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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樹寅愣了下,隨後下巴都快掉了,連忙把茶杯一放,拉過一邊同樣吃驚的奚尚淑,「你這意思我還有些不明白,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再說清楚點。」
孔謝清了下嗓子,臉頰略紅,顯得那張漂亮的臉蛋更生動幾分,「我喜歡蔣奚,想和她在一起,希望你們能同意。」
兩夫婦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見到了掩飾不了的震驚,蔣樹寅回神,乾乾的張了張嘴,「我們是沒關係,其實這事只要你們年輕人自己願意就成,畢竟生活是自己的,過的開心最重要。」
奚尚淑也道:「是啊,蔣奚自己願意我們也沒話說。」
孔謝點頭,看著他們,「主要蔣奚對我有所誤會,現在她聽不進我說的話,所以希望蔣叔阿姨能幫我說說話。」
之後將近期的事情挑撿著大概提了提,他苦笑道:「現在她又躲我,想跟她解釋都沒辦法。」
奚尚淑一拍膝蓋,「怪不得我說她這次回來都悶悶不樂比以往安靜不少呢,原來是為這事。」
又看向孔謝,「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孔謝點頭,「是有段時間了。」
「嘿,這丫頭嘴巴還挺緊,居然一句都沒說過。」蔣樹寅笑道。
「她怕沒結果,所以才沒說。」孔謝看著杯中裊裊升騰的水霧,「是我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我的問題。」
奚尚淑盯著他看了片刻,目光嚴謹而犀利,隨後又緩緩勾起嘴角,「蔣奚不是複雜的人,心思也簡單,誰對她好都是記在心裡的,過個一陣子她回來你找她好好說說話就行,你的好,她沒那麼容易忘。」
孔謝點頭,下一秒似乎想通了般似得笑了笑,「謝謝阿姨了。」
「謝我做什麼,還是得靠你自己。」奚尚淑又拋出另一個問題,「蔣奚曾經非常喜歡柏萊,這次又陪著他去看病,你沒什麼想法嗎?」
「蔣奚是個念舊的人,但她不是什麼舊都念。」他對上奚尚淑含笑略帶探究的視線,「我信任她。」
奚尚淑微挑眉,隨後轉頭打了下蔣樹寅的胳膊,「發什麼愣,你怎麼都沒意見發表?」
「發表什麼意見?」蔣樹寅往孔謝那笑眯眯的看了眼,「我挺滿意這個女婿的。」
孔謝當下拿起蔣樹寅的杯子跑去填水,蔣樹寅大笑,睨著自己老婆,「你看,多會來事,跟我曾經一個德行。」
「你拉倒吧!你曾經去倒個水都能把自己摔個狗□,還好意思說!」
孔謝在蔣家用過飯後才出來,臨出門蔣樹寅擠眉弄眼的給了他一個號碼,是蔣奚的,居然換號了,怪不得一直打不通,可真是絕情。
他把號碼輸入手機存好,指尖游移的在上面滑動,最後苦笑著只發出一條簡訊,內容十分簡短:我等你回來。
當時的蔣奚正將一杯過夜水從三樓往下倒,不巧倒在了人家腦門上,她脖子一縮捧著杯子快速蹲了下去,隱約能聽見窗外樓下的咒罵聲。
曹柏萊已經能起身坐著了,他靠在床頭看見蔣奚的窩囊樣嘴一咧笑出了聲:「我就說別亂倒水,你還不聽。」
誰知道會這麼巧?車禍後曹柏萊一直沒多大表情,話也很少,難得今天露了笑,蔣奚白了他一眼,也沒計較。
起身將杯子放上桌,倒了杯熱水慢吞吞喝著,簡訊便是在這時候進來,單調的聲響過後蔣奚掏出來按了幾下打開看內容,寥寥幾字卻讓她忍不住眯眼,她知道這是孔謝發過來的,誰告訴他的號碼?
不過現在計較這些也沒用,反正都知道了,只是他等什麼呢?就算回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之後幾天孔謝一直再沒有任何消息過來,沒有電話也沒有簡訊,讓蔣奚幾乎以為之前那幾個字只是幻覺,可又時刻醒目的呆在手機一角提醒她存在的事實。
她都時不時會拿出手機看一眼,心像被吊在半空中似的不是滋味,這算個什麼意思?冒完泡就消失,開玩笑呢?
再一次拿出來看了眼毫無反應的手機後她索性關了機,放到旁邊,眼不見為淨。
曹柏萊的記憶依舊沒恢復,對著蔣奚有著明顯的疏離和生分,儘管他們曾那樣熟識。
錢溫婉的死並沒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剛知道這消息時也只是傻了一下,隨後應了聲也沒什麼激動的表現,只是後來變沉默很多,也經常拿著以前的照片發呆。
白色病房內的陽光充沛而溫暖,連帶那股醫院特有的味道也揮散很多。
曹柏萊剛做完清潔,頭髮梢還濕漉漉的,和往常一樣手中拽著張照片出神,那是早些年他和錢溫婉在一個遊樂場玩時拍的合照,兩人勾肩搭背笑的有牙齒沒眼睛的快樂樣。
蔣奚看了他一會,開口道:「有一天你身邊有了一個女人,前女友突然跑回來找你,你會怎麼辦?」
曹柏萊眼都沒抬,手輕輕撫弄著照片裡的人,「我不會有這樣的局面。」
「打個比方而已。」
他想了想,搖頭,「我不會把自己放到那種情況下。」
曹柏萊是個很專一的人,從始而終只愛了錢溫婉一個,蔣奚這樣以為,他自己也只如此記得,可惜有些東西卻忘了。
蔣奚也說不好聽了這話是何種感覺,如果孔謝也是像他這麼執著,可能他們就不會有交集,他繼續留在小鎮等待那個他愛的女人,而她回到自己所生長的城市繼續碌碌無為的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