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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蔣樹寅在圍裙上搓著手,「晚上多吃點,追人也要有力氣才行,尤其還像你這樣長途跋涉型的。」
蔣奚齜牙,「知道了!」
吃過飯蔣奚準備回去,下樓出了門,碰上對面正出來丟垃圾的周麗。
「周姨!」蔣奚叫了聲。
周麗拍了拍手,笑道:「蔣奚回來了?聽柏萊說你出去玩了,什麼時候到的?」
周麗是曹柏萊的母親,曹柏萊和蔣奚一樣時不時會回來一趟,因此長輩們能知道蔣奚的動向也就不奇怪了。
「今天下午剛到呢!」
「哎呦,那該累了吧!趁早回去休息,讓那小子給你泡個牛奶喝。」周麗對蔣奚很滿意,這麼多年幾個孩子跟玩過家家似的鬧騰,他們一些大人都沒怎麼管,都看熱鬧似的瞧著,現在也該是個頭了。
蔣奚應了聲,突然有點被准婆婆看好的自豪感,隨後顛顛的跑路口打車去了。
二十來分鐘後重新回到了和曹柏萊的公寓,開門進去,那個男人已經回來了。
白衣黑褲一身家居悠閒的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扶著放膝蓋上的筆記本,鼻樑上架著黑框眼鏡,眼神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聽見開門聲,頭也不抬的開口:「牛奶給你放桌上了。」
蔣奚走到餐桌旁,黑白色奶牛狀的杯身里正是熱氣騰騰的牛奶,手指在杯沿滑動幾下,不說也知道肯定是周麗給他來過電話了,不然哪可能這麼貼心?
蔣奚撇嘴,端起杯子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牛奶和咖啡的香味頓時纏綿著在同一片空氣里飄蕩。
兩人都沒說話,安靜的只能聽見曹柏萊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
蔣奚一口一口抿著牛奶,時不時抬頭看眼上方的吊燈發呆,杯子見底的時候她才轉向曹柏萊,對方稜角分明的臉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為什麼會迷上這麼個男人呢?好像剛開始對他也沒什麼印象,後來每次期中期末考不及格的時候老媽就會在她耳邊念叨你倒是跟人家曹小子學學啊,怎麼他就次次年級第一,你連個紅槓都跨不過呢?
蔣奚這才開始注意起這個天才般的少年曹柏萊來,而第一次真正有接觸是她被老媽命令罰站的時候,大冬天的在家門口杵著,抖的跟傻子一樣,當然那會冷是冷,但還不至於不能忍受,所以很大一部分還是裝的,畢竟同情票很重要,只是老媽沒被騙倒反而把對門的周麗給騙心疼了,覺著可憐便叫自家兒子送了暖爐過來讓她捧。
曹柏萊那會已經長的很高,他不算好看,但特別乾淨清秀,和孫牧那種天天玩泥巴的破小孩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蔣奚震驚了,但當時也就只是震驚而已。
之後隨著罰站次數的增加,曹柏萊獻暖爐的次數成正比上升,兩人關係也越來越親近,最後曹柏萊自動自發的開始給蔣奚補課講習題,再慢慢的演變成被蔣奚死皮賴臉的纏上。
有時候蔣奚會忍不住想,如果料想到有今天這個局面,曹柏萊會不會想盡辦法都不會和自己有交集。
夜深了曹柏萊才把電腦放旁邊,摘下眼鏡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目光迷茫的看向蔣奚,笑道:「看什麼呢?這麼專心。」
蔣奚往沙發背上一靠,略略湊進他一些,「看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都看不夠你。」
曹柏萊對於她這麼直白的語言已經有了抵抗力,轉了轉脖子後在她腦門上彈了下,「一天到晚想什麼呢,趕快去睡覺。」
說完起身端著兩人的杯子去廚房,蔣奚摸了摸額頭依舊坐沙發上,隨後轉個身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提高音量道:「聽說你前幾天給了錢溫婉一個戒指。」
曹柏萊站水槽前開始洗杯子,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懶得搭理她,反正沒出聲。
蔣奚等了片刻,起身跟上去,靠在廚房門上,「喂,我和你說話呢!」
「嗯?說什麼?」
「你給了錢溫婉戒指了?」
曹柏萊甩了甩杯子上的水,「嗯。」
蔣奚木了一下,「算求婚?」
他把杯子放進柜子里,轉身靠著水槽對上蔣奚的視線,笑了笑,「算吧!」
「她答應了?」
「嗯。」
簡直就是廢話,錢溫婉很愛曹柏萊,他們是朋友圈裡公認的金童玉女,反倒是她,就跟電視劇里的惡毒小三似的專門破壞人姻緣,也難怪誰都不待見她。
蔣奚冷著臉,垂在身側的手一下一下敲擊著門框,「我在這住了不少時間了,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曹柏萊低了下頭,隨後笑了笑,「很晚了,先去睡覺。」
「睡什麼覺?你覺得我能睡著?」她直直的望著曹柏萊如星辰般美麗的眼眸,「你能說說我到底哪裡不合格嗎?你看不上我什麼?」
曹柏萊走近幾步,斟酌著道:「蔣奚,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遍,我也回答過很多遍了。」
「那就再回答一次。」
他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這不代表你不夠好,只是我更愛溫婉而已。」
蔣奚胸口有些憋悶似的疼,側了下頭,「我不接受你們結婚。」
「我們不會馬上結婚,還會過段時間。」
蔣奚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過兩段時間我都不同意。」
曹柏萊皺眉,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蔣奚已經快速轉身跑回了房,把房門摔的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