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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的話卻讓顧婭心一動,暗忖,不知道十年後的我們,是不是還會在這裡看煙火。
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嘴唇,濃醇的酒香鑽入她的嘴唇。情人們相互親吻,親友們相互擁抱,用肢體語言相互奔告新年的祝賀。
尤里安緊緊地摟著她,一起望向被煙火點亮的天空。
這時,安娜過來了,她也喝多了,醉醺醺地將兩人一起抱住,道,「新年快樂。」
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安娜又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看著她的背影,顧婭不禁問,「那時,你和她為什麼會分手?」
尤里安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想半天,才道,「性格不合。」
「怎麼不合?」
「其實也不能算不合,主要是我去外地踢球了,她不想兩地分居。所以就分了。」
她哦了聲。
他趕緊伸手抱了她一下,道,「你別想太多,我和她都結束三年了,早就沒什麼想法了。而且,我們在一起之後,就沒和她見過面,她長啥樣我都快忘了,現在碰到了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顧婭噘著嘴,「這恐怕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沒準她覺得你現在事業小成,又想回到你身邊。」
尤里安哈哈大笑,「我還在冷板凳上坐著,哪來的事業?」
女人的直覺通常都很犀利,不過,顧婭沒和他爭執。
新年到來了,演出仍在繼續,一些拖家帶口的,怕趕上人潮,先從撤退了。廣場上,頓時空了不少。
舞台上傳來一首纏綿的歌曲,尤里安摟著她一起擺動身軀,跳起舞,在她耳邊問,「今天玩的開心嗎?」
她點頭。
大家喝得挺多,也玩得開心,這本來是高興諧和的一個夜晚,可沒想到的是,回家路上遇上了一點意外。
☆、6.20晉江|獨家發表
新年的第一天,人們狂歡慶祝,街上到處都是喝高了的人,那醉醺醺的走路姿勢,簡直就是喪屍逆襲。
他們一群人住的地方遠近差不多,就一起坐地鐵回去。因為這是末班車,車廂里人不少,他們上車比較晚,沒有位置了,只能站著。安娜醉了,扯著一個男青年的衣服,硬是要他給自己讓座。那人也喝高了,怎麼都不肯,然後安娜這女王嘴巴一張,就吐了,吐了人家一身。再然後,車廂里蔓延著一股酸臭味,以及不平常的寂靜。不知是誰將窗戶打開了,呼呼的風聲貫徹在車廂,真是山雨欲來豐滿樓啊!
若是平時,遇上這事,相互道個歉也就算了。偏偏這個時候,大家都醉著,在德國,一醉就要亂,此乃真理。安娜醉眼朦朧地指著那人,拍手大笑。
那小伙子頂著一頭酸水,已經夠狼狽,還要被嘲笑,立馬就暴走了。他呼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拽住安娜,吼,「給我擦掉。」
安娜到底是女人,被他一嚇,頓時掙扎著尖叫起來,「啊,你想幹嘛?」
她這麼一叫開,身邊的男性基友立即就不幹了,嘿,大庭廣眾的動手,當我們都是死的啊。於是,紛紛跳過來護短,一邊伸手推搡他,一邊大呼小叫地道,「放開。對女人動手,算什麼男人?」
小伙子被推了個趔趄,又一屁股坐回座椅上,他要是一個人出門,估計就只能吞了這啞巴虧。偏偏他也是和一群小夥伴們一起出來的,而且這事說到底,又不是他的錯。所以,他的朋友見狀立馬也蹦了起來,並且氣勢不弱地反推回去。
兩撥人馬互不罷休,這樣一鬧,頓時就吵了起來。
一開始旁人還能規勸幾句,可說來也是巧,安娜惹的那群人正好是美因茨05俱樂部的球迷。而尤里安這邊的,毫無疑問,都是法蘭克福的鐵桿粉。至於為什麼雙方會知道彼此是誰的球迷,那是因為總有那麼幾個愛現的傢伙,在自己的衣服帽子圍巾上縫了足球俱樂部的logo!
要換兩支球隊也就算了,偏偏就這兩個俱樂部,目前正因為球員轉會的事鬧得不可開交,連帶下面的球迷也跟著一起水火不容。本來就在為一個座位起爭執,現在又得知對方是死敵,更加互看不爽。勸都沒得勸,幾句不順心,當場就打起來了。
靠,男人群毆起來,簡直就是災難!
一瞬間,坐在周圍的乘客閃個精光,車廂里亂成一團。
顧婭來德國這麼久了,還從沒見過這架勢,嚇得心臟撲通直跳。站遠了拉不住尤里安,站近了又怕莫名挨打,掏出手機想報警,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尤里安摩拳擦掌,想打架倒不是因為安娜,而是身為Eintracht Frankfurt的球員,最沒法忍受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球隊的毀謗。
他喝高了可以亂來,但她沒有,這事肯定不能由著他。但她的力氣偏偏沒他大的,怎麼都拉不住他,顧婭火了,事實上是擔心著急加害怕的混合體。她覺得,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情急之下,她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尖聲叫道,「尤里安!」
聽到有人叫自己,他下意識地回頭,顧婭想也不想,啪的聲甩了他一耳光。身體裡能用的力氣基本都使上了,這一巴掌,一下子將他給扇懵了。
就在這時,地鐵到站了,顧婭一把抓住他的手,連拖帶拉地將他拽下了地鐵。
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地鐵關上車門,重新啟動,她才鬆了口氣。
尤里安捂著半邊臉,半天反應不過來,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毛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