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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奚和他對視一眼,撩了撩劉海,「謝謝,生活新氣象,晴天大好!」
曹柏萊沒再開口,酒精作用下的腦袋似乎更疼了。
再次進了包廂,裡面的人幾乎少了一半,蔣奚拎了包和奚尚淑說了聲也走了。
出門打車回家,進屋後發現孔謝已經回來了,對方正挖西瓜肉榨汁,看見她挑眉,「這麼早?」
「早什麼!都八九點了。」蔣奚走進去把包放到椅子上,湊到他身邊,「幫我也榨一杯。」
「行。」孔謝爽快的應承下來,漂亮白皙的手指拽著銀色小勺子一下一下挖著,鮮紅的西瓜汁擠出來順著他的手指流了一些到桌上,閃發著水色的雙手頓時更秀色可餐起來。
蔣奚看了會,視線一轉到了他脖頸處,淺藍色領子上有一根短短的頭髮,懸在半空中的一頭時不時碰到他的脖子。
「哎,你脖子癢嗎?」
孔謝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癢,怎麼這麼問?」
「有根頭髮粘著呢!」蔣奚用手指了指,「幫你拿下來?」
孔謝點頭,手下動作不停,身子往她身邊靠了靠。
到這時蔣奚才發現兩人的身高差不小,之前可能沒特意去注意過,也甚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導致她沒什麼高矮概念。
蔣奚踮起腳,扒著他領子去捏那頭髮,因為很細,一部分還藏在衣服底下,手指難免要碰到他皮膚,觸手的感覺溫熱且柔軟,她愣了下,下意識的戳了戳。
孔謝挖西瓜的手一頓,抿了抿唇,臉上有些熱,忍著抽身的動作,他道:「還沒好?」
「啊!」蔣奚回神,略顯尷尬的咧了咧嘴,「就好了!」
隨後快速把他領子一翻,揪住那根亂飄的黑絲抽了出來。
分開的時候孔謝暗暗鬆了口氣,之後誰都沒說話,只有榨汁機的機械聲零星響起,氣氛有些微妙,空氣里漂浮著曖昧的種子。
蔣奚皺了皺眉,想不通怎麼過了一分鐘就成這樣了?她看看孔謝乾淨漂亮無死角的側臉,不過是戳了下他的脖子,怎麼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手指上溫熱的觸感還停留著,蔣奚暗地裡把手指往褲子上擦了擦,微皺眉,顯得有些煩惱。
孔謝把西瓜汁倒出來,拿鐵絲網過濾掉西瓜籽後遞過去,「試試看。」
蔣奚端起杯子瞅了眼,「我還要放冰塊。」
說著就要去廚房,孔謝一把拽住她,「來例假不准喝冷的。」
靠,這都知道。
蔣奚心裡嘀咕了聲,低頭看看鮮紅的鮮榨果汁幾秒,往桌上一靠慢慢喝起來。
其實這種事孔謝也沒特意去記,只是兩人生活在一塊,有些私密的事情總能不經意的了解到,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道理兩人都懂,只是今天狀態有些不對,這話一出剛才還沒怎麼消融的尷尬頓時又上升一倍。
蔣奚眨巴眨巴眼,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份奇異的沉默,也不知道直接回房是不是會不合適,她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僵了。
孔謝自顧自將自己的榨完也端著開始喝,好一會後他轉頭看了蔣奚一眼,問道:「今天怎麼樣?」
「還成吧!」蔣奚知道他問的是曹柏萊訂婚,若不提起她差點把這事都給忘了,「可能是想通了,也死心了,所以看著他們訂婚感覺就也還好,除了稍微有點惆悵也沒怎麼難過。」
「好現象。」
「嗯。」蔣奚點頭,隨後把杯里的果汁一口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放,「我去睡覺了。」
「好。」
這天之後兩人的相處變得微妙起來,仿佛被蒙了一層東西,話語言辭每一句開口都要先過腦子,蔣奚覺得挺無奈,想當初他們哥倆好似的摟摟抱抱都沒啥感覺來著。
孔謝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但沒去深想,盛極必衰,這是世間萬物所有東西的共通點,人際交往也一樣,他們或許就是到了這個點,等時間一過可能就又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培訓班幾個畫畫出色的孩子前幾天參加了市里舉辦的繪畫大賽,成績很不錯,得了第一第三,高興的同時培訓班名聲也因此被打響不少,慕名而來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孔謝準備增加一個班級,同時招名老師。
新教室就在隔壁,要重新裝潢,孔謝不打算請人,買了牆漆自己刷,蔣奚下了班也過來幫忙。
孔謝登著梯子刷高處,蔣奚則拿著小刷子蹲在地上刷下面的,每晚刷上幾小時,一連過了差不多一周也都搞定了,新的桌椅教材也同時到貨。
兩人用一個晚上整理收拾,新教室也算落實了,現在就缺新老師。
蔣奚把頭上戴的紙帽拿下來扔垃圾桶,打開飲料喝了幾口水後道:「新老師招的怎麼樣了?」
「還在看,這幾天來的都不太合適。」因為接觸對象是孩子,所以相對的老師也要極具親和力和耐心,現在的年輕人都太浮躁。
蔣奚雙手搭在欄杆上吹風,「你想找什麼樣的?」
「和善點的,最好是女性。」
蔣奚點頭,「有道理,女人多數都比較溫和。」
孔謝把水喝完,順便拿走蔣奚手中的空瓶一塊扔進垃圾桶,隨後道:「走吧!招人這事急不來。」
再缺人也不能隨便找一個頂上去,他得對學生和學生家長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