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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蛟這會兒心有些發沉,「別影響我開車。」
「那我不說了,想給呢,某人不想要。」
「……」
你想給什麼你!
開了一會兒,車裡十分安靜。季沉蛟終於忍不住,「你剛說什麼?」
「我現在不想說了。除非你求我。」
季沉蛟又不開腔了。
眼看快到家屬院,季沉蛟咳了聲,「求你了獵哥。」
凌獵:「啊?」
季沉蛟停好車,靠過去,在他耳邊低語,「求你了獵哥。」
這氛圍,不啃兩口都說不過去。
啃完了凌獵說:「買杯子之前,你不是說想要車嗎?」
季沉蛟都聽懵了,凌獵惦記的怎麼是這個?他什麼時候就要車了?那就是個玩笑!
「我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凌獵拿起手機,點開某行圖標,輸入密碼,「如果不可以,那肯定不是因為我不夠愛你,而是我窮,買不起。」
季沉蛟:……不是,你這!
凌獵操作完畢,把明晃晃的餘額放在季沉蛟面前,「我這麼多年給蕭遇安賣命,錢還是攢了不少的,我不嫖不賭,更不沾那啥,本來這些錢我是要給自己花的。但是你想要車,就拿去買車吧。」
那一串數字很長,季沉蛟半天沒有反應。
不是因為什麼買車不買車,也不是因為突然看到一大筆錢,而對方說這些錢拿給他買車。
是凌獵花了十年時間,用血、汗水攢來這些錢。他知道這些錢的分量。
但凌獵這樣輕飄飄地說要把這些錢給他,就像買保溫杯一樣從容。
季沉蛟像是一瞬間被拽入了溫柔的海底,聲音是鈍的,海水將他整個包裹住,靜靜地流淌,仿佛擁住了他的心臟。
凌獵晃晃手機,「小季?」
季沉蛟猛然從海中躍上水面,一把奪過手機,關掉APP,然後把手機放回凌獵手中。
凌獵:「我這手機燙手?」
季沉蛟強作淡定,「電池不行吧,該換個新的了。」
凌獵嘿嘿笑起來,「說你是個敗家爺們兒你還不承認,你上半年才給我買這個手機,又要換新?」
「那你還想給我買車?」到底誰才敗家啊!
凌獵嘀咕:「是你說想要的咯。」
「我說想要你就買?」
「沒辦法,我太寵你了。」
「……」
季沉蛟想,幸虧現在車已經停好了。
兩人就車的事情爭論了一會兒,季沉蛟說什麼都不讓凌獵亂花錢,回到家把養生壺和兩個保溫杯都洗好,凌獵試著煮了一壺梨子湯。養生壺小,一次只能放一個梨子,其他亂七八糟的桂圓紅棗放了一堆。
煮好後季沉蛟嘗了嘗,梨子煮得很軟,浸透了紅棗的甜味,很好吃。
但他還想再吃一口,凌獵已經端著碗跑了。
「吃獨食啊你?」
凌獵不理他,坐在小板凳上,拿背對著他。
季沉蛟好笑,這奇葩男朋友捨得把老底兒掏乾淨給他買車,一個梨倒是要吃獨食。
季沉蛟也不是真的饞梨子湯,等到凌獵把碗喝得底朝天,他才走過去,把人摟住,嘗嘗梨子紅棗的汁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留評。
第185章 失聲雨(21)
重案隊移交了「粉面具」的案子後, 輕鬆了幾天。但沒多久席晚就帶來一個消息,「粉面具」果然打算在動機, 也就是反對網絡惡意上做文章。
「粉面具」的骨幹要麼是自身富有, 要麼是父輩富有,所以聘請的律師都是精英,他們的目標不是做無罪辯護, 而是認罪,但是最大程度爭取輕判。
這幾年, 律師們越來越擅長在網上造勢, 用輿論來影響判決。目前網上已經有很多媒體、大V為汪英灼等人發聲, 唯一一個沒有參與的是葉蕊格的律師。據說, 是葉蕊格本人不願意爭取輕判。
「還好我們凌先生早就給老周打了預防針, 他們現在也準備充分,打算各個擊破。」席晚說著嘆了口氣, 「就是太忙了,前陣子是我不回家, 現在換成他回不了家了。」
凌獵問:「許將那邊呢?」
「我聽老周說, 『粉面具』好像真打算利用許將, 但做得還沒有像媒體發聲之類的這麼明顯。」席晚說:「他們頭兒找許將談過了,分析利害什麼的,主要就是讓他穩住, 別被有心者利用。但人心這東西,誰說得准呢?老周他們勸是勸了,但痛在許將身上。如果我是許將, 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凌獵擰開保溫杯, 喝了兩口水, 裡面叮叮噹噹作響。
席晚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什麼聲音?
凌獵喝完後嘴唇有點紅,「乾脆就讓他們利用許將。」
席晚訝然,「什麼?」
凌獵說:「『粉面具』想利用許將被攻擊、潑髒水來給他們的動機找到共鳴,許將現在的情況很麻煩,那些髒水確實讓他無法待在原本的位置,暫時調任吧,他又過不去心頭的那個坎,加上『粉面具』這個外部刺激,他早晚要出事,不是周哥,或者哪個領導勸一勸就能解決。」
席晚認同,「我感覺他可能想離開。」
「簡單粗暴一點,有什麼問題,就解決什麼問題。」凌獵說:「許將性格強硬,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他當年懲罰男女同學,也是按照規則辦事,讓人抓住把柄的是他的手段過了,傷害他那些同學的自尊。但他工作沒有任何問題,錄取流程也沒問題,為什麼現在要面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