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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琛是什麼時候喜歡的林鴛,這卻是個問題。
----么蛾子在揮動肥胖的翅膀趕來,某心私心不想讓它飛太快-----
第37章 訴衷情
林鴛怎麼也想不到,十多年後會在大神家的小屋,見到這麼多形形色.色的音樂盒,金屬的、木質的、樹脂的,水晶球、木馬、鋼琴、首飾盒……絲線從開關處一路穿過每一隻八音盒,才能在瞬間牽動機關。
「純白色的小木馬,金色馬鞍和旋柱,每匹馬的姿態動作各不相同,」葉景琛在她身後不遠處,回憶她當初描述的八音盒,「是不是這樣的?」
林鴛回過身便看見他手中小巧精緻的旋木音樂盒,伸手小心翼翼地碰觸了一下,清脆的樂聲叮咚作響。一個個音符漸次落在心頭,她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回憶起起滿身泥濘的那些年,她曾無數次仰望遠在異鄉的葉景琛,看他風姿卓絕,名揚天下,也不是沒有想過若他能拉扯一把,自己就或許就不必血肉模糊地掙扎。可越是雲泥之別,她就越是不能服輸——如果不能靠自己爬出漩渦,她寧可一輩子只做他年少記憶里的傻白甜。
在那些掙扎的時光里,她一度以為自己只是葉景琛年少時光里的匆匆過客,完全沒有想到字字句句會被他記在心底,心心念念的音樂盒,年少著迷的精巧手辦,路過花店時總忍不住回首去看的向日葵……那些早就被人世百態磨礪而塵封心底不敢示人的少女心,被他妥善地捧在掌心。
她所找的,是時光另一頭的被珍惜。
她失去過,而他又替她找了回來。
這穿越時光而來的驚喜,串起了傻傻暗戀的胖丫頭,掙扎在生活邊緣的少女,和終於躋身光明里的林鴛。
「乖啊,別哭了。」
葉景琛撫著林鴛的頭髮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洶湧的淚瞬間將他的襯衣濡濕了大片。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聲地安撫,希望能讓她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卻沒想到他聲音越溫柔,她眼淚掉得越凶,他撫在後背的手拍得越輕,她抽噎得越可憐。
面對她山洪爆發似的情緒宣洩,葉景琛居然自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雙手握著她纖細的肩頭,退開半步,俯下身來與她的視線齊平。
看著林鴛哭紅的眼睛和鼻尖,他心疼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雙臂環住她的腰肢,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她旋身抱起,穩穩噹噹地放在身側的梳妝柜上。
原先放在那一處的玩偶手辦紛紛東倒西歪地掉了一地,林鴛心疼地看著那些稀有手辦:「……都給摔壞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神溫柔的吻封住了唇,輕語從兩人唇間囈出:「沒把你摔壞就行。」
她坐在梳妝柜上,高度剛剛好,他恰恰可以迎面吻上她的眉眼、唇齒。
狹小的房間裡瞬間空氣燥熱,葉景琛解開襯衣領口的紐扣,將領口扯開少許,衣領邊緣微微露出的鎖骨性感中帶著些許禁慾。他卻並沒有擁住她,而是雙手撐在梳妝櫃的檯面上,唯獨唇瓣在她的眼睫與紅唇之間遊走,忽而貼近忽而撤離,若即若離帶著淡淡的引誘。
林鴛只覺得顧不上流淚了,全身的觀感都聚集在被他唇瓣碰觸的寸許肌膚。潛意識地渴望被他擁入懷,那樣似乎更有安全感。可是面前的大神,像是故意為之,除了蝶吻的分寸接觸之外,再沒有一處與她相碰。
四下無依,她只能像開在風中的花,等人採擷。
林鴛無措地端坐,任由葉景琛溫柔地將盈於睫的淚水吻去,又傳遞到她的唇齒之間。漸漸的,她臉上的淚跡完全乾涸,只剩滿面緋雲和長睫微微顫抖。
終於吻不到半點淚水的苦澀氣息,葉景琛才停止在她的眉眼與唇之間逡巡,專注地輾轉在她的唇間,輕輕地試探碰觸她的唇瓣,像頑皮的鳥雀輕啄。直到她終於懵懵懂地啟齒,才嬉鬧又纏綿地與她的舌尖纏綿。
林鴛被吻得幾乎呼不過氣來,終於沒辦法再正襟危坐,抬手輕輕抵在大神胸前。
他這才轉移目標,順著她嬌俏的鼻尖一路向上,細細輕啄,游移過她霧氣氤氳的眼,順著髮際線緩緩下移,終於含上她柔白飽滿的耳垂,輕輕一吮。
像一道電流從耳垂直竄進天靈,林鴛不由揪緊了他胸前襯衣,生怕自己身子發軟會從梳妝柜上崴下來。
感覺到她的生澀緊張,葉景琛停下了動作,笑著貼近她的臉,與她鼻尖相頂:「不哭了?」
「……不哭了。」
「能好好聽我說話了?」
「……能。」
額頭碰著額頭,鼻尖頂著鼻尖,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落在她殷紅的唇瓣:「這個世界欠你的,我會用餘生……一點點補給你。」
林鴛霧氣騰騰的眼緊緊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那裡還殘留著激情的痕跡,卻已沒有半分挑逗的意味,有的只是滿到要溢出的疼惜和愛意。
「不用補給我,」這個世界所欠她的,同樣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有你就夠了。」
耳鬢廝磨了好一會,他退開半步,才發現她的拖鞋不知什麼時候脫了一隻,露出腳尖上有黑色卡通貓頭的白襪來,頓時眉眼彎彎地笑了。
林鴛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不由蜷起腳趾,不好意思地低聲解釋:「我原本打算回家換了衣服再……」本打算健身完了,回家換身像樣的衣衫再過節,誰知道半途殺出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