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
回到尤里安的房裡,顧婭靠坐在床背上,繼續翻閱他的相冊。從小正太到他中二時期,看著他的身形一點點變高大,臉型一點點成熟,可是嘴邊那對又壞又迷人的小酒窩卻一直都在。
「今天還洗不洗澡?」
顧婭沒有回答。
他又試探性地問,「那我就睡了?」
還是沒有回答。
於是,尤里安將衣服一脫,光著身子就著一條內內鑽進了被窩。
搭訕了好幾句,都得不到回答,被冷落在一邊,尤里安不幹了,一伸手,抽走她捧在手裡的相冊。可沒想到,他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劃破了她的手指。
顧婭啊的叫了出來,鬆開了手,定睛一看,居然還流血了。
見她皺著眉頭,尤里安不給她埋怨的機會,低下頭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他用力地吮吸了下,將她手指上的血漬舔乾淨,這麼一下,弄得她春心大動。
「婭婭,我們好久沒那個了。」
被他低沉的嗓音弄得臉一紅,她忙道,「你的腳不是壞掉了?」
他湊過身體,咬著她的耳朵壞笑,「可以你在上面。」
她的臉更紅。
見她不說話,他伸手去脫她的衣服,順便吻住了她的嘴唇……兩人身上的火苗一觸即燃。
房間裡春光旖旎,尤里安的小破床隨著他們有節奏的碰撞,而嘎吱直響,彼此的喘息聲完全停不下來,纏綿那個悱惻。
他的呼吸烙痛了她的肌膚,顧婭低頭望去,只見他的眼睛深邃得好似一片海洋,蘊含著深淺有致的愛戀,能把人生生地溺斃在裡頭。
猛烈的力道衝擊,讓她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就像海洋中心的孤舟,幾乎要摔倒。他感受到她的無力,勾在她的腰間的手臂一緊,牢牢地扶住她的臀部,固定住她的身體,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像火一般滾燙。
雖然在底下,但還是由他掌握大權,顧婭緊緊地抓住床背,才勉強讓自己不倒下。嬌喘聲無法隱忍地從嘴邊一波又一波地吐出,讓房間裡的氣氛曖昧又心動。
兩人正忙著做床上運動,冷不防,牆壁那頭傳來了敲擊聲,隨後馬可氣急敗壞的聲音也跟著傳來了過來,「你倆這麼大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顧婭一怔,隨即就像霜打過的小白菜,蔫了。
崩潰,滾個床居然被聽了去,隔壁住的還是男友他哥,想到這裡她不但臉紅,簡直恨不得找個坑將自己埋了算。這房子看上去這麼高大上,可隔音設備它為毛這麼菜!
她在這裡無地自容,尤里安卻不以為然,能夠讓女友快樂的尖叫,那也是一種能耐啊。說明做他的女人很性福!
尤里安憋住笑意,按住她的臀部,不讓她躲避,繼續那未完成的圈叉大業,那氣勢甚至比剛才更加激盪。
雖然那感覺很銷魂,但顧婭打死不敢再出聲,緊緊地咬住嘴唇,趴在他身上。耳朵底下是他的心臟,有力而沉穩地跳動著,且越跳越快。
抱著她柔軟的身軀,以及某處溫潤柔軟,讓他飄飄然地達到了巔峰。
尤里安長長地呼出口氣,將嘴唇貼在她的額頭,用力親了下,心滿意足地道,「有你,我寧願不要右手。」
真是不勝榮幸啊。顧婭聽了直飆淚。
見他鬆了勁,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將臉埋進被窩,懊惱地道,「我明天沒臉見人了。」
尤里安抱著她,安慰,「放心,我哥才不會在意。以前,他也經常把女友帶回來這麼幹。」
「……」
所以,這就是兄弟之間,不得不說的情深麼?
***
過了聖誕節後不久,就是新年。不知不覺,兩人在一起已經一年了。
去年,在萊茵河上過兩人世界,今年,尤里安約了和他的一票好友一同慶祝。俊男靚女來了一大群,一個個都是新鮮出爐,叫人垂涎欲滴。
「我女朋友,顧婭。」 尤里安把顧婭介紹給眾人的時候,多了個心眼,故意沒說她的小名婭婭,怕有人存心鬧笑話,讓她下不了台。
目光在她身上一轉,有人問尤里安,「哪裡勾搭來的亞洲妹紙?」
「我在法蘭的鄰居。」
一圈朋友中的中有幾個鬧得開的,錘了他一拳,說笑道, 「以前不是喜歡安娜那樣的金髮大波妹,什麼時候改變口味了?」
他瞟了顧婭一眼,打著哈哈,「那是以前。」
顧婭臉上笑著,乘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在他背後用力擰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問,「安娜?金髮大波妹?」
尤里安賠笑,「那都是過去式,過去式。」
顧婭瞪了他一眼,傳遞了個眼色過去,小樣兒,回家再和你算帳。
大家激烈討論一番,最後一致決定,先去酒吧喝一杯,聊聊天,等時間晚一點的時候,再去迪廳嗨。
雖說才晚上8點,但今天是除夕夜,酒吧已經人滿為患了。好不容易找到幾張空桌子,拼成一長條,終於坐了下來。
尤里安的朋友都很活潑,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停,男生清一色地討論足球,女人清一色地討論男人,真是不可思議地和諧。
一開始還算好,他們說的話題顧婭還能聽懂,可是到後來,就有些吃力了。這些年輕人再友善,可誰也不會說了一半突然停下,和她解釋笑點的出處。而她德語再精湛,在缺乏了共同生活的幾十年文化背景,也不可能理解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語言上的缺陷,再加上文化上的空白,讓她無法融入他們。看著尤里安毫無壓力地和死黨們打鬧成一片,她心中突然騰起一絲由衷的落寞,難道說,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才是屬於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