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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隋憂慮了,她怎麼都沒想到一個漢堡能給她吃出個人來,還是個死粘著她鍥而不捨的人,給主管去了個電話好話說盡請到一小時假,隨後轉手報了警。
警察比她預想的要來的快,看著樓下那人拉拉扯扯的被拽上警車帶走後,莫隋笑了,「讓你再跟。」
莫隋乖起來是人見人愛,鬧起來則人見人怕,她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讀書時候也混了個不上不下,老師想罵沒理由想忽略又覺得還有進步餘地,所以說她的存在是個讓人很糾結的存在。
她沒什麼大志向,混了個三流大學畢業後便在一些小私企混著,隔三差五的換工作玩新鮮,她沒什麼上進心做事也只顧著自己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總結起來是個自私沒出息不上進人見不待見狗見要狂吠的人。
腦袋禿了一塊的主管看著自己的這個手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說小莫,我沒讓你排端頭我不過是叫你報個端頭的貨,你居然能把勺子跟保險套給搞混了,這個錯誤犯的也太有水平了。」
他往地上一指:「現在這麼一大堆勺子你叫我怎麼辦?」
勺子是供應商的貨不是自己大倉的,他們巴不得把東西往外吐哪可能再吞回去,而且報貨後是從別處調過來的,就算同意退回去他們自己也消化不了。
莫隋穿著件橘黃色的工作服,雙手揣在兜里,鞋磨蹭著堆著薄薄一層灰的水泥地,低聲道:「能怎麼辦,不可能叫我生吞吧。」
她那幾天正好沒睡好,整天昏沉沉的領導下令也沒怎麼聽清,其實報貨的時候她是有些奇怪的,畢竟之前沒聽說要擺勺子的端頭,也是自己懶沒想著去確認一下就這麼上報了,唉。總歸是霉。
禿頂主管把單子往旁邊一甩坐到欄杆上,悶悶的拿出一支煙抽起來,眼角一下一下的白著她,心裡七彎八拐的開始琢磨怎麼解決這事。
兩人同事也算有段時間了,莫隋是個什麼人他多少有些了解,一句話別把她當女人看就成。
動了動下巴,「抽不?」
莫隋口袋裡的手動了動,猶豫著舔了下乾裂的嘴唇,也跳上欄杆,從他指縫裡接過那根大紅鷹,利落帥氣的銜在嘴角,『啪』的一聲點上煙,暢快的吸一口吐出完美的眼圈,一根煙抽的比男人更帥。
王兆祥瞅著她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搖了搖頭,又過了會將菸蒂扔掉,跳到地上拍拍屁股,「你自個在這反省反省,抽完煙就給我去老趙那排洗潔精的幾個地堆。」他拿起單子指指她,吼了聲:「聽到沒。」
莫隋兩指在額角痞痞的一點,「走你的吧!」
這天下午莫隋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幾個促銷地堆沒把她的腰給折騰斷了,本想著溜倉庫就偷會懶,後聽說他們那窩囊主管被店長狠狠訓了頓,還賣著笑臉去其他門店把那批貨給消化出去了,就不好意思再做這些小動作,圖個心安理得老老實實的幹了一個班。
挨到下班耷拉著腦袋去車棚推車,遇上同樣精神不濟的領導,她湊過去,「王主管,聽說下午被罵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廢話,你是誰手下的兵?乾的那好事不罵我罵誰?」
王兆祥也真是被氣到了,各門店的部門主管大家都認識,平時去總部開個會聚個餐彼此還挺熟悉,本來打個電話拜託個事也不難,就是這個新調來的店長說話讓人窩火,年紀輕輕啥都不懂就只知道在那蹦一堆堆的理論道理,真往實踐里一放,他媽屁都不是,可還得憋著火聽訓,真窩囊。
莫隋嘿嘿的笑著也不生氣,從兜里掏出一包中華塞他手裡,這是上次她從范思冉男人那順的,正好沒抽,這是算換了人情,她知道王兆祥這人就愛抽菸,且菸癮極大。
果然對方一看到東西臉色就緩和了下來,拍拍她的肩,眼中閃著你小子真會做人的意思。
兩人又貧了幾句,莫隋便推著那輛破自行車走了,這是她從房東那買的舊車,一騎上去就嘎啦嘎啦的亂響,仿佛下一秒就能全散了,連車鈴都鏽的掰不動,不過也比兩條腿來的利落。
她在附近菜場買了些熟食以及水果開始往家趕,這裡離她住的地方不遠,騎車十來分鐘就能到,還是挺方便。
和大門口的老頭打了聲招呼,走進小區剛過綠化帶腳步就頓住了,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怎麼還杵這呢?」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相隨
男人低著頭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已經在外面呆多久了,露在外面的臉和手已經凍得不成樣子,這裡是老社區住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齡的老頭老太太,沒人會閒得慌去管這麼個破乞丐,當然,莫隋也不想管,如果這人不是來找她的話!
她揮手,不耐煩的吼:「麻煩你讓讓成不?我回家!」
他倒是聽話默默的朝旁邊退了退,只是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保持著距離跟著莫隋一步步往裡蹭!
有人會吃飽了撐著把陌生乞丐往自個家領嗎?至少莫隋肯定不會,她把車子往樓梯下一扔,拎著東西走出來,斜眼冷冷的盯著他!
「你說吧,你怎麼個意思?」她看了看走到綠化帶的邊沿坐下,指指另一邊,「來來來,這坐著,今天好好說說清楚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懶得再問他為啥就到這來了,畢竟這人沒犯什麼事,不過是在小區蹲著也稱不上擾民,一定要按個騷擾罪她也拿不出什麼證據,而且就算進去了估計呆個幾天有得出來然後說不定接著在這杵著,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