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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戈。
他被他指引,來到鈴蘭香福利院,又從福利院「繼承」了本該屬於他的名字。
季沉蛟說過,夢見一個很大的莊園,一個溫柔如風的女人,女人哼著歌,叫一個他醒來後永遠記不起的名字。
現在他找到了答案,那個名字就是喻戈。
來不及去細想如果季沉蛟沒有失蹤,兩人的命運應該是什麼樣,凌獵問:「畢江是你殺的?因為他回國了,對你來說他是個巨大的威脅?」
沙曼不屑地笑了笑,「對,是我,但我後來發現這是一步下錯了的棋。當年倘若我不去管他,像他那樣普通的人也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
凌獵說:「反而是對他動手,給你招來了麻煩。這個麻煩就是尹寒山,對嗎?」
沙曼臉上出現一絲怒意,「那個警察……凌警官,你沒有發現嗎,你這剖根問底的勁頭很像那個不要命的警察。」
凌獵說:「所以我沒有猜錯,他發現了是你殺害畢江,追到夏榕市來,卻被你滅口,成為你們喻家迷信的犧牲品。」
沙曼譏笑道:「我從不信什麼祭祀什麼神壇,那些縣城項目不過是做給老一輩看,畢竟他們相信喻氏集團有今天,靠的是神明保佑。我根本不在意死掉的人是單數還是雙數,但既然尹寒山撞上來了,就讓他也長眠在這片地底吧!」
凌獵將沙曼的話再過了一遍,發現一個矛盾的地方,她自始至終沒有提到「浮光」,她要斗喻潛明,要復仇,要吃掉喻氏集團,可「浮光」呢?
她曾經把「浮光」當做刀,在發現「浮光」正在控制集團時,想要進入「浮光」反控制。但她到現在還沒有察覺,「浮光」和尹寒山似乎有某種關係,「浮光」對付喻氏集團的手段也絕不像對付其他大企業那樣簡單。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全讓你知道了,現在……」
「等一下。」凌獵打斷,「『浮光』會放過你嗎?」
沙曼稍顯懵怔,旋即道:「告訴你也無所謂,反正你就要死了。我當然知道『浮光』不會輕易罷手,但是不是有你們警方來圍追堵截嗎?你一個重要的警察死在『浮光』手上,整個榕美化為火海,警方難道還會縱容『浮光』在境內作惡?」
凌獵聽出兩個意思,沙曼要在這裡燒死他,重現當年的火災,並且嫁禍給「浮光」。
「浮光」的人也在?
但是他真正的問題,喻勤不僅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聽懂。
死亡威脅已經發出,面前的男人卻不為所動,沙曼略有不安地皺起眉,眼神愈發警惕。
凌獵從容地說:「喻總——我還是叫你一聲喻總。我的意思是,你難道沒有發現『浮光』是在故意搞你嗎?喻氏集團現在的亂局,你以為是誰的『貢獻』比較大?」
沙曼臉上先是沒有表情,繼而像是明白了什麼,克制著說:「『浮光』想要拿下喻氏,但他們不會如願。」
「不止。」凌獵笑了笑,「既然你告訴我這麼多,那我也透露一條來自警方的消息吧。尹寒山,他曾經靠近過『浮光』的老巢。你殺死的這位刑警,很可能和『浮光』牽連不淺。」
沙曼僵立不動,但凌獵從她放大的瞳孔中,捕捉到一股強烈的恐懼,那是來自於未知、缺少準備的恐懼。
半分鐘後,沙曼搖晃一下,右手用力撐在桌沿,再次看向凌獵時,目光變得格外狠厲,「無所謂了,凌警官,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即將和這座大樓一起,在火焰中被焚燒成灰。」
說完,沙曼從手包里拿出槍,同一時刻,階梯報告廳的後門沖入一群黑衣人,個個手中都拿著槍。
沙曼緩緩後退,沒入黑色的人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留評。
第155章 玉戈(35)
「嗯?」沈棲湊攏顯示屏, 中指在鼻樑上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疑惑道:「喻勤不在玉容嘆歌?」
釋放喻勤後, 重案隊一直關注著喻勤的行動, 前不久,沈棲追蹤到她離開喻氏集團在夏榕市的分部,來到高檔別墅區玉容嘆歌, 這裡也是喻氏的地產。之後,喻勤沒有外出, 但此時, 沈棲卻發現她根本不在玉容嘆歌。
沈棲頓時緊張起來, 莫名其妙的消失很不妙, 極有可能是對方知道被監視, 來到玉容嘆歌說不定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時,另外一個警方關注的紅點消失, 沈棲的眉心皺得更緊。那是喻夜生。
這也是個重案隊放不下的人物,他雖然是個廢物紈絝, 但到底是喻潛明的兒子, 也是喻潛明治病期間最親近的人, 他的愚蠢會是障眼法嗎?他突然消失,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沈棲不敢含糊,立即沖向重案隊會議室, 門都忘了敲,「隊哥——」
會議室氣氛不同尋常,席晚似乎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沈棲喘著氣, 見所有人都向他看來。
趕緊關上門, 溜到季沉蛟身邊坐下, 一看凌獵不在,本來想問「我哥呢」,卻覺得不是時候。
席晚在短暫的停頓後說:「所以這個人,我們初步判斷,他不是一般的殺手,是喻家從境外帶回來的非法傭兵!」
沈棲腦袋嗡了一下,什麼什麼?居然牽扯到非法傭兵了!
「怎麼回事?」沈棲扯扯安巡的袖子,「晚姐在說什麼?」
安巡小聲道:「前陣子南城區不是發現一具屍體嗎?後來確定是殺害羅蔓釵的兇手,這個節骨眼上被殺,很可能是滅口。這人的身份根本查不到,他是個黑戶,身體情況又明顯強於尋常殺手,腳底板上還有個怪異紋身。我們從這些特徵著手,查到他是個國際犯罪團伙的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