾面,且次次都場合特殊微妙,此刻更是帶著明顯的尷尬,對她心裡說不上怨,也說不上恨,只面面相對時心中還是有些添堵,自己不是聖人,而對方也不是路邊的普通人,要沒有一點芥蒂真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