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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洲莞爾一笑,笑容自負而又自信。
顧易繼續道,「她一個女孩子18歲就漂洋過海,當時去的是紐西蘭。你別看她女孩子家家的,主意可大、可任性了。我們當時都不同意她去德國,結果她還是一意孤行地去了,我們遠在國內,也沒法阻止她。」
滕洲看著顧婭,嘴角彎出個弧度,「確實任性。」
「當時我說,如果你去德國,我就給你斷掉所有的經濟來源。可這丫頭呀,就是個倔脾氣,悶聲不響地去德國,在美國轉機時被警察逮了也不敢告訴我們。」
聞言,滕洲揚起眉頭,似乎對此興趣很大。於是,顧易又多說了幾句。
這剛剛還在說生意,怎麼畫風一轉,就變成聲討她了?顧婭拉了下顧易的袖子,不滿地道,「爸,你就別提那些舊塵往事啦!」
顧易沒理她,滔滔不絕地道,「我們當父母的,除了在資金上幫一把,其他也無能為力。但很幸運,她遇上了滕先生你。」
說到這,他轉頭對顧婭道,「阿婭,起來敬滕先生一杯,感謝他對你無償的幫助。」
顧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滕洲在那邊道,「我不是無償的。」
她一怔,隨即神色緊張地望過去。
滕洲看著她,不緊不慢地又道,「你要交我學費,並且支付稅金。」
原來是這個,顧婭立即鬆了口氣。
「稅金?什麼稅金?」梅英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滕洲夾了一塊鴨子在碗裡,沒回答。
本想找時間單獨和爸說的,可沒想到,無意在這飯局上被提起。既然梅英問了,就不能隱瞞,免得她有想法,所以顧婭只得長話短說地解釋了下。梅英一聽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不由皺了皺眉,但礙在滕洲面上,硬是忍下了不快沒說話。
見場面有些僵,顧易忙插.進來打了個哈哈,「不管是有償還是無償,總之,這個忙是實實在在地幫了。所以阿婭,這酒你一定得敬。」
父親說得沒錯,顧婭立即給自己倒了一杯茅台,舉杯道,「謝謝你,滕洲。」
這話她說得倒是十分真心,畢竟沒有他,就沒有簽證,沒有簽證,今後在德國的一切都是泡影。所以,她敬酒的動作豪氣凌雲,都不帶半點拖泥帶水。
顧婭一口悶了茅台,將空杯放在桌子的轉盤中間,然後坐了下來。
滕洲伸手拿過她的空杯子,轉向顧婭。
我不是喝乾了嗎?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傻看著他。
見狀,身邊的顧易便用胳膊撞了撞她,提醒道,「趕緊給滕先生倒酒。」
哦!顧婭再次起身,舉起茅台酒給他在杯子裡滿上。
滕洲拿著酒杯,在圓桌的轉盤上敲了一下,仰頭喝乾,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敬意。
被他盯視的目光看得不舒服,她低下頭,埋頭吃菜,順便在心裡頭狂吐槽。之前她爸敬他,他說要開車,怎麼現在他就不開了嗎?
這男人啊,還真是傲嬌到了一定境界!
☆、6.8晉江|獨家發表
在國內開心地呆了一個月後,顧婭回德國了。
十二小時的飛行時間,加上六個小時的時差,頭暈得不行。沒人來接,顧婭自己喊了輛計程車,回到家裡,簡單梳洗後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大半夜,半夢半醒間,隱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還以為是夢,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然而一分鐘後,身邊的床墊子突然往下一沉,誰摸上了她的床。
在被人從背後抱住的同時,顧婭一下子驚醒了,還以為是入室搶劫,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奮力掙扎。
黑暗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噓,是我。」
尤里安?
弄明白來者是他後,顧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心頭掠起一絲迷茫,這傢伙不是在義大利嗎?昨天上飛機前也沒說要回來,今天怎麼就一聲不吭地跑回來了?
見她想去開檯燈,尤里安伸手按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別開燈。」
顧婭被他壓得動不了,沒辦法,只好縮回手。她掙扎了下,轉身面對他。
房間裡暗乎乎的,只有幾縷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出一層黯淡的光暈。他的輪廓一大半都沉浸在陰影中,使得原本線條明朗的五官變得有一點陰沉。
顧婭愛極了這種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也許是他結實的胸膛、有力的手臂,讓她心安。她摸上了他的臉,彼此肌膚間的觸碰讓她胸腔中的心臟砰然直跳,他的呼吸、他的氣息、他的聲音,好比濺在火盆里的油珠子,每一滴都能燃起熊熊烈火。心中滿滿的柔情蜜意被他撩撥得一觸不可收拾,她抬起頭,毫不猶豫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個多月沒見,兩人心底的思念早就泛濫成災,所以一旦纏上,就再難以分開。
昏弱的光線,清冷的夜色,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釀成一瓶叫做情.欲的劇毒。他們床單上練習對彼此的愛戀,久違的親吻、緊緊的擁抱、溫柔的觸碰,統統叫人慾罷不能。
沒有語言,只有行動,隨著每一顆汗珠的墜落,相愛的人品嘗著一點一滴幸福的滋味。
他毫無倦意,將她摟在懷中,不停地重複著單一的動作,直到將自己的眷戀刻入她的心靈。
……
當身體的熱潮退散,大腦又可以思考,顧婭突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