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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說辭,系裡認為盧飛翔確實犯了錯,為了平衡學生之間的矛盾,也為了學校的名聲,最終逼盧飛翔認錯退學;曹信心證明盧飛翔偷盜、勾引薛斌女朋友,退學是應該的;司嬌相信盧飛翔正直善良,是被薛斌等人聯合起來誣陷。
司嬌唯一一點想不明白的是,薛斌女朋友為什麼要說喜歡盧飛翔?他們後來沒有在一起,她也和薛斌分手了。
季沉蛟離開醫學院之前又與那位男老師見了一面,求證說盧飛翔與薛斌女朋友夜逛校園的是不是曹信心。男老師猶豫片刻後說是,但又為曹信心辯解,「曹信心是個很老實的學生,成績很好,他不會撒謊的。」
和老實的曹信心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偷竊成性的盧飛翔。
凌獵降下車窗,沖盧飛翔打招呼時,他黝黑的臉僵住。凌獵說:「真巧,洗車居然遇到你。」
盧飛翔:「你這車不用洗吧?」
凌獵跳下車,指著車門上小小的泥點子,「你看,這兒髒兮兮的,開出去影響群眾對我們的評價。」
盧飛翔:「……」
這是個規模不大的洗車店,沒有趕走上門客人的道理,店裡還有兩個洗車工,都在幹活,店主吩咐盧飛翔洗面前這輛。
盧飛翔也沒拒絕,悶頭幹活。
凌獵坐在不遠處的塑料凳子上,嗑著店主送的瓜子。店主是個話多的,「咱店裡最有文化的給你洗車,滿意吧?」
凌獵:「洗了能考上清北?」
店主哈哈大笑,「總能沾點喜氣唄!翔子馬上要去對門讀研了,是吧翔子?」
盧飛翔沒吭聲。
凌獵說:「那確實是高材生了。但醫學生那麼忙,你這天天打工的,不怕影響學習?」
盧飛翔手裡的水管晃了下。
店主擺著手解釋,「翔子也不是天天來,也就昨天今天來幫忙,平時都顧著學習呢!」
凌獵看出店主是打心眼覺得店裡有個高材生而驕傲,也沒當著店主的面拆穿,走到盧飛翔跟前,幫忙打個下手。
這時,又有車進來,店主忙著招呼,不跟凌獵聊了。
「怎麼沒在老沈那兒幹了?」洗車店鄰著馬路,店裡水沖得嘩啦啦的,凌獵這點聲音也就盧飛翔聽得見。
「沈叔回家有點事,這幾天沒開門。」盧飛翔平靜地回答。
凌獵:「你跟老闆挺熟。」
「嗯,以前也在這洗車。」
「我是說沈老闆。」
盧飛翔的手頓了下,水呲在車上,濺到他身上。
凌獵:「沈老闆有什麼事啊?」
盧飛翔:「我怎麼知道?」
凌獵:「那問點你知道的。牟典培經常上你們店裡吃飯吧?七月十二號這天,他有沒有來過?」
盧飛翔看凌獵一眼,「十二號?」
「對,他還提著東西,說不定忘在你們店裡了。」
「不記得。」盧飛翔回答得很乾脆。
凌獵:「你再好好想想?牟典培下午拉完生意,上你們店吃個半中不晚的飯,落下一件東西,後來返回來問你們看見沒有。」
半分鐘後,盧飛翔說:「他是回來了一次,說他放在尼龍袋子裡的東西不見了。沈叔問他是什麼,他不肯說,我們幫他找過,但沒有找到,可能是被其他客人帶走了。但我記不得是哪一天,那東西可能也不太重要。」
「為什麼?」
「他只問了幾句,找不到就走了,沒糾纏。」
車已經洗得差不多了,凌獵又說:「劉學林你有印象吧?」
盧飛翔反應了會兒,「那個拋屍的。」
「我們審問他的時候,他說了件事——你打過他。」凌獵擦乾淨手上的手,「有沒這回事?」
盧飛翔沉默,把收尾工作做了,「這和你們查的案子有關嗎?」
「算是有點關係吧。你為什麼打他?」
「他沒說嗎?因為他羞辱陳姨。」
「陳香里?你在沈老闆店裡打工,和他老鄉關係也不錯?」凌獵索性問:「那你知道沈老闆家裡的事?」
盧飛翔立即否認,「我不知道。」
凌獵:「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盧飛翔收拾好工具,指著二維碼說:「你可以付款了。」
「還有個問題。」凌獵說:「牟典培提到他和一個律師很熟,是老鄉,他的老鄉也是沈維和陳香里的老鄉,你認識嗎?」
盧飛翔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不知道。」
這時,店裡聲音來了個小高峰,盧飛翔被安排去洗其他車子。凌獵上車,去醫學院和季沉蛟匯合。
兩人交換線索,凌獵嘶了一聲,「盧飛翔這麼慘的嗎?」
季沉蛟:「你相信司嬌說的話?」
凌獵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她也是jiao嘛。」
季沉蛟愣了下,發現自己好像被調戲了,學凌獵陰陽怪氣,「你們特別行動隊難道是靠諧音查案?」
凌獵靠在椅背里大笑,笑完道:「學校實驗室失竊是事實,是不是盧飛翔偷的,不確定,校方自己也拿不出證據。薛斌的女朋友為什麼放著高富帥不要,非要說自己喜歡盧飛翔?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要是盧飛翔確實沒有做這些事,那他被迫退學無疑是天大的冤枉。沒有人相信他,他用盡全力考上醫學院,以為前途大好,前途卻毀於一旦,這時他會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