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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蛟:「怎麼,這時候還想著發展下線?不是他不成了,是你不成了。」
汪英灼臉上的愜意漸漸收斂,半分鐘後,冷笑道:「我沒有犯罪,而你們穿著這身制服,不過是充當這個世界的幫凶。」
「哦?」季沉蛟沒被他激怒,「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那你躲什麼?」
汪英灼一怔,眼中多出一絲怒氣。
「你們這一輪『遊戲』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待在鳳夏山了吧?那你為什麼不回豐市?不和任何人聯繫?放棄你那錦衣玉食的生活,也要像個野人一般躲在村里。」季沉蛟說:「你圖什麼?苦行嗎?」
汪英灼唇角微顫,沒立即回答。
「你當然不願意苦行,你得到情報,你們『粉面具』已經被警方盯上,而作為薛斌的引路者,你更是警方重點照顧的對象。所以你不敢回豐市。」季沉蛟嗤笑一聲,「看來你還是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什麼見得了光的事,你也害怕被警察抓起來。」
「我怕你們?」汪英灼昂著頭,眼睛和鼻孔都鼓著,「害怕」一詞仿佛戳到了他的神經,讓他瞬間亢奮起來,「我在為了世界變好而努力!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縱容惡意和犯罪的滋長!」
季沉蛟說:「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縱容惡意和犯罪滋長了?」
汪英灼眼神不善,「你不懂。」
「也許你可以說服我。」季沉蛟說:「用你們那一套天真、浪漫的理論。」
汪英灼:「你在諷刺我?」
季沉蛟:「我在規勸你。」
汪英灼喝道:「滾!」
凌獵靠在走廊上,季沉蛟一出來,他就張了張手臂,「我聽見我們小季被吼了。來,獵獵哥抱抱。」
季沉蛟低頭笑了聲,走過去,微微伏低,在凌獵耳邊說:「至於嗎獵獵哥?」
「哎呀!」凌獵趕緊跳開,揪住自己耳朵使勁搓,「你辣到我耳朵了!」
季沉蛟:「……」
剛才的審問沒有問出多少信息,但無所謂,嫌疑人和警方是個互相熬的過程。人已經被控制住了,骨幹也不止汪英灼一個,他不開口,自然有其他人開口。
真正讓季沉蛟不安的是「浮光」,雖然他和凌獵沒有討論過「浮光」給「粉面具」「斷電」這件事,但他的想法和凌獵是一致的。
警方可以打掉「粉面具」,下一個「粉面具」,下下一個。它們雖然利用暗網,但它們的主要成員在國內。而「浮光」性質完全不同,它的觸角遍及世界,和很多地方有利益上的勾結,不是派出多少警力就能解決。
季沉蛟正想著這事,忽然發現凌獵老往自己頭頂瞟。
「你在看什麼?」
凌獵被抓包,連忙把視線撤回去,「我看什麼了嗎?你看錯了。」
他越是這樣,季沉蛟越覺得有鬼,摸了摸頭頂,沒摸出什麼來。又去儀容鏡前仔細瞧,今天很帥啊。
「從實招來。」季沉蛟回到座位上,腿往桌子上一搭,「你那鬼鬼祟祟的小模樣一瞧,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凌獵:「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說說你瞧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禿的跡象。」
季沉蛟騰一下坐直,「你說什麼?」
凌獵就把包子大爺的話說了,語重心長道:「小季啊,我這也是關心你。年輕時誰頭髮不茂密呢?那大爺年輕時還茂密呢,現在不也地中海了?所以我得盯著你,要有點不對勁呢,咱就去看醫生,及時治療。」
季沉蛟心中呸了聲,那大爺不是胡扯嗎!怎麼就年輕時和他長得像了?大爺那是國字臉,他是嗎?
說都說了,凌獵索性正大光明地觀察,還上手扒拉,「小季,你發旋兒在這兒呢,怎麼掉了一根頭髮?糟糕要禿了!」
季沉蛟被他氣得,「撒手,我剛梳過的髮型!」
凌獵稀奇地拈著那一根,「看看,脫髮了。」
季沉蛟:「是是是,脫髮了,那怎麼辦?」
凌獵:「看醫生啊,不是說了嗎?」
季沉蛟心說你還演上癮了,乾脆問:「哦,那看哪個科?」
凌獵不大確定,「男科?」
季沉蛟:「……不孕不育哪家強?」
凌獵:「哈哈哈哈!」
安巡正巧從門外經過,先是看到凌獵在季沉蛟頭上扒拉,後來又聽到那番聳人聽聞的對話,跟沈棲一分享,問:「你說獵哥和隊長這像在幹什麼?」
沈棲認真思考,然後在手機上搜索一番,「你看看這視頻。」
視頻上,是一隻猴子在給另一隻找虱子。
沈棲:「像不像?」
安巡:「還別說!像!」
季沉蛟和凌獵當然不知道自己又被編排了,凌獵操心完季沉蛟的頭髮,去接水喝。最近冷,但辦公室的燒水器壞了,只能喝冷的。席晚和梁問弦都有保溫杯,從茶水室接熱水來溫著。
凌獵:「不對啊。」
季沉蛟:「嗯?」
凌獵:「他們都有保溫杯,你怎麼沒有?」
季沉蛟:「又不是統一發的,我為什麼要有?」
凌獵:「上次在山裡我就想說你了。你不是隊長嗎?隊長不用保溫杯,怎麼當得好老幹部?」
季沉蛟:「……」
凌獵笑嘻嘻,大氣地說:「沒事,我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