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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謝想了想,翹著二郎腿道:「可能會喜歡很久吧,我沒細緻的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喜歡過幾個人?」
「一個。」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孔謝想了想,「見錢眼開。」
蔣奚瞪眼,「那你還喜歡!」
「嗯。」他低頭撥弄著自己漂亮修長的手指,「不知不覺就喜歡了。」
蔣奚看著他白淨秀氣的側臉,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笑了笑,突然抬手摸了下他高挺的鼻樑,孔謝嚇了一跳,轉頭莫名的看著她。
蔣奚挑了挑眉,「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這麼善良的個性,以後肯定會遇見一個更優秀的女人讓你去喜歡。」
孔謝好笑的側了下頭,幫她掖了掖被口沒說話。
蔣奚嚷嚷著:「哎,你這什麼表情?我說的是好話。」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動小心滑針。」
蔣奚果然不動了,「那你怎麼都不給個反應?」
「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至少也該道個謝。」
「謝謝!」
「啊!真是的。」
三瓶點滴掛完的時候蔣奚又有些累了,眼皮沉沉的半閉著,孔謝叫來護士給她拔針,隨後又重新給她穿上外套。
孔謝半蹲著和她平視,「可以回家了,我背你嗎?」
蔣奚迷糊著點點頭,「辛苦了。」
居然也知道他辛苦,揉了下她的頭髮,孔謝背過身把人背起來往外走。
輸液大廳人少了很多,他走到門口,迎面吹來的冷風讓人忍不住瑟縮了下,氣溫更低了,呼吸一團一團跟朵朵白雲似的。
蔣奚緊了緊摟住他的脖子,孔謝道:「很冷嗎?」
蔣奚緩慢的睜開眼,目光所及是月光投射下他耳後短短的發茬,「不冷,我只是不想回家。」
孔謝想起那套高檔公寓和隨之匹配的男人,腳步頓了頓,「那怎麼辦?」
「我能去你那嗎?」
「不怕簡陋嗎?」他們兩人住的房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怕!」
「那好吧!」孔謝接著往前走。
蔣奚抿嘴彎了眼角,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孔謝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在她鼻間轉了個來回,小聲道:「真香!」
孔謝笑出了聲:「現在屬小狗了嗎?」
「你才屬狼狗!」
「是啊,狼狗背著小狗趴趴走!」
閒扯著到了路口,一輛私家車突然駛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隨後下來的是曹柏萊,錢溫婉已經不見了。
他繞過車身走到兩人面前,看了眼已經把臉埋進孔謝肩窩的蔣奚一眼,又轉向孔謝,「我來接她回去。」
「不用了,她今天跟我走。」
曹柏萊眯了眯眼,「先生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像嗎?」孔謝平靜的和他對視著。
「請問先生是她什麼人?」
「你又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兄長。」
「據我所知蔣伯父似乎沒有第二個孩子。」
曹柏萊突然有些暴躁,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沖孔謝背上裝死的蔣奚道:「蔣奚,給我下來,現在馬上回家。」
蔣奚拽緊孔謝的衣服沒吭聲,直到曹柏萊要動手的氣候她才輕聲道:「我不回去。」
「你說什麼!」曹柏萊瞪大眼,「你一個女的大晚上不回家跟著陌生男人跑,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孔謝輕笑了聲,略微帶點諷刺,「沒有我這個陌生男人估計蔣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剛才高燒40多度?知不知道她難受的都坐不起身?」
孔謝逼近他一步,目光森冷如冰,「她給你打過電話,你卻中途跑別的女人懷裡去了,你好意思教育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你也配?」
曹柏萊僵在當場,臉色變得很難看。
孔謝沒管他那麼多,直接走了過去,擦身而過的時候蔣奚撞上了曹柏萊的視線,裡面居然有些慌亂。
他們很快叫到一輛計程車,隨後去了孔謝的住處。
這是蔣奚第二次來,相比第一次不知道乾淨多少倍,孔謝將她安置在客廳,隨後走去衛生間找出新的毛巾牙刷放好熱水,又給她拿了自己的睡衣。
再出來時說道:「去擦一下,別淋浴,我去給你鋪床。」
蔣奚點頭,慢吞吞的起身走去衛生間,有些腿軟,她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高燒過後的臉色很蒼白,頭髮因之前大出汗而帶著些微潮意貼在腦門上,襯著那有些空洞的雙眼看過去跟只阿飄似的。
她昏沉沉的脫了衣服,擰乾臉盆里的熱毛巾往身上擦,擦著擦著煩躁的一甩,走去一旁的噴頭下開了熱水不管不顧的開始淋浴,身上黏黏的太難受而且感覺也擦不乾淨,她頭髮長,出過汗後觸手很油膩,也不可能不洗。
蔣奚閉眼揚頭借著水流把頭髮往後擼,隨後拿沐浴露和洗髮水往身上頭上倒,搓出一大堆泡沫後用水沖乾淨,濕露的地磚變得滑溜起來,一個沒注意滑了一下,好在空間小,腳趾扭了下外加後腦勺碰了下至少沒摔個四仰八叉,彎腰等疼痛勁緩過去之後,快速擦乾身體穿上衣服走出去。
孔謝站在餐桌旁給她準備要吃的藥,手邊還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稀飯。
「先吃飯,吃完再吃藥,之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能舒服了!」他按著藥盒上的用量將藥丸一顆顆剝出來放好,看向她,因洗過澡蔣奚的臉頰變得紅撲撲的臉色沒像之前那麼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